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好好干
“咳咳?!崩习蹇攘藘陕?,“說來聽聽?!?p> “你不知道我們每天有多忙,作為一家新店,流量最多的那天客人排到了路邊。營業(yè)額比你走之前翻了近乎1倍,競爭對手眼都氣紅了。而這些,都是她帶來的。她真得很聰明,您比她聰明百倍,您是聰明絕頂。所以我斷定您一定知道孰輕孰重,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崩钊輹r說了一大堆,有為我辯解,也有阿諛奉承。
“對啊,你說三個男人哪有什么花樣,哪會那么細心,哪來那么多創(chuàng)意呢?!盡ark不忘煽風(fēng)點火。
“兩個滑頭,想不到你倆還挺維護她的。如果真如你倆所說,我也沒有理由不錄用她?!?p> 李容時說:“她這個月底就走,不會給您帶來什么負擔(dān)的?!?p> 老板質(zhì)疑的口吻:“什么?”
“她月底回國,就不在這工作了?!?p> 老板急得話都說不清,“你你你你,把她叫過來!”
“誰啊。”他倆異口同聲的說。
“你!”
我惶恐的縮回去,膽戰(zhàn)心驚地關(guān)好門。內(nèi)心的不安迫使我手腳慌亂,來回踱步。我打開水龍頭,假裝正在洗手,靜靜等待這個人的到來。腳步聲越近,我越發(fā)忐忑。
“吱”的一聲,門開了。我佯裝坦然自若地回頭。李容時推門而入,晃了下腦袋示意我出去。我淡然處之,甩了甩手。
走到半路上,他低聲詢道:“剛才,都聽見了吧?”
“什么啊,聽見什么?”我故意瞪大兩只無辜的眼睛。
“少來了你?!彼恍嫉捻?。
“那你還問?!?p> 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來到老板面前。
“咳咳,世愛啊。”
“嗯~”
“我看著這意思,聚散都不由我唄?!?p> “不是…給您添麻煩了哈?!?p> “這個這個工資啊,我可不好給你開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還沒想好說什么,李容時替我搶答道:“那不變成做苦力了嗎。”
“我又沒說讓她白干。我看這個錢,就從你倆工資里扣,你倆分攤了?!崩习宸隽朔鲅坨R,眼里閃爍著不懷好意的光。
“為什么啊。”他倆異口同聲地說,語氣里充滿了難以置信。
“你們也知道,我兒子當(dāng)年也是留學(xué)生和你們一樣,近期因為他的工作調(diào)動一家人移民過來,我合計做個小本生意。她也不是長期為我工作,再說了你們買這些東西…”他手指掃了一圈自己頭頂,“它不花錢吶!我是生意人,又不是救世主。你們也體諒我一下,這趟出遠門還花了不少錢。你看…”
“停,別說了,你扣吧。”李容時不耐煩地伸出手掌,“金世愛在這兒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算在我頭上。”
天吶,這句話也太霸道了!不愧是我男人。
我迅速側(cè)過頭去看他,內(nèi)心早已波濤洶涌,瞳里的仰慕快要溢出來。此時站在我身邊的這個男孩在我心里的形象更加高大了。
“哎,這才是干大事的人。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說過什么?這跟你以后的日子相比啊,這些小錢都不算什么。”老板一本正經(jīng)的站著說話不腰疼。這么一對比下來,他像極了市井小人。
Mark舉手表示:“還有我,別光扣他一個人的?!?p> “這才是患難與共嘛,行了我就是過來看看,都下班吧,走吧走吧!”老板站起來掃視身前這三個少男少女。
“加油好好干?!崩习遴嵵氐嘏牧伺奈业氖直?,“我姓周,周言商。”
我心里犯嘀咕,連名字都帶個商字怪不得這么貪財。
他反復(fù)欣賞著店貌,嘴里不停叨咕著:“真不錯啊?!敝筇崞鹦欣钭哌M吧臺,從抽屜里拿出一串鑰匙。到外面邊哼著小曲兒邊推著車子,“哎呀,我的寶貝,好久不見想死我了?!?p> 我們不約而同地竊笑不已。他大概還不知道我們騎過他心愛的寶貝上下班。雖然就一次,也夠他氣了。我還是在這輛可可愛愛的小車上,平生第一次擁抱了我的愛豆。我看向李容時,他正啃著手指斂笑。
Mark重重嘆了口氣,“他可算走了,咱也撤退吧。”
“你倆太夠意思了。真的謝謝……”我愧歉地低眉。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只要你能順利回家,我倆認了,就是可惜這個月看不成大海了哈哈。”說到看海時,他的睜圓的眼又耷拉下來,平常銳利有神的眼睛此刻暗淡無光。看見這一幕的我心里更加過意不去,默不作聲。
“走了?!盡ark嘴角勾出一個壞笑,瀟灑的背過手,頭枕著手臂,優(yōu)哉游哉地離開了。
這個皮膚黝黑的大男孩總是這樣,每次都不忘了耍帥,總是陽光的笑。外表張揚,其實很貼心。即使心里失落的跟什么似的,也必須給人留下一個完美的退場。
他們相繼離開,漸漸走遠。
李容時從容的從我身旁路過,站在石階上45度角仰望姹紫嫣紅的天空。太陽快要沉沒,晚霞絢麗繽紛,如一條飄浮著的綢帶。他懶洋洋的舒展著身體。
我遠遠地在他身后注視,深情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轉(zhuǎn)的那一刻起,其他復(fù)雜的心情霎那間消散,此刻的憂心只怕不能與他一直這樣相處下去。
“哥哥?!蔽逸p快地喚他。
他漫不經(jīng)心的回首,臉上掠過一抹泰然。
“謝謝?!蔽矣芍缘纳钌罹狭艘还?。
他兜著嘴唇,“你剛說過了?!?p> 我堅定的看著他,“還不夠?!?p> 他輕哼一聲,“滴水之恩,涌泉相報。那涌泉之恩,何以為報啊?!?p> 哥哥稍瞇起眼,瞳色漸深。平靜的一張臉仿佛一潭死水沒有漾起一點漣漪,倏然間抿出一抹苦笑,扭過頭不言語。他的再轉(zhuǎn)身,彎著一雙月牙眼,眼角帶著笑紋,做出一副輕松自在的模樣。
“嘀嘀嘀…嘀嘀嘀…”電話乍然響起,我箭步如飛地趕到,拿起聽筒:“喂,你好。”
電話那頭無人應(yīng)答。我又叫了幾次,依舊沒人說話,我只覺得奇怪,慢慢放下聽筒,掛斷了電話。等了半天并未有人在撥過來。
也許是有人打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