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喜鵲上枝頭？

　　第二天中午，何二在茶館說完書，如約來到了鐵匠鋪。

　　鐵匠看到何二來了，被火烤炙的干臉上，擠出了一抹笑容，他一努嘴讓出一條板凳。

　　何二趕忙坐了上，聽鐵匠講解起打鐵的工藝來。

　　讓何二沒想到的是，這里面還有不少門道。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鐵料成型前的敲打了。

　　原來，要將鐵料打成胚子，其中需要不間斷的連續(xù)敲打，而且中間不能停歇，一旦停歇的久了空氣進入鐵料里，成胚的質(zhì)量就會大打折扣。

　　鐵匠給何二講的七七八八后，又收起笑容，一臉嚴肅的說道：“打鐵的技藝太多，就先講這么多好了。你先試試拉風(fēng)箱吧，要是堅持不下來，就自行離去。”

　　何二咬了咬薄唇，露出一臉堅毅的表情，為了盡快獲得雙酒館將領(lǐng)，好讓自己的計劃實行的更加順利，他需要這份工作，非常需要。

　　只見何二，邁開雙腿，扎緊馬步，雙手伸向了風(fēng)箱把手，沉身提氣，用盡全力往外一拉。

　　“呼！”

　　風(fēng)箱的把手被何二輕易拉了出來，他只覺并沒有想象的那般費力，僅像是提著十余斤重物一般。

　　何二臉露笑意，雙腿再彎，以右臂為主，左手相輔，用力一推，將把手輕松推回箱中，熔煉爐中頓時火苗直躥。他站起身子，拍拍手掌，笑著看著鐵匠，杏眼中飽含得意之色，好似在說道:你看，這種事對我而言小意思。

　　鐵匠看著何二洋洋自得的表情，并沒多說什么，只是拿出一塊新的鐵料開始打制起來。

　　何二則趕忙配合的去拉動起風(fēng)箱。

　　風(fēng)聲“呼呼”，鐵器“鐺鐺”。

　　那塊鐵料在這美妙的樂章中開始慢慢變形、凝練。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何二的情況漸漸不妙起來。他的肩頭開始漸生酸痛，也不似剛剛那般舉重若輕了，仿佛有千斤的巨石掛在他的兩臂之上，他每拉動一次就再重上一分。

　　何二仰起頭看向鐵匠，卻發(fā)現(xiàn)鐵匠正打的興致高起，絲毫沒有停下的打算。

　　他這才體會到打鐵沒有表面上看的這樣簡單。就說這拉風(fēng)箱吧，一次兩次并不費勁，可百次之后，每一下都讓何二要使出吃奶的勁，更可怕的還是手臂上的酸痛，不斷侵蝕著他的身心。

　　可何二雖然平時沉默寡言，性子深處卻格外堅韌，總不能剛剛得意一番了就被狠狠打臉，于是他還真就憋著一股子氣，咬牙堅持。鐵匠不叫停，他便不停。

　　鐵匠越打臉上的笑意越多，這何二倒是很對他的脾氣，有這么一個人在這打下手，自己應(yīng)該能輕松一段時間了。

　　終于鐵劍初成了劍胚。鐵匠這才喊道:“可以停下了。”

　　聽著終于結(jié)束，何二是一屁股給坐在了地上，整個人都拉垮了著。

　　雖然天氣很寒冷，可他依舊渾身是汗，草衣草褲都被汗水浸濕，就連地上都留下一個大大的兩瓣汗印。

　　何二在鐵匠那工作一小會，餓的比平時要快上數(shù)倍，幸好張老板看重何二說書的本領(lǐng)，沒有苛刻何二和小狗子的飯菜，不然恐怕就是他能咬牙堅持，身體也吃不消。

