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武最近接到一筆書稿,只是這文章看著盡是青銅器和石刻碑碣的論斷和描述,并非時下的小說。蔡武覺得這份書稿有些特別,卻又覺得不知道是否具有刊印的價值。此刻三王子有事外出,蔡武便只好來到葉府,尋求葉青青的意見。
好在這幾日跟著葉朗學習,基本上把一些常用的繁體字,認得差不多了。所以大體上,葉青青還可以看得懂這本書稿。
“哇塞,這根本就是文字考古學嘛,沒想到當世就有人研究起這些東西來了,不容易呀?!比~青青不禁贊嘆起來,真心驚訝,這古代就有研究記錄前人碑刻、物件信息的人了?!安陶乒?,可知是誰寫的這份書稿?”
蔡老板地上一個竹板,上面刻了一個名字,葉青青接過后緩緩讀道:“西城孫傲孫叔則,這名字有點兒耳熟呢。”
丫鬟玲瓏聽了之后,湊到葉青青耳邊低聲道:“小姐,是孫家那位?!?p> 見葉青青依然一臉懵,丫鬟玲瓏又低聲補充道:“小姐未來的夫婿??!”
“哦,對對?!比~青青終于想起來,孫傲是何許人也了。想到孫傲,葉青青又有些頭疼。雖然現(xiàn)在自己身體已然習慣是個女子,但她的靈魂始終停留在男人的思維空間里,一想到有朝一日,要和一個男人拜堂成親,還要同床共枕,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這個孫傲,不是準備春闈考試嗎,怎么還有工夫研究這些,不務正業(yè)!”
葉青青瞬間的變臉,讓蔡武覺得很是奇怪。
“二小姐,那您的意思是,這本書稿就退回去了?”蔡武試探的問道。
葉青青犯了猶豫,拿著書稿又看了看,里面描述前朝青銅器、石刻碑碣十分詳細,尤其那些圖畫,線條流暢,且介紹說明無比清楚明白。若是翻印下來,將來流傳下來,一定有很大的研究價值。但感性上,她真不想這么快就和孫傲搭上關(guān)系。
“書是好書,只是人嘛?”葉青青搖頭嘆氣道?!暗共蝗缦确胖?,等春闈結(jié)束了再說。”
蔡武應了一聲,卻沒有退出屋子,站在原地略有些猶豫。
葉青青整理了一下書稿,交給玲瓏存放起來。見蔡武還在,便問道:“蔡掌柜還有事情?”
“呃,其實有件事不知該講不該講?!辈涛洫q豫道:“就是這份書稿,很有可能不是孫傲寫的?!?p> 葉青青有些糊涂了,“剛剛就是你給我的牌子,怎么有說這書稿不是孫傲寫的呢?”
聽著二小姐語氣含有一些怒色,蔡武老實的鞠了一躬,“這份書稿的文字十分清秀,圖畫也十分仔細,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應該不是男子所作?!?p> 葉青青從玲瓏手里拿過書稿,仔細的看了看,確實,這字端正的很,而且圖畫筆墨也干凈細膩。蔡武畢竟翻印很多書籍,想必應該不會看錯。
“難道,這書稿是女子所為?”葉青青不禁大為驚訝,未成想當時竟然也有如此奇才女子。她突然想到了李清照,對呀,她不正是幫丈夫趙明誠整理過《金石錄》,還曾寫了一篇《金石錄后序》。
“聽聞孫家小姐喜歡收藏歷朝青銅器皿,所以我猜想,這份書稿,很有可能是這位孫家小姐所作,不過是借了自己兄長的名字而已。”蔡武分析道:“再有就是當時送來書稿的書童,面容清秀,輕聲細語,還有一股子清香之氣,想必應該是女子裝扮的?!?p> “哈,看來這個孫家小姐有點意思呀。”葉青青突然對這個未來的小姑子來了興致。“蔡掌柜,不知可有辦法和這位孫家小姐見上一面?”
蔡武笑道:“接書稿的時候,我曾經(jīng)和那書童說過,無論收稿與否,兩日后在書局當面詳談。我也提醒道,最好讓寫書的人來,因為通過之后,是要校對和商量費用等事情的?!?p> 葉青青點點頭,“看來三王子殿下找的人,果然足夠靠譜。好的,等這個孫小姐來的時候,記得拖住她,而后及時過來通知我。如果她不出現(xiàn),或者來的是個男子,那就不必了,我可不想這么早見到他?!?p> 蔡武識趣道:“放心,一定不會耽擱二小姐的大事?!?p> 葉青青愣了一下,不禁好笑道:“蔡掌柜,你打理好書局的事情變好,其他的,盡量少打聽為妙?!?p> 蔡武立即聽出葉青青這是在提醒自己,立刻躬身行禮,應了一聲“是,”便退出了屋子。
這時,葉萱帶著吉祥和如意走了進來,見到蔡武離開,便知道又是書局事情。
“怎么,書局又要出新書了?”葉萱好奇道:“不會是最新的西游故事吧,你可是答應我,我是第一個知道最新章節(jié)的人?!?p> 葉青青將書稿交給玲瓏存好,轉(zhuǎn)過頭示意葉萱坐下,“不是,是書局印幾本新書的事情?!币娙~萱盯著玲瓏,葉青青笑著解釋道:“那真不是西游的書稿,你應該知道,新書稿都是從英王府出來的,我這里只有大概?!?p> 聽葉青青這般解釋,葉萱才收了目光。
葉青青用那精巧的杯子,倒了兩杯茶水,一杯遞給葉萱,一杯自己喝著?!敖裉煸趺慈诉@么齊,有事?”見葉萱帶著兩個丫鬟過來,不禁好奇的詢問道。
葉萱接過茶杯,正準備飲一口,聽到葉青青問自己緣故,便又隨手放到了桌上?!拔野阉齻儙н^來,一起過來接受你的培訓來了!”葉萱朗聲道,卻差點沒讓葉青青把嘴里的茶水噴出來。
葉青青咳嗽幾聲,笑道:“姐姐,你也太著急了吧,我們的教材還沒弄好呢?!?p> “教材慢慢弄,我們先受教一點是一點?!?p> 葉青青看著葉萱和兩個丫鬟求知若渴的模樣,心下不禁好笑自己,“以后可不敢再好為人師了,實在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