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來的是方佑怡和何晨陽夫婦,兩人領(lǐng)著雙胞胎十分養(yǎng)眼,方佑怡家的雙胞胎顏值沒話說,像極了方佑怡,身上自帶貴氣。譚正梅宛如主人一般打招呼:“路上辛苦了,里面請。”何晨陽對譚正梅這種自帶主人感十分不舒服,但面上嘴角上揚的儒雅很好地掩飾住了這種不舒服,“一個人策劃這么大的場面,真是優(yōu)秀?!弊T正梅也沒有謙虛的意思,說道:“里面請。”
何晨陽保持微笑走進去,嘴里嘟囔:“用別人的錢,還好意思一個人邀功。”
方佑怡看了看何晨陽,什么都沒說,這里實在不宜起爭執(zhí)。
接著進來的是周桑榆和俞文杰,看著譚正梅宛如主人一般迎接自己,周桑榆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好在譚正梅馬上說:“華清媽媽來得正好,你看下我安排的,你還滿意?”
自打華清被接回來,周桑榆一邊忙于工作,一邊照顧華清,還得時不時激勵一下沒有上進心的俞文杰,可謂是五頭六臂,也沒有時間顧及給別人辦滿月酒,所以她和譚正梅,純屬一個人出錢一個人出力。
這不,俞文杰迷迷糊糊沒睡醒,走到門口還錯進了別人的包間,周桑榆一把抓回來,俞文杰牽著余華清迷迷呼呼進去了。而此時,馬錦碩和馬承業(yè)來了,父子倆一身休閑的登山服配上馬錦碩養(yǎng)了這么久的胡子,十分邋遢,譚正梅整張臉都青了。
周桑榆吃瓜群眾當慣了,脫口道:“你老公又開始耍性子了?”
譚正梅忍著怒氣,回道:“你先進去吧!”
“承業(yè)媽媽一定很累吧,有這么耍性子的老公……”譚正梅瞪了周桑榆一眼,周桑榆閉嘴,進包間去了。
馬錦碩走到譚正梅面前,譚正梅壓著怒氣問道:“不是讓你換衣服嗎?你自己就算了,承業(yè)怎么回事?”
馬錦碩完全不把譚正梅放在眼里,領(lǐng)著承業(yè)直接進了包間。
譚正梅整張臉鐵青,精心準備的晚宴,結(jié)果被枕邊人扯了后腿,譚正梅還得啞巴吃黃連,實在是氣得心口疼,但這個時候一定不能讓事情更遭,所以只能強顏歡笑,因為今天的主角李玉珍和孔君豪馬上就要到了。
孔君豪車開到門前,把鑰匙交給侍者,自己親自給李玉珍開門,產(chǎn)后的李玉珍豐腴但不失美麗,旁邊還跟著一個保姆王阿姨,藝嫻在王阿姨手里,而修竹在前座,最后被孔君豪領(lǐng)下來牽在手里。
今天的李玉珍,有女王的風范。
譚正梅見孔君豪和李玉珍來,忙上前迎去,“修竹媽媽,今天真漂亮?!?p> 李玉珍笑笑:“你今天看起來也很漂亮?!?p> 譚正梅一邊阿諛奉承,一邊引路。引到包間內(nèi),譚正梅的笑容僵了,原本讓侍者空出來的兩個位置,被方佑怡和何晨陽兩口子坐了,而自己坐在離李玉珍最遠的位置,旁邊自然是最不想理會的馬錦碩。
侍者一張抱歉臉,這張臉同時吐露出“攔也攔不住”的無奈,譚正梅坐在這個位置,跟今天的主角話都搭不上,而方佑怡和何晨陽兩口子還特別理所當然的陪笑。
譚正梅一坐下,上下打量了一眼馬錦碩,試圖從馬錦碩的服飾上找開脫,“老公,今天登山還順利嗎?”馬錦碩身著一身具有登山特質(zhì)的休閑服。
“登山?我沒有登山??!”
