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丫鬟還是小廝？（1）

　　凌羽墨并不把她當(dāng)回事，他心里在意的始終只有九尾靈珠。所以他根本不屑與她知交，充其量她不過是他“撿”來的。

　　至少這點(diǎn)在她眼里是毋庸置疑的事實(shí)。

　　心中隱隱苦澀著。

　　青禹則狐疑地望著玉兒。

　　“原來......你只把少主當(dāng)成朋友看待？真沒別的什么意圖？”抓住重點(diǎn)，青禹反復(fù)予以確認(rèn)。

　　玉兒雖男裝打扮，縱然靈秀可人，頗有姿色。若她私心真對少主動了歪腦筋，前有美艷妖嬈的碧璇，后有嫻靜如蓮的玉琉璃。

　　興許少主都不會在意一眼連自己姓甚名誰都想不起來的丫頭吧！

　　“不然你以為呢？”她暫將苦澀埋入心底。“嘁”了青禹一聲：“你家少主長得好看還不讓人欣賞了？他的桃花債這輩子都還不完，我干嘛還湊熱鬧趟渾水？再說我一個失憶的，一無身世二無家世。豈能斗的過高高在上的碧璇和玉小姐？”

　　“那倒也是?！鼻嘤硐肓讼朦c(diǎn)頭應(yīng)道。

　　她則對青禹以表誠信地再度承認(rèn)：“我是真的把凌羽墨當(dāng)成普通朋友看待，再無其他的了......”畢竟她腦中自有記憶以來，除了記認(rèn)觀月庵冤死的師太們之外，僅剩的記憶只有霧月山那夜初見的凌羽墨尤為深刻。

　　月光下，他白衣縹緲地出現(xiàn)在她眼前，就如同降世下凡拯救的絕美仙尊。

　　實(shí)在令人難以忘卻。

　　而她就像剛出生的稚子，認(rèn)準(zhǔn)第一眼看清的事物，默默依賴并信任著他。

　　青禹一番斟酌考量。如姨母般笑的一臉褶子：“那就好。”

　　如此這般，他心目中的少主夫人當(dāng)屬玉琉璃小姐穩(wěn)當(dāng)起首。

　　“好什么？”

　　突然，凌羽墨那道優(yōu)雅的嗓音冷不丁從青禹和玉兒的頭頂處幽幽傳下。

　　將貓腰閑聊的兩個人毫無防備地慌了神。

　　兩張大小臉昂首抬眼，就見聲音的正主雙臂環(huán)胸倚靠廊柱便，慣有冷著一張俊臉，像是捉賊的府衙巡捕般嚴(yán)峻神情。身后不遠(yuǎn)，一臉莫名其妙的碧璇也從涼亭中緩步跟上來。

　　咦？他什么時候過來的？為何他們兩個竟毫無察覺道任何動靜？難道是因?yàn)榱牡锰饎牛?p>　　自青禹第一個偷窺開始，凌羽墨早就有所察覺。只不過視而不見罷了。

　　直到他看到青禹與玉兒相談甚歡。

　　兩個人就藏在廊柱后低首竊語許久。貓著腰親昵挨近，相互交頭接耳的樣子令他頓生些許不快。

　　有什么秘密非要貼的這么近才聽得清？

　　最后看到青禹對著玉兒笑的一臉褶子，凌羽墨忍不住將手中書本一摔，在碧璇錯愕莫名的眼神下站起身，運(yùn)用輕功大跨步迅速就來到他倆面前。

　　“好什么？”凌羽墨再重復(fù)道。挪了挪站立的位置，背著光線。他背著光的臉色似乎與暗處一樣陰霾。

　　貌似少主心情不大好。

　　像做錯事的小孩，相互對看一眼后兩人自覺憨憨地站直了身子。

　　“我們方才正在討論待會吃什么早飯......我尋思著做少主你愛吃的陽春面，玉兒就說好......呵呵......”

