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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靈珠

第兩百三十九章 贖身(8)

九尾靈珠 藍(lán)汐玥璃 3020 2020-08-29 03:43:44

  “那......只要你能消氣。你想怎么罰我都行!”她頹唐地放棄了原先滿滿的求生欲,便對他妥協(xié)了。頂多不過是再被他摁在水里,多喝幾口河水飽腹罷了。

  前車之鑒,她也早有心理準(zhǔn)備了。默然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對著他。

  他眼中閃過一道光,忽然挽住她的手臂扯近自己身前。眼幕低垂地定定鎖住她的雙眼,低聲輕柔地附語道:“仕女圖和春樂圖的事一并計(jì)算在內(nèi),數(shù)罪并罰。就罰你我成親之后,這生生世世你都只準(zhǔn)呆在我身邊。片刻都休想離開半步!”他所聲稱的罰,不過是嚇唬她或是小以懲戒而已。但凡哪曾真正舍得動手責(zé)罰過她?

  唯一動過氣,便是她在櫻花塢擅自意欲棄他赴死,將體內(nèi)蘊(yùn)藏的靈珠歸還那一次。但最后他終究還是對她心軟下來。

  也許她這一世便是代替玉琉璃討債而來,勢要用他的命去償還尚不為過!

  忽然他這般話中滿滿暗示的情感與占有,頓時就攪亂了她的心。連忙手足無措地用手中折扇擋住立刻泛紅的臉頰,窘迫地躲過一旁駱盈盈與沁兒兩副看好戲的表情。

  向來貼心的沁兒轉(zhuǎn)身默默退至門外候著。

  “原來你們就要成親了!盈盈看到玉兒和凌公子在一起,著實(shí)也替你們感到開心?!瘪樣プ≈攸c(diǎn)后插上一嘴。其實(shí),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兩人之間的那些對話里,便是有情人之間的日常調(diào)情拌嘴。

  如此說來,碧璇樓主到頭來終是流水無情一場空了。

  情之一事原本就是兩廂情愿的彼此真心付出,而非一方執(zhí)念索取可得。

  “嗯......”微微掙脫他的手后,玉兒猛搖著扇子冷卻臉頰不斷蹭蹭上升的熱度。她對那狐貍精的情話向來毫無抵抗力。對駱盈盈默認(rèn)婚事后,繼而拉住對方提議道:“差點(diǎn)忘了,我今日來是為了給你和沁兒贖身的。”

  “贖身?”駱盈盈的媚眼微微睜大了些,望望玉兒又瞅瞅她身后靠在窗欞邊的凌羽墨一眼。

  玉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后再迫切地對駱盈盈解釋道:“我已經(jīng)找到爹娘了,他們就是玉將軍夫婦。原來那晚我隨你口中聽到他們在南疆遇險(xiǎn)的消息,之所以會那般緊張。其實(shí)正是因?yàn)樗麄兙褪俏业锏年P(guān)系......”

  “沒想到......玉兒你......居然就是月前,在玉嬋寺失蹤的那位玉家大小姐......?”難怪駱盈盈在玉兒身上總會感受到某種說不上來的尊貴。

  尤其是玉兒在作畫奏琴時,神態(tài)舉止簡直嫻靜文雅得與平常率真的她判若兩人。

  “這么說來,那凌公子原本就是你的未婚夫婿了......”一年前在京城盛傳的凌玉兩家世交定婚之事,似乎碧璇樓主還為此形神消瘦,黯然神傷了好一陣子。

  這也便是說,如今凌玉兩家這門婚事確實(shí)是實(shí)錘無疑了!

  “此事說來很是復(fù)雜,一時間我也無法一一對你解釋清楚?;蛟S你聽了還會難以置信,總之......”玉兒笑望窗欞邊觀摩窗外落櫻的那道高挑身影,再轉(zhuǎn)對駱盈盈甜美地:“他后來還是找到我了。”

  “正確地說是撿到你才對。”他斜了她一眼,使壞地故意補(bǔ)充一句。

  她對他吐舌做個鬼臉回懟一番后,又再對駱盈盈興奮地繼續(xù)勸說道:“你和沁兒隨我回護(hù)國將軍府吧!有我爹娘和凌羽墨在,我們都有能力保護(hù)你和沁兒的,不會讓你們再受到榮志文那個紈绔的欺負(fù)。你可知方才在門外就咱們給他出了一頓糗,順道為你和沁兒出了一口氣!”

  “待會兒我們便去找碧璇,讓她命鳳姨把你的賣身契拿出來?!?p>  “玉兒......”駱盈盈輕聲打斷了她,抿唇笑著回復(fù):“其實(shí),盈盈并沒有想離開旋香樓的打算。也并不需要你為我贖身......”

  “怎么......難道你不想離開青樓?”玉兒愣住,隨即又再尋望窗欞那處。

  凌羽墨則扶著手中帝狼劍慵懶地繼續(xù)倚靠窗邊沉默不語,視線相交,面紗外一雙珀色目光回給她一個早已預(yù)料的神色。

  “盈盈三生有幸,得以玉兒真心相待為友,多番解圍。今后必定不會忘記你我之間的手帕金蘭,只是......盈盈一介青樓卑賤之身。與玉兒名門閨秀之間,身份懸殊有著天壤有別。不想你會為了我將遭受他人在背后口舌議論是非之過?!?p>  “我本就是自愿入青樓為奴,早已不再有所期待。這一生或許就這樣茍活終老便罷,唯一幸運(yùn)的終是能遇到像玉兒這般坦誠以待的朋友。此生也不再有所遺憾......”

