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打地鼠
突然轟隆一聲巨響,大地猛地一陣搖晃。建在古墓上方的荒屋轟然坍塌。
鄉(xiāng)下的夜間沒有什么活動,所以都早早上床睡覺。
這一家也不例外。黑暗中,妻子熟睡中的不爽的翻了個身,仿佛被什么人打擾了美夢。
躺在她身邊的丈夫還沒有睡,看到妻子睡不安穩(wěn),他眉頭皺了一下,披衣下地。隨后幫妻子掖了掖被角,推開門,走了出去。
丈夫剛一出門,妻子也睜開了眼睛。
“哈哈哈……本尊就說過,沒有什么能阻擋本尊這里沖出來!”
地面猛地向外爆開,一個直徑一丈的大洞出現(xiàn)在地面上。
洞中碧光大勝,碧焰男子,即將就要脫困。
就在他的頭剛剛飛出大洞的一瞬間,一只拳頭從天而降,就像一只錘子,“砰”地一聲,將他砸了下去!
“什么人!”
碧焰男子大驚失色。再次飛到洞口,卻沒有貿(mào)然出動,而是抬頭向上看去。
一個籠罩在淡淡霧氣中的人影,懸浮在半空中,看不見容貌。
在他周圍,一個方圓三丈的透明罩子扣在地上,將兩人完全籠罩其中。
“就是汝阻攔本尊!”
“你想哪我管不著,但你吵得我妻子睡不好覺,我就過來讓你安靜點?!膘F氣人影淡淡說道。
“哼,豎子安敢辱吾!終焉之雷!”
他手中兩尺長的紫色電光猛的脫手飛出,直刺向空中人影的胸膛。
霧氣人影一聲清笑,輕輕一指點在紫色雷光上,雷光猛然爆散,若非透明罩子擋著,方圓百里都會化作白晝。
光芒散盡,霧氣人竟然形毫發(fā)無損!甚至遮蔽形貌的霧氣,都沒有絲毫變化。那威力無匹終焉之雷,竟然被他一直點散!
碧焰男子睜大的眼睛,仿佛有些不敢置信。隨即他嘆了口氣,護體碧火都暗淡了幾分。
“千年的封印,使吾的實力衰退到,不足全勝時期十分之一,若非如此,以吾終焉之雷的霸道,斷不會被汝一指擊散!”
他不在自稱本座,顯然是認可而霧氣人影的實力。
“終焉之雷?你是在說這個嗎?”
霧氣人影打了一個響指,剎那間,漫天紫色雷霆閃耀,世界終劫的氣息,席卷八方。
綠焰男子恍惚見看到,諸神黃昏,萬神盡滅。又見諸佛涅槃,成往壞空。
他大驚失色,忽覺頭頂有巨物砸下。抬頭一看,只見天宮墜落,金仙腐朽,舉目望去盡是天人五衰!
“轟隆”巨大的雷聲將他震醒,再看時,發(fā)現(xiàn)霧氣人影身后,盡是紫色雷霆,在空中連綿,足有三千丈的雷海。
“這不可能!”綠焰男子滿臉不可思議。這種巨大的震撼,使他的護體綠焰都產(chǎn)生了絲絲的紊亂,險些就直接崩潰消散了。
終焉之雷是世間所能掌握的最強雷霆之一,最為霸道不過。修煉之時稍有不甚,便是形俱滅的下現(xiàn)場。
而且對身體負荷極大,被封印前,碧焰男子苦修八百余年,才將終焉之雷化作三丈雷矛。
可現(xiàn)在他看到了什么,連綿三千丈的終焉雷海!
竟是他全盛時期的一千倍,這怎么可能?
自己到底遇上了一個怎樣的怪物??!
不對,這透明罩子只有三張大小,怎么會容得下三千丈雷海。
他仔細向看空中望去,這種空間的錯亂詭異感覺,讓他難受的幾乎吐血。
突然腦中靈光一閃,他終于認出了這是何種手段,全身碧火再也維持不住,頃刻間煙消云散。露出一張消瘦的臉。
他一字一頓的道:“塵、沙、世、界,芥子化須彌!”
