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墻
與之對視的那一瞬,那對明亮的眸子只是看著我。僅僅是一個純粹的眼神,因為太干凈了,不摻任何雜質(zhì)也看不透任何心情。
果真,他親口說出這個名字和從別人嘴里聽到的感覺根本不同。我并未有想說什么的欲望,他的視線只停留在我身上剎那,突然扭頭向Mark提起,“她今天沒來。”
“什么情況?”Mark小小的眼睛充滿了大大的疑惑。
我像是一個局外人。十分迫切的想知道他們在談?wù)撌裁础?p> 李容時憤憤的說:“說好中午有東西送給我的,這臭丫頭不守信用。”
“你不也是把人家給忘了?!盡ark說道。
“太忙了太忙了?!崩钊輹r邊說著邊猛敲自己的腦袋,“今天晚上會來的吧…”
原來她是就是那封特殊的情書,是他盼著的。看著他責(zé)備自己的樣子,我鼻頭一酸,失落洶涌而來,眼眶中的淚已快要裝不下。不想被人見到,我趕緊轉(zhuǎn)過身去。埋著頭大口大口的吃飯,米飯被“吧嗒吧嗒”落下的小水珠浸濕。明明從來都是單方面的愛,此時卻比失戀難過。
我單手扶額,擋住低落的情緒。仿佛機器運轉(zhuǎn)一樣不停的向嘴里塞著飯菜,想堵住這份莫名的心酸。直到飯盒空空。
在這一天,我的下午過得很慢。學(xué)院的鐘聲是迎接晚霞的號角,一經(jīng)吹響,便有了成百上千的“衛(wèi)兵”奔涌而出。我抱膝坐在門口的石階上發(fā)呆,已有近一個小時。從眺望天邊的昏黃到眺望遠處成百上千的面孔。
“在看什么?!蹦_步聲在我身邊停下,李容時坐在了我身旁。
“霞滿天?!蔽已鐾?,眨眨眼。
“哈,我還以為你在等誰呢?!彼p笑道。
話音剛落,我面向他說:“你在等誰?!?p> “只是想透透氣?!彼]上眼睛,伸了個懶腰。
“我也是。”我低聲應(yīng)和。
“回去吧,要工作了?!彼牧伺钠ü缮系幕?,轉(zhuǎn)身離去。
見他離開,我也起身彈了彈灰塵。看著逐漸接近的人群和逐漸清晰的面龐,是該工作了。
也許是周一趕著去補課,晚上的奶茶店沒有多少人。門前的街道和巷口之間徘徊著幾個學(xué)生,男孩推著自行車穿梭于人流之中,女孩三五成群的去坐公車。招待了幾個客人之后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人光顧。
突然傳來幾下短促的敲門聲,一個披著黑色披肩的短發(fā)女孩站在門口。她姍姍而來,一襲紅裙,腳踩5厘米的高跟鞋,散發(fā)著優(yōu)雅魅力。Mark三步并作兩步迎上去,輕輕的一攬,女孩就被他擁入懷抱,在他的臂彎里顯得嬌小玲瓏。
“寶貝,你今天真香。Mark扶著女孩的脖子,埋在女孩的肩上無法自拔的嗅著。女孩嬌嗔的推開他,看向了我。然后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你好,賈蘇蘇。”自信的眼神,優(yōu)美的曲線。她簡直美極了,我看一個女人竟看呆了。這是Mark的女朋友賈蘇蘇,她這是要去書店…逛逛?未免有點隆重……
“今天穿這么性感干嘛?你這個小妖精?!盡ark寵溺的點了一下她的鼻梁,她也俏皮的沖他拱了拱鼻子。
李容時杵了我兩下,示意我打個招呼。我慢了不知幾拍的自報家門,“金世愛,你好?!?p> “忘了介紹,這是新來的員工。這位朋友是我們?nèi)輹r撿回來的。”Mark的手指指著我這邊,在我和李容時之間左右不定。賈蘇蘇沖我發(fā)射了一個飛吻,然后就被Mark推搡著向外走。
“兄弟們我先撤了,明天見!”Mark頭也不回的火速離開了。
李容時收拾好臺面上的雜物,“走。”
“不再等等嘛?!蔽覇柕馈N乙詾樗麜戎n宥珍的到來。
“等什么。”他眉頭輕佻。
“沒什么。”我拿起那本《安徒生童話》緊緊抱在懷中。
馬路上,暮色中兩個人一前一后的走著。我可以和他在一起工作,甚至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但我沒辦法做到與他并肩而行。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好像他就應(yīng)該在我前面領(lǐng)航,我就應(yīng)該在他身后默默跟隨。少一步不行多一步辦不到。
因為我昨天的一句冷,今天還是坐公車了。在路牌旁稍等片刻,遠處公車緩緩向我們駛近。車內(nèi)人不算多,上車時剛好有幾個人下車,我倆一下找到了空位。中部靠窗的位置,他在前,我在后。車行駛過一公里后,他戴上了耳機望著窗外,我則望著他的后腦勺發(fā)呆,這兩天我最愛做的一件事,就是癡癡地望著他,這個男孩我怎么看也看不夠。30天,這樣近距離的看著他還有30天。
過了一站又一站。我悄悄趴在他的椅背上,聞著他身上的清香。再湊近點還可以聽見耳機內(nèi)播放的細(xì)微的音樂聲,只可惜我聽到的大部分還是汽車的轟鳴聲。
突然右耳可清楚的聽到一陣美妙歡快的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