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誣陷
棺材很新,顯然是剛作不久。
為首中年人,向高臺上再次大喊。
“蔡大人,我不同意!”
蔡大老爺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猛然起身,大聲呵斥。
“陸洪濤!你這是什么意思!”
柳寧心下恍然,原來他就是陸洪濤。
看來他今天是沖我來的,可棺材里躺的又是誰?
陸洪濤道:“大人今天我是來伸冤的!”
蔡大老爺怒道:“什么伸冤,我看就是你來搗亂的,來人給我轟走!”
蔡大老爺是真生氣了,本來好好的大會,就快圓滿結(jié)束啦。
你陸洪濤抬口棺材,來攪我的局,今兒我一定要你好看。
陸洪濤道:“蔡大人,棺材里躺的,就是被臺上那個‘所謂的’義士殺死的,我的外甥,三魁!”
“柳寧就是你殺了三魁,今天我就來,揭穿你真面目的?!?p> 這一下,臺下本來吵鬧的人們都安靜了,一個個驚訝的望著柳寧。
柳寧也蒙了,三魁竟然死了?真是太意外了,是誰殺了他?
他起身來到臺邊,望著臺下的陸洪濤。
平靜的道:“你說三魁是我殺的,有證據(jù)嗎?”
“當然有,尸體上的傷就是證據(jù),在場的各位都看看,開棺!”
陸洪濤一揮手,在他旁邊走出一個年輕人,上前推開棺材蓋,露出里面一具年輕的男尸。
柳寧仔細一看,確實是三魁,臉上還有自己前些天打完他,留下的傷痕。
但并沒有發(fā)現(xiàn)可以致死的外傷。
看他臉上的尸斑,應該已經(jīng)死了有幾天了。
還好是冬天,要是夏天,恐怕已經(jīng)發(fā)臭了。
陸洪濤一指三魁尸體道:“柳寧,你敢說三魁臉上的傷是不是你打的。”
“還有他的胳膊,后腰是不是你打傷。”
柳寧心思電轉(zhuǎn),平靜的說:“不錯,是我打的?!?p> 陸洪濤猙獰一笑:“好你承認就好?!?p> “蔡大老爺,你聽到了吧,他就是個殺人犯,快把他抓起來!”
蔡大老爺臉色難看,沒有出聲。
柳寧卻道:“就算是我把他打傷的,那也是能說明我打過他,并不能說明就是我殺了他,”
“大家都是明白人,蔡大老爺更是明鏡高懸,這些傷根本不足以致命?!?p> 蔡大老爺臉色明顯好看了起來,自己才剛把柳寧捧上天。
要是柳寧被人當眾揭穿,是個殺人犯。
那自己在上頭眼里,一個識人不明評價,肯定是跑不掉了。
“雖然表面上看不出致命傷,但難保他不是被你打成內(nèi)傷而死的,或者是你毒死的?!?p> 李寧不再理陸洪濤,而是向蔡大老爺施了一禮。
“請問蔡大老爺,縣衙可有仵作?找一個來給尸體驗驗,以證明我的清白?!?p> 蔡大老爺一揮手:“好,叫仵作來驗尸?!?p> “陸洪濤,如果驗出來不是柳寧打死的,你就是攪鬧會場,聚眾鬧事!”
“我一定打你四十大板!”
陸洪濤心里也沒底了,畢竟自己之前也檢查過,沒有找到死因。
而且尸體也沒有七孔流血的中毒特征。
自己這次來卻是為了攪局,不想柳寧武考得到一個好名次。
否則變成巡捕,就更不好對付了。
不多時,來了一個干瘦老頭,應該就是仵作了。
只見他對著尸體一陣鼓搗。
半晌后,才道:“啟稟蔡大人,死者并無內(nèi)傷出血,或中毒跡象。”
蔡大老爺大喜。
“陸洪濤你聽到了嗎?并不是柳義士將他打死的。”
“看來你這頓板子是挨該定了!”
“依本縣看,他一定是的急病死的,是不是呀。”
最后一句話問的是仵作。
可令他意外的是,老仵并沒有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回大人,死者身體健壯,體內(nèi)器官完好,并不是生病而死。”
蔡大老爺再次難看起來,暗罵仵作不識趣。
隨即不悅道:“既然不是他殺,又不是病死,難道是被邪物害死的!”
一句話說出,在場眾人都感覺脊背發(fā)凉。
是啊,他到底是怎么死的?真邪性!
蔡大老爺話一出口就后悔了,自己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要是真的把鎮(zhèn)邪處那群活祖宗招惹來,自己有多少龍洋也不夠送的。
鎮(zhèn)邪處是大順王朝,專管鎮(zhèn)壓異邪怪物的組織。
只是藏在暗處,普通人和那些八品九品乃至不入流的官員,根本沒資格知道。
只有七品以上官員才有資格知道,縣令剛好七品,也是知道的。
陸洪濤心中焦急,看來光靠自己外甥的一具尸體,是搬不倒有縣令撐腰的柳寧了。
唉,那位大人怎么還不到,不是說好了為自己撐腰的嗎?
就在這時,突然有馬蹄聲傳來,不多時一隊騎兵便來到會場。
領兵的是一位身穿制式鎧甲的中年漢子。
這人一進會場,便高叫道:“蔡大人,今天可真熱鬧呀?!?p> “怎么我聽說,抓賊的義士變成了殺人犯。”
“我琢磨著可不能讓殺人犯跑了,就趕緊帶兵過來,幫你抓人來了?!?p> 蔡大老爺看道這個人,氣的臉上的肥肉都在抽動。
他厲聲喝道:“好哇,我說陸洪濤一個開鏢局的,怎么那么大膽子,敢攪我的局!”
“原來是你曹把總在后面撐腰!”
“怎么,知道我抓住了黃風鬼,追回了失物,眼紅我,就搞這么一出?”
“我告訴你姓曹的,今年年會我一定在上峰面前,好好說說你插手政務的事?!?p> 大順朝軍政分管,互不干涉,沒有特殊命令,不得插手對方事務。
有違者,輕則降級,重則殺頭。
曹把總臉色也難看起來,忙向給了陸洪濤一個眼神。
陸洪濤會意,忙道:“曹大人來得正好,我外甥的事暫且不說?!?p> “我這里還有一件事想向大人稟報?!?p> “大人也許還記得的,之前有人猜測黃風鬼不是單獨行動,”
“否則他一個人外地人,怎么能準確的知道,那十三家是商戶值錢的珠寶藏在哪里。”
“一定是有個本地人提前踩好了點,伙同黃風鬼盜取了那些珠寶。這個人就是柳寧!”
柳寧一皺眉,看來陸洪濤今天是要咬死自己了。
又看了看曹把總,總覺的自己好像卷入了一場官場內(nèi)斗之中。
自己不過是一個靶子,陸洪濤也不過是一個抹黑知縣的工具。
蔡大老爺這時也冷靜下來。
沉聲道:“陸洪濤這話可不能亂說,你怎么確定柳義士是黃風鬼一伙?!?p> “要知道柳義士可是追回了全部贓物,并沒有絲毫貪墨,足以證明他的清白?!?p> 陸洪濤冷笑:“還不是因為縣城戒嚴,珠寶運不出去,才想出的下策。”
“照我看,柳寧與黃風鬼定是分贓不均,柳寧設計殺死黃風鬼?!?p> “再以贓物為代價,徹底洗白自己,搖身一變,使自己成為一個抓賊的義士?!?p> 蔡大老爺剛要反駁,臺下又有人大喊。
“你說的這些,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