這與終焉之雷不同,修煉之法不但早已失傳,而且修煉門檻極高,傳說根本不是人間的手段。
在空中倒退幾步,他深吸口氣,眼中震驚之色一掃而空,不卑不亢的說道。
“是在下魯莽,打擾尊夫人休息,望前輩看在晚輩剛剛脫困的份上,原諒晚輩?!?p> 霧氣人形沒有說話,只是靜靜望著他,隨后伸出手指向他一點,身后終焉雷海猛地向下壓去。
“前輩!”他大驚下,剛想閃避,雷海猛地來到他的眼前,隨即將他籠罩其中。
“不!”被封印千多年,好容易脫困,怎么會死的如此不明不白!
半晌,雷海消散,碧焰男子呆呆的懸在空中,竟然毫發(fā)無傷!
他抬頭看向半空,金銀雙月照耀大地。
霧氣人形,卻在卻早已消失不見,塵沙世界更似無影無蹤。
比碧焰男子動輒打破數(shù)層音障,響聲震天相比,不知高明亮多少倍!
空中只留下一句話:“你好自為之?!?p> 一切都好似一場夢境,但他卻知道這不是夢,更不是幻術,這點他還能確定的。
他躬身向四方各拜一次,朗聲道:“謝謝前輩指點!”
隨即低聲自語道:“沒想到在靈氣經(jīng)過五次消退后的今天,還能遇到像前輩這樣,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強者。”
“看來這個世間的水,越來越深了,以后要小心行事?!?p>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找一處靈氣充裕之地,恢復修為。感悟終焉之雷的降服方法,希望能對得起前輩的教誨?!?p> 說完一揮手地洞閉合,隨即化作一道暗淡的綠線,消失在半空,隱約間還能聽到“急”“懷古”“回”等字。
漆黑的小屋沒有點燈,丈夫小心翼翼的推開門,躡手躡腳的上了床,生怕把妻子吵醒。
可他剛剛躺下,身旁的妻子卻猛然坐了起來。雖然屋里漆黑一片,但他還是能清晰地感到妻子那灼灼的眼神。
他尷尬的一笑,有些心虛的說:“你怎么醒了,很晚了,快睡吧?!?p> “你也知道很晚了,出去干嘛了?”
面對妻子的盤問,丈夫似有些無言以對,半晌,才憋出一句。
“呃……我說出去打地鼠,你信嗎?”
面對這荒唐到極點的話,妻子竟然沒有說話,只是重現(xiàn)躺下,側過身去,背對著丈夫。她竟然信了!
而丈夫卻沒有停止道歉。
“那個,對不起啊?!?p> 頓了下,妻子再次抱怨道:“你都這個歲數(shù)了,怎么竟干些不靠譜的事?!?p> “小地鼠要出就出來,關你什么事,你還非要跑過去打他,完事還指點他。這么喜歡裝高人,怎么不挖了眼睛,去大街上算命???”
面對妻子的咄咄逼人,丈夫完全招架不住,賭咒發(fā)誓的保證,再不犯此類錯誤了??上в谑聼o補。
“你是不是跟我安穩(wěn)日子過夠了,想回去繼續(xù)做你的‘話事人’!”
“怎么會,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從我娶了你,就從那位置上退下來了。而且不論千年萬年,我都會跟你在一起過安生日子。絕不回去?!?p> “要是他們順著小地鼠找到你,你要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涼拌唄。睡吧,一會天都亮了?!?p> 丈夫轉過身,不多時便沉沉睡去。
妻子卻有些睡不著,她當然知道丈夫并不想回去。也知道,當初兩人是沖破了多少阻隔,放棄了多少東西,才最終在一起的。
但自己相信沒有用,重要的是新任“話事人”會不會相信他,真的不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