“陸瓷這孩子確實不俗”辛道主沒有回頭,看著那襲艷色的旗袍離開賽場,她沒有停留駐足看其他人的比賽,而是徑直回自己的住所了,想來她沒有將任何人放在眼里。
“沒有結(jié)丹便能大煉一道陰雷,這資質(zhì)屬實罕見”庭涼說到自己得意弟子時,終于有了笑臉,“看來在靈汐境便讓她進入那‘蘭亭’空間,是對的”
“等比賽完成再去到那里,一定會以陰雷結(jié)丹”
“不可限量??!”
“多謝道主!”
丁字場在清照他們路過得的時候,正好結(jié)束,青鋒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收劍入鞘,轉(zhuǎn)身離去,剩下一個口吐鮮血的大峰弟子。
“我可是要看你的比賽的?。 鼻噤h走到清照面前,主動開口道。
“我修為一般,青鋒師兄還是將目光放在那個陸瓷身上,她可是有一道陰雷護身呢”清照顯然是不太相信自己的實力,“這里的比賽我可能第一天都過不了”
“五年前你的實力便已經(jīng)不俗,只是你不曾真實對戰(zhàn)過,所以不知道修行一事上的高低”
“午時過后,等你入場,自然知曉,我期待與你對決!”
不等清照開口說什么,他已經(jīng)離開,留下一道瀟灑的背影。
最后一場己字場。
場上兩人是大峰弟子青火,人送外號‘爐火純青’,為此次大峰的種子選手,被寄予厚望,一身青色搭配火紅的法袍,氣息沉穩(wěn),眉宇間帶著剛毅,黝黑的膚色,很罕見的短發(fā),真有些器宇不凡。
而對面一位則是一襲道門普通制式道袍,束而冠,一根樸素的簪子冠之,很平和的神態(tài),對于青火的強勢進攻,做到可進可退,游刃有余。
“這小子是誰???可以啊”清陽一臉疑惑的問道。
“不認(rèn)識了吧,這是我們峰的平水師兄,之前一直在閉關(guān)修煉,直到前些日子才出關(guān)”
“有多厲害?”
“峰主說他人如其名”
“‘平水’的意思是水平一般?!”清陽有些嘲諷的說道。
“什么啊,那是說不管遇到什么,他都一碗水能持平,四平八穩(wěn)!”
“吹吧”清陽剛剛看到平水被青火一個火屬性火球擊退,差一點就飛出場外,自然不信小靜子在這瞎白活。
“不信,你再看看,我在金童玉女榜上可是花了我整整一年的靈石來壓他?。 毙§o子一臉得意的說道。
“好啊,你有錢壓寶,沒錢還我啊”清照好不容易抓到小靜子的小辮子,當(dāng)然是緊追猛咬不肯松口。
“這金童玉女榜在比賽期間都可以押寶,只要沒有宣布最終名次,都可以買進,只是賠率不同而已,平水師兄的賠率竟然是一賠一百,這個真是天大的商機??!”
“真的很厲害?!”
“能進前五的一匹真正黑馬”
“那豈不是你們五峰人人都會買???”
“不可能,他們都不認(rèn)識平水師兄,而且平水師兄是沒有經(jīng)過峰內(nèi)選拔,是臨時替換的”
“那金童玉女榜為何會有他的名字以及賠率呢?”
“山人自有妙計!”
“買買買,我出一套山神竹簡,那豈不是能到手一百套山神竹簡??!”
“趁此時平水師兄的敗勢,賠率又漲了,我這就去再買進了,咱們是朋友,你們跟不跟啊”
“買買買”清照趕忙取出一套山神竹簡遞給他,“我跟,你小子的消息確實靈”
“那事先說好到時候我得抽一部分當(dāng)做回扣”小靜子還在掰著手指頭算算到底多少合適呢,屁股卻被狠狠的踹了一腳。
“快去,少廢話”清陽惡狠狠的說道。
小靜子再一看臺上,心道不好,立馬一溜煙跑了出去。
場上青火雙手掐訣,身后靈氣幻化成一尾鳳凰,鳳鳴嘹亮,帶著熾熱的高溫讓人不敢直視,再次掐訣,鳳凰的火焰一漲再漲,快要沖出這賽場。
“爐火鳳凰”青火雙手向前一推,身后那尾鳳凰呼嘯而出,直直撲向已經(jīng)退無可退的平水。
“鳳凰火也是火,不死鳥也是鳥”平水盤膝坐下,快速運轉(zhuǎn)靈力,整個人慢慢騰空,身下竟是升起屢屢水汽,手里拖著一口碗,很普通的一只碗,碗里有水,剛好裝滿,驀然睜開眼睛,喝道,“正好克你!”
平水手里的碗升騰起一陣水汽,直直撲向那尾鳳凰,雙方在空中遇到,一接觸便各自消融,之前的轟鳴鳳吟,此刻變得無聲無息。
直到此刻,大家才發(fā)現(xiàn),那叫平水的少年竟然一直在抵御,沒有主動出過一招。
“我認(rèn)輸!”青火頹然的坐倒在場上,無力與絕望的開口道。
這也是到目前唯一一場選手主動認(rèn)輸?shù)?,因為在場的所有人都會有一份保命的物件,是在真正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會自行使用,所以道會才沒有規(guī)矩,盡管出手,只要勝利即可。
“賺大了!!”清照回過神來第一反應(yīng),眸子里全是靈石的模樣,“這小靜子可一定得趕上?。 ?p> “清照,馬上進行前二十四號的第二場了,咱再去看看”清陽拉著清照再去看熱鬧去了。
第二場便沒有什么關(guān)注點了,在金童玉女榜上出現(xiàn)的幾乎都晉級了,很快下午的比賽開始了,清照終于上場。
“三峰弟子清照”清照上臺行禮,今兒穿了一件墨綠色的法袍,有絲絲女子情調(diào),但還是有些低調(diào)了,挽著長發(fā),耳垂上吊著那枚上書‘靜’字的吊墜,頗有些出塵的感覺。
恍然間,鄰家有女初長成,養(yǎng)在深閨人未知。
“二峰弟子慕白!”