  “可是,我并不在乎你是什么身份......”

  “可是盈盈在乎?!瘪樣Z氣堅(jiān)定地再度打斷玉兒:“玉將軍與太師之間現(xiàn)如今也算是明爭暗斗,盈盈不懂政事,只曉得從客人口中探得太師黨羽一直在找著機(jī)會打擊玉將軍。若得知你為青樓女子贖身一事,唯恐會對圣上參奏一本,于玉將軍十分不利?!?p>  “我......”玉兒沉默了。沒錯,她的死。還有爹娘在南疆遇險(xiǎn)皆是是太師在背后作梗使然。

  事實(shí)上陰謀并未遠(yuǎn)離,而是潛伏在暗處伺機(jī)而動罷了。因而她與凌羽墨的婚事也是如此倉促,并未對外宣揚(yáng)地默默舉行。

  “盈盈不想害了玉兒。”駱盈盈拉住玉兒的手抓緊,眼角忽而感動得泛紅:“盈盈原本就只不過貧民之女,一生只有兩條路可選。一是被獻(xiàn)祭妖魔,二則是走上這條不歸路唯有自保一命。幸得選了后者,才能夠有命能結(jié)識玉兒......”一不小心,駱盈盈的羅袖滑下露出玉臂上一道道刺目的勒痕。

  玉兒也看到了那些嶄新的勒痕,頓悟昨夜駱盈盈定是被榮志文那紈绔凌虐......

  她見狀微微緊握雙拳。

  今早真該將那紈绔的屁股燒出一個大窟窿才是!

  “其實(shí)每個人選的路,都要為此付出一定的代價(jià)?!瘪樣瘜⒘_袖重新掩過手,握緊玉兒拽緊的雙拳淡淡再道:“玉兒你比我幸運(yùn)太多,身邊能夠有凌公子寵著護(hù)著。而你們婚事在即,莫要再為盈盈這沾染一身污穢的人給你們?nèi)巧喜槐匾穆闊??!?p>  “我本就無處可去,這個旋香樓便是我一生歸宿。但如今我有你這位手帕之交,看到你幸福便已欣慰......”

  “你......不要再與我講這么多這些話了。我不想聽!”忽然,玉兒害怕起來。想到青禹之前就是這樣叨叨絮絮地一直叮囑自己。可臨了到最后,他說消失就消失了。卻只剩下他的那些話像是石碑一般永遠(yuǎn)印刻在她耳邊。

  她不禁再度恐慌,撇開駱盈盈后不敢再勸說贖身一事??只抛约荷磉呍诤醯娜?,都莫名得為了自己而消失于世。

  “玉兒若不甘心空手而歸,便暗中將沁兒借走便是。她還是清白之身,將來大可為她尋一個好人家。其實(shí)我最放心不下的也就是她這個苦命的小丫頭了。”駱盈盈適時笑著打趣,緩解空氣中忽然凝重悲傷的氣氛。

  “沁兒也不愿離開盈盈。”沁兒在門外全聽到,便推搡進(jìn)來急切回絕:“玉兒姐姐,我不愿留盈盈一人在旋香樓?!?p>  花了上千兩來贖身,卻一個都沒帶走。

  玉兒的肩膀無力地耷拉下來,原本掛在人中上早已松散的兩撇假胡子也歪下了一邊。

  這時,凌羽墨緩緩踱了過來順手捏了捏玉兒的臉:“你瞧,她們都各自作出了回答。你又何必強(qiáng)求?”

  她對他擺出苦瓜臉,滿臉寫著失望。像是泄了氣的球:“我覺得自己總在做一些愚蠢的事?!?p>  “并不蠢,還很可愛?!彼?,幫她按緊快掉落的假胡子。再輕輕柔柔地勸解道:“不如今夜我們便留在此處一同用過晚膳再走。你不是花了大價(jià)錢買了花魁一日作陪么?不好好掙回本怎對得住我花出去的那些上千兩銀票呢?”

  “這樣也好?!庇坏扔駜夯卮穑阒鲃討?yīng)聲附和道:“稍后我會對鳳姨交代一聲。今后,玉兒還是能夠化身成玉公子前來與盈盈相會。相信凌公子也定不會拒絕吧?”

  “她再多來這里幾次,怕不是你得把這鬼丫頭給我教壞了才是?!碑?dāng)他傻呀?那春樂圖應(yīng)該就是駱盈盈的珍藏本了吧!難怪這丫頭后來主動得令人難以招架。

  “公子當(dāng)真說笑了,玉兒可是盈盈的至交好姐妹。我哪會教壞她?”駱盈盈揚(yáng)起羅袖掩唇淡笑,一雙描繪精致的媚眼中隨即閃過一抹狡黠。

  在西廂院另一頭,某一間姑娘的香閨內(nèi)。在飄逸的層疊帷帳中,只見寬大的床榻上正歪躺著一道紅衣身影。

  在他的枕邊與床下,皆是東倒西歪地落著五六只早已空了瓶底的酒壺。在他延伸在床外的一只手臂上,則隨意扎著新傷的幾道紗布,手里卻仍不忘還攥著一只酒壺。

  他帶著渾身濃郁的酒香,微皺著眉緊閉雙目。像是傷痛昏迷更像是宿醉不醒。

  在那歪斜的壺口,正一滴滴地朝地上落著壺中僅剩無幾的幾滴殘酒。

  

藍(lán)汐玥璃

我期待的,其實(shí)是他們會如何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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