　　青禹假笑著，率先利索地為自己找了個蒼白無力的借口搪塞。心里實(shí)則七上八下的，忐忑著若被少主知道他方才背地對玉兒碎嘴不少八卦，恐怕屆時又得挨懲戒一番。

　　后背熊掌暗自推了玉兒一把，暗示讓她附和一句。

　　“沒錯，我還沒吃過青禹做的陽春面，很是期待呢。呵呵......”玉兒連忙也假笑配合。

　　“不過討論區(qū)區(qū)一頓早飯罷了，有必要如此隱晦地遮遮掩掩談?wù)撛S久？”凌羽墨冷臉挑眉。緩緩靠近青禹身前低聲肅道：“她雖女扮男裝以便出入這混雜之地，平日里你也應(yīng)主動避嫌。舉止之間不應(yīng)過分親近才是。”

　　“啊？......哦。小......小的明白?！鼻嘤頋M臉詫異，緊張地咽下一口唾沫后，連忙躬身應(yīng)允。

　　青禹頭一次被主子這么嚴(yán)肅認(rèn)真地訓(xùn)斥。一時間難以反應(yīng)過來。

　　低頭白了身邊的玉兒一眼。那表情像在說：都是你害的！

　　玉兒用口型無聲回懟青禹二字：活該！

　　他們之間互懟的細(xì)微小動作被凌羽墨再度撲捉，俊臉更是陰郁幾分。

　　這時，碧璇跟了上來。她沒有發(fā)現(xiàn)凌羽墨神情異樣，而是只注意到了玉兒。

　　審視的凌厲美目在玉兒臉蛋上停留片刻后，碧璇主動蓮步輕移朝玉兒欠身行禮，語帶歉意地溫柔道：“之前是奴家沖動莽撞，舉止有失禮數(shù)。奴家對玉兒姑娘致歉，還望姑娘寬宏大量，不要與奴家計較......”

　　“哦......沒事的沒事的。大家都認(rèn)識的，也算交個朋友。先前那點(diǎn)小誤會我早就忘了?！庇駜盒χ鴮Ρ惕瘮[了擺手。之前碧璇姑娘對她懷有諸多質(zhì)疑與敵意，且還對自己留宿墨園心存不滿?，F(xiàn)下這突如其來的客氣架勢倒令玉兒倍感受寵若驚的感覺。

　　“既然玉兒姑娘寬宏大量，不計前嫌。奴家便可安心，昨日被公子訓(xùn)斥之后奴家回想起來的確十分失態(tài)，恐讓初來乍到的玉兒姑娘你見笑奴家粗鄙不堪了?！北惕Φ娜玢宕猴L(fēng)：“今后你我可以姐妹相稱，只要玉兒姑娘不嫌棄奴家出身青樓，身份低賤?！?p>　　“這些都過去了，誤會而已。好說好說！”碧璇姑娘這般能說會道，稱兄道妹的了。她再不客套回以反倒顯得自己小肚雞腸了：“我就是凌羽墨在荒山上‘撿’來的。若要與碧璇姑娘姐妹相稱，實(shí)屬不敢。”

　　凌羽墨與青禹就在旁涼涼看著兩個女人相互客套著。

　　“玉兒姑娘是公子相救，又得公子庇護(hù)左右，怎能說自己是撿來的？”碧璇傾身靠近玉兒輕聲細(xì)語地道。她身上帶著一股淡淡幽然的玫瑰香氣撲入玉兒鼻間，好聞極了。

　　伊人香，情牽悵。綾羅綢緞惹君郎。

　　粉黛顏，繞指柔。美目盼兮醉臥旁。

　　碧璇舉手投足之間的嬌媚動人，就連玉兒都差點(diǎn)被對方迷得七暈八愫。

　　凌羽墨眼前放著這么個大美人卻居然八年沒動過情？難不成他是和尚？

　　“奴家記得公子曾說他是你的主子......”碧璇眉目一轉(zhuǎn)再道：“那便是說，玉兒姑娘是他的丫鬟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