“請了!”驟然間發(fā)力,慕白在原地消失,身影一現(xiàn),便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清照身前,一個照面就用拳砸向清照額頭。
清照雙手凌空畫符箓,瞬間完成,在其身前憑空出現(xiàn)一塊由靈氣幻化成的盾牌,這叫場下的清陽默默抹了一把汗,生怕自己這個傻妹妹一個照面便被打飛。
“不夠看?。 蹦桨状蚱颇敲抖芘?,速度不曾衰減半分,看來這臨時結(jié)成的符箓確實有些草率。
“出其不意啊!”小靜子剛剛跑回來,臉上的笑意那叫一個夸張,隨即看到這一幕,有些驚訝的開口道,“都知道這二峰是主修經(jīng)法一脈,都是見招拆差的路數(shù),誰曾想這個慕白竟然強攻”
“來不及了!”清陽雙手遮住了臉頰,不想面對接下來的一幕。
只是更讓人意外的是慕白在打破一面盾牌后,又出現(xiàn)一枚盾牌,再破再出現(xiàn),又破又出現(xiàn),有點讓他抓狂,自己蓄好的勢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消磨殆盡,最后還是辛虧自己機靈,及時止住身形,不然就徑直出場了,成為第一個自己打開場上禁制出場的人。
“你。?!睗M腔怒火的慕白卻發(fā)現(xiàn)自己前方?jīng)]有清照,猛然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她卻在自己身后,滿臉笑意。
“他強由他強,他橫由他橫”清照最后畫龍點睛般的完成整整十張符箓,對著滿臉差異的慕白說道,“清風(fēng)拂大崗嘍!”
驟然出現(xiàn)便已經(jīng)狂暴的靈氣刮起,愣是將慕白吹出了場外,臺下眾人那叫一個目瞪口呆,就連被吹飛的慕白都一臉壓抑,自己就這么被淘汰了?!
一個照面,就勝了。
等到清照下了場地,眾人都沒有緩過神來,突然間緩過神來發(fā)現(xiàn)場上已經(jīng)沒人了,這時候再來次歡呼也沒有什么意義了,便只能作罷,著實給人憋了一下,總覺得哪里不對,哪里出了問題,又還說不出來。
“師姐,早知道你這么厲害我就多買點了”小靜子一臉后悔的開口道。
“你咋不早說啊!”清照一聽這個可以來錢,立馬變得嚴(yán)肅起來,“你買了多少?”
“十顆靈石買你一招制勝”
“馬屁精”清陽一旁開口揶揄道。
“賠率多少?”
“一招致勝賠率都是一賠一百!”
“一千靈石!”清照隨即又有些高興的說道,“也不錯了,回頭咱倆好好商量商量,怎么才能多掙點靈石?。 ?p> “是??!”小靜子一臉深以為然,跟著清照后面屁顛屁顛的走了,留下清陽一個人看著清照離開的背影,很是欣慰的笑了。
“符箓一脈對別的峰都是有優(yōu)勢的,唯獨對二峰的經(jīng)法一脈是劣勢,”最上方的看臺上二峰的長老有些不忿的說道,“怎么可能一招就被打敗了呢?!”
“是慕白那小子托大了,經(jīng)法一脈本就不善強攻,又仗著有壓制的優(yōu)勢強行出擊,結(jié)果被帶入了別人的節(jié)奏,壓著打”庭法峰主有些惋惜的開口道,“可惜了!”
“我們二峰已經(jīng)連續(xù)被敗了三位弟子了,情況不容樂觀啊”身后那位長老滿臉愁容的說道。
“庭立啊”
“宗主”
“賠了多少”
“怕是今年揭不開鍋了!”
“哈哈哈”庭法哈哈大笑,“放心咱還有翻盤的機會”
“借峰主吉言,我也相信峰主的親傳弟子一定能夠取勝,老夫可是將棺材本都壓上了”
“哦?”庭法依舊面帶笑意,“海曙那小子的賠率本就不高,即使勝出,也不能拿到手很多錢的,依我看啊,你想翻盤,不如就買剛才那個小丫頭的”
“峰主看好她?”
“能不能走到最后不好說,”庭法看著清照離開的背影,開口道,“剛才的縮地成寸符箓以及聚風(fēng)符箓,這小丫頭可是一口氣同時畫出了整整十份,這功力是深厚的,能將平常的符箓發(fā)揮到如此地步,確實罕見”
“沒有一味追求繁雜、威勢,而是返璞歸真,確實是一個可造之材”
“確實有些出其不意了?。 ?p> “回頭就去買她”庭立將手伸進袖子數(shù)了數(shù),臉上便有了笑意,“爭取能回本就好了”
“庭立啊”
“峰主”
“還是得支持自己弟子啊,總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
庭立立馬站好,眼觀鼻鼻觀心,不再多說一句話。
庭法哈哈大笑,夕陽西下,絢麗的晚霞將五斗米山渲染的如夢如幻,場上比試的還有場下觀看的,都是青蔥少年,生機煥發(fā),讓人心生羨慕。
自古英才出少年。若不信,請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