周桑榆直接笑噴出了聲,其他人也是暗笑,譚正梅的臉實在是掛不住了,假笑直接僵住了。
孔君豪趕緊轉(zhuǎn)移話題,“感謝各位來參加鄙人女兒的滿月酒,來,先走一個?!?p> 所有人舉杯向今天的主角示意,然后抿上一小口紅酒,細細品。
孔君豪發(fā)話:“今天我要感謝我老婆,教子有方,才能讓我們家修竹順利進入紹輝小學,喜上加喜的是,家里又添小公主,算是了了我一個心愿:兒女雙全。這輩子為了有這樣的家,做牛做馬累死也是值得的?!?p> 李玉珍胳膊肘碰孔君豪:“大好日子的,什么死不死的?!?p> 孔君豪憨憨笑:“我就是太高興了,那就是一個形容詞?!?p> 方佑怡說道:“修竹媽媽確實很會教孩子,從修竹八個月開始就給修竹進行英語輸入,中文繪本閱讀,所以一開始就注定了贏在了起跑線。”
“不是八個月,是胎教就開始了,我也是后來聽承業(yè)媽媽說的,在育兒方面,我真應(yīng)該向修竹媽媽學習。”周桑榆說。
“其實歸根到底是基因好,修竹爸爸當年可是高考狀元,只是沒去清北而已,這要是去了……”何晨陽的話讓氣氛凝住了,一則當年沒去便已是遺憾,也是孔君豪的心頭痛,男人的雄心壯志卻被兒女情長牽絆住了,孔修竹和李玉珍是青梅竹馬,當年李玉珍高考失利,哭著鬧著求孔君豪不要離開自己,兩人這才同留在了本地的重點院校。
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是譚正梅和馬錦碩很清楚,當年兩人差點分手的,但因為李玉珍懷孕了,這才奉子成婚有了現(xiàn)在。
若不是今天李玉珍努力的成果,孔君豪可能一輩子最不愿意看到的那張臉就是李玉珍的,所以當年很多事情都成了兩人不愿提及的過去。
再者,在座的各位都是名校畢業(yè),論基因,沒有不好的,所以一句沒用的空話不管現(xiàn)場聽得懂聽不懂,都覺得有種牽強的尷尬。
譚正梅默默切牛排暗笑,只見何晨陽話鋒一轉(zhuǎn),說道:“過去的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才是人生贏家,我家內(nèi)人不才,還請修竹媽媽多多指點一下?!?p> 只見譚正梅的臉直接僵掉了,手里的刀叉恨不得是在切何晨陽身上的肉,切得特別用力。
李玉珍頓了頓說道:“您是博士出身,又是教授,孩子在您的教育下,肯定錯不了?!崩钣裾渫窬?,讓何晨陽的臉不好看,何晨陽是好面子的人,在座的人都是知道的。
這時候需要有人緩解尷尬,周桑榆見氣氛不對,說道:“今天是滿月酒,當然重點是慶祝修竹媽媽喜得公主,修竹那孩子進入紹輝小學是錦上添花?!敝苌S芤膊恢勒f得對與不對,但是不能讓氣氛冷下來,畢竟是她花的錢,不能打了水漂。話說給了李玉珍,李玉珍卻無動于衷,沒有接話,整個人都愣愣站在那里,表情也很奇怪,周桑榆只得起身打個響指:“Music!”進餐差不多了,侍者帶著孩子們?nèi)チ烁舯诘膬和?,大人們繞著餐桌High了起來。
明明是值得特別高興的夜晚,卻有種說不清的感覺,譚正梅越想越不對勁,也越想越不知道哪里不對勁,譚正梅牢騷給馬錦碩聽。馬錦碩卻說道:“以后這種場合你少參和,貌合神離地連飯都咽不下去?!?p> 一提到“場合”,譚正梅氣不打一處來,說道:“你說你都來了,就不能換一身正裝嗎?”
“你別點火,能去我就已經(jīng)讓了很多步了?!?p> “你是對我哪里不滿嗎?你說清楚?!?p> 馬錦碩把手里的書放下,靠著床沿說問道:“今天滿月酒花了多少錢?”
譚正梅捋捋頭發(fā),說:“沒多少,周桑榆資助了一些。”
馬錦碩更氣,“以后這種不清不楚的事情少做,不,是別做,人家又不笨不傻,替別人做嫁衣裳的事情,人家遲早會反應(yīng)過來?!?p> “怕什么,你不是人家領(lǐng)導嗎?討好一下領(lǐng)導夫人,不是應(yīng)該的嗎?”譚正梅強詞奪理。
“你這說的什么話……”馬錦碩火大。
“行了行了,這錢也不會讓他們家白出的,等我們家孩子順利進入SP考上紹輝小學,到時候介紹他們家孩子去SP的時候,我能不念今天她的好嗎?”
“什么亂七八糟的機構(gòu),還要人介紹人才收,我看你們這是鬼迷心竅了?!瘪R錦碩一聽到什么輔導機構(gòu),就心理排斥,在他眼里,那就是圈錢的地方,馬錦碩直接起身要往書房走。
譚正梅也急了,和馬錦碩對峙:“拜托你別我當成那么沒常識的女人,好嗎?我再說一遍,年代不一樣了,我們那個年代只要好好學習課本知識就可以了,現(xiàn)在的孩子,恨不得七頭六臂,才能適應(yīng)這個社會?!?p> 馬錦碩直接食指數(shù)落譚正梅:“說得好聽,自打承業(yè)出生后,你弄出了多少鬧劇,要是承業(yè)沒有進紹輝小學,我看你這張臉怎么收場?!闭f完,馬錦碩就去書房睡了。
李玉珍回到家,早早就回房休息了,為了不影響孔君豪工作,李玉珍和孩子一個房間,孩子就躺在嬰兒床上。李玉珍躺在床上睡不著,自打孩子出生后,李玉珍整宿整宿睡不著,也曾無數(shù)次走到嬰兒床前,雙手放在孔藝嫻的脖子上,但每次都會因為于心不忍最后抓著嬰兒床無休止地哭泣。
此時,廊道的燈透過門縫投進來,李玉珍回過頭,孔修竹正站在門縫處,影子拉得很長打在李玉珍身上,孔修竹就那樣站著,一張不符他這個年齡的猙獰臉,嚇了李玉珍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