　　接下來的兩天游戲，何二也是牟足了勁，他早晨、下午說書，中午拉箱打鐵，一天下來能掙20個錢幣。

　　看著錢幣不斷的增多，雖然手臂總是陣陣發(fā)疼，提不起勁來，但何二心里卻很是踏實和高興。

　　······

　　······

　　游戲里三天結(jié)束，何二并沒有和昨天那樣起床用電腦搜資料，而是在自己床上躺著睡了一會。待到上學(xué)時間，他才起來和大哥一起往學(xué)校走去。

　　就兩人去學(xué)校的路上時，忽的聽到了頭頂上傳來“哇哇”的鳥叫聲。

　　何大抬頭看去，只見一只小鳥身穿黑衣，掛在路邊香樟樹的枝頭，高聲鳴唱。

　　何大高興的笑道:“快看，喜鵲枝頭叫，喜事要來到！我敢打賭今天必有好事發(fā)生?！?p>　　何二抬頭瞄了眼樹上的黑衣鳥，冷不丁的問道:“你認識喜鵲么？”

　　何大知道何二在故意拆自己臺，一臉不在意，道:“我說是就是，你說這不是喜鵲，這是什么鳥？”

　　何二聳聳肩，道:“我確實也不認識喜鵲?！?p>　　······

　　······

　　果不其然，在上課的時候班主任從教室外領(lǐng)進了一個女生，何大老遠一看，就猛拍何二的肩膀。

　　“你看那不是趙芷筠？”

　　何二抬起頭瞅了瞅，還真是那天遇到的姑娘，這也太巧了吧。

　　班主任笑著對大家說道：“這是趙芷筠。因為一些原因，暫時在我們班上一段時間的課，大家要好好相處，不許看到人家文弱就欺負人呀。笑什么笑？說的就是你何以攻，我可是盯著你了，你要是欺負同學(xué)，可別怪我讓你好看！”

　　何二看向趙芷筠，感覺她今天有些不對勁，只是文文靜靜站著，不怎么說話。

　　趙芷筠好像也沒聽到何以攻的名字。從進教室以來，她一直微微低著頭，連原本眼睛邊上淡淡的桃粉色，都消失不見了。她逆來順受般的聽從班主任的安排，什么都沒說。

　　班主任沒讓趙芷筠介紹一下自己，就對何大說道:“何以攻你去張峰的旁邊坐著，趙芷筠坐你那?！?p>　　“啊！”何二嘴巴大的要吃下一整顆雞蛋。

　　“老師我抗議，我要和趙芷筠坐，我可以向你保證絕對不會欺負趙芷筠同學(xué)的。”何大突然站了起來，極為認真的說道。

　　可不知怎么的，平時和藹可親的班主任并沒有同意何大的要求，還是非常堅持的要何二與趙芷筠坐一起。

　　最后何大實在沒轍了，只能先罷手，他心里默默想道:反正是弟弟和她坐一起，到時候自己再想辦法就好了。

　　見無人在再反對，班主任便讓趙芷筠落座，嘴里念念有詞道:“同學(xué)們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高考了，大家可要全力備戰(zhàn)，蟾宮折桂哦?！闭f完還比了個勝利的手勢，待看著趙芷筠坐在何二的邊上后，這才扭頭回辦公室去了。

　　這時，一股淡淡的丁香氣息順著何二的鼻尖，飄進了他的心肺，沁人心脾，這香氣中卻還包含著一絲說不上來的憂愁。

　　不知怎么得何二突然緊張了起來，掌心中緩緩的滲出汗水，他用力搓了搓手掌，小聲對趙芷筠道:“那天對不起呀，我不是想說你是售貨小姐?！?p>　　“不好意思，我今天有點事，不想說話。”趙芷筠輕緩的說道，言語中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量。

　　聽到如此直白的拒絕之語，何二尷尬的笑了笑。緊接著，他說了聲“沒事”，就扭頭認真地聽講去了。

　　不過，一連聽了十幾年何大“嗡嗡嗡”的報道，乍聽不到，何二還頗有點不習(xí)慣呢。

　　這節(jié)課畢，老師剛走出教室，何大就湊了過來，他人精一樣的看出了趙芷筠心情不佳，沒說什么話，就拉著何二往教室外跑去。

　　“何以守我告訴你，你可別動什么心思，趙芷筠是我的，我先給你說好了，免得我們兄弟到時候翻臉！”何大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嚴肅異常。

　　“怎么可能呀，大哥你還不知道我的么，我有喜歡的人了。”說到這里何二臉上居然泛起了紅暈。

　　何大撓了撓腦袋，“誰？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