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夫人今日怎會來未央宮?”林月落正依靠在鳳椅上,一派溫柔。
“妾身見過皇后娘娘?!闭f罷,衛(wèi)詩雨便徑直跪在了地上,“求娘娘恩典,放過妾身父親?!?p> “本宮何時(shí)有關(guān)你的父親?”林月洛端坐了起來。
“妾身是求皇后娘娘去見一見攝政王。他說了,若妾身不能請娘娘去見他。他便將父親的罪行召告天下,妾身知道父親有罪??伤呀?jīng)為之付出代價(jià)了!求娘娘念他已經(jīng)垂老的份上,留他一份尊嚴(yán)吧!”
“攝政王?為何不去求皇上?這一年來,你也算寵冠六宮了。”
衛(wèi)詩雨抬起頭,淡淡地說,“臣妾有自知之明?;噬喜粣坻?,而攝政王說只要妾身把話帶到,娘娘一定會幫妾身。娘娘若是妾身,會怎么選擇呢?皇后娘娘好像很詫異呢。妾身竟如此似你,娘娘。還不懂么?于皇上而言,妾身只是一個(gè)替代品罷了,妾身如何能求得皇上。”
林月落當(dāng)日并未去冊封大典,后來也未見過她一次。她一向不喜歡別人打擾,不許他人請安,自是不知,衛(wèi)詩雨竟長相絕似她?!澳悴槐毓芰?。本宮知曉了,你且退下吧?!绷衷侣渥鲎邙P椅上,窗外已是落雪滿地。“沐梓明,你還不肯罷手嗎?”滿室寂然,并無人回應(yīng)。這偌大華麗的未央宮,只余她一人了吧?燈火闌珊,卻只有她一人看著四季交替。葉玄,我們是不是真的要一直錯(cuò)下去了?看罷,她穿上厚厚的狐裘去了勤政殿。
“皇上?!?p> 葉玄的筆輕輕一頓,這聲音已經(jīng)一年未再聽過了。自從他丞相后,她也再未臨朝聽政過了。“皇后怎么來了?我還以為是詩雨呢?!?p> 林月落靜靜地站在他身邊,自然地為他研墨?!俺兼袢找娏艘蝗??!?p> “哦?!?p> “衛(wèi)夫人?!?p> 葉玄抬眼淡然地看著她,“朕不關(guān)心為什么。雖然她是很像你,可朕同她相處一年多,發(fā)現(xiàn)她并未同你相似。你們不一樣的。月落,也許你很難理解,亦或怪朕無情。但若你愿意的話,朕愿放你自由?!?p> 林月落放下墨,看著葉玄雙眸含淚,“妾身的心意,皇上為何如此……皇上是希望臣妾嫁給攝政王?”
葉玄仍未停下手中的筆,“他向朕求過。他愿交出兵權(quán)來換?!?p> 林月落看著殿外,“呵?;噬?,若臣妾不愿意呢?”
“你怎會不愿意?林月落一年多了,你和他時(shí)時(shí)相會于未央宮,朕說的不對嗎?你情我愿的不好嗎?”
“那是因?yàn)椤?p> “朕累了?!比~玄揉了揉頭,“你先下去吧。此事無需再議。”
回到未央宮,林月落便趴在床上無聲地哭泣。慢慢地,一幕幕開始在腦海中漸漸清晰。她在花園中摘花朵卻不慎跌入沐梓明的懷中。皇上在一旁經(jīng)過,并無言語。那是他第一次無視她和他的存在。沐梓明行走于皇宮之中,權(quán)勢極大。自她父親逝世后,更是權(quán)傾朝野,一手遮天。就連葉玄他也是無奈的吧。玄明的江山錦繡綿延,可在這中心紅墻之內(nèi)卻是無止的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