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叢林里溜達了一圈,方鳴對自己所處的地方,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就在他準備往回走的時候,忽然聽到旁邊有人的對話聲。
“哎,你看,那邊又死人了?!?p> “估計又是病死的吧,好像還是個女的,這小短裙,嘖嘖,可惜了!”
“短裙也是衣服,衣服就是物資,看著吧,到不了明天早上,就成了一具光溜溜的尸體。”
方鳴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只見遠處有三個女人正在疾步的想著叢林偏僻地方走去,而其中一人的身上,還背著一個不明生死的女孩。
嗯……應該還沒死,因為方鳴看到她的頭還抬了一下,好像在跟周圍的同伴說著什么。
估計,是在祈求。
一看到那女孩這凄慘的下場,方鳴不由的想到了自己。
那天,自己也是如這般,被同伴無情的拋棄。自己當時是多么的無助,多么的絕望。
而此時,想必這些情緒,也正在那女孩的心中發(fā)酵。
哎!同是天涯淪落人吶!
方鳴猶豫了一下,向著她們的方向,尾隨而去。
不過他嘴里卻是忍不住在詛罵:“狗曰的王小剛,人家女孩還知道用背的,你他嗎拖老子……”
一路跟著她們進叢林,上了高地,方鳴走著走著,心中忽然一驚。
這個地方他來過,那珠龍葵草就是在這附近被他移走的,他清楚的記著,再往前,便是邊涯了。
“我擦,她們該不會把那女孩丟下去吧。”
這里的地勢還不算太高,所以崖深也不過十多米,不過下面可是洶涌的海水,估計非常深。
別說一個重病的女人了,就算是一個健康的大小伙子,跳下去也不一定能游的回來。
方鳴皺著眉頭,在想著是不是應該上前去攔住她們。卻見那背人的女孩終于停止了腳步。
她似乎是累的夠嗆,不停的想著兩個同伴抱怨著什么,隨后直接把那生病的女孩丟在地上。
那兩名同伴相互看了看,紛紛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其中一個女孩向四外張望一陣后,嘴里說了一句話,然后三個女孩就直接離開了。
方鳴是隱藏在草叢里的,見她們走遠了,便站起來,準備上前。
卻在這時,身后傳出‘沙沙’聲。
“兄弟……”
聽到身后的聲音,方鳴轉(zhuǎn)過了身,只見有三名男子向他走來。
為首的那人,是個光頭,一臉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尤其是左下巴處還長了一顆大黑痣,特別明顯,仿佛在刻意告訴別人‘我是黑社會,蠻狠的那種’。
光頭身后的兩人,也均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他們走到方鳴近前后,那光頭先是看了看遠處不知死活的女子,然后玩味的看著方鳴。
“我說兄弟,你不太厚道啊?!?p> 方鳴露出疑惑的表情,不明白他的意思。
那光頭怪笑了一聲,說:“那人還沒死透呢,你就迫不及待去搶物資?心挺黑?。 ?p> 一旁的漢子冷笑一聲,說:“老大,我看他就是趁那女的還沒死透,才著急忙慌的跟來,畢竟,死了就不好玩了嘛,嘿嘿!”
“呵,小子,想女人了吧!”
他們一邊說,一邊靠近方鳴,等走到跟前了,便慢慢的將方鳴圍住。
方鳴心中冷笑!
說自己心黑?自己想女人?
那他們幾個人顯然也不是好鳥,不然,也不會跟來。
方鳴對于他們故意釋放的兇狠模樣,視而不見,平靜的說:“我是要去救人,你們呢?也是想去救人么?”
“救人?哈哈哈……”
三個人突然大笑!
為首的光頭笑罷之后,面露玩味的笑容,說:“小子,挺有意思的嘛,病死了四十多個人你不救,便便這個時候來救一個女的?哼!”
另一個漢子冷笑一聲,直接的說:“小子,別特么裝好人了,識相的,交出你身上所有的食物滾蛋,哥幾個就不揍你了?!?p> “揍我?”
方鳴也露出了冷笑,慢慢的將插在后腰上的燧石刀拔出,用手把玩著。
“你想揍我?你確定?”
看清楚方鳴手上的石刀之后,三人臉上同時一變。
這刀看著雖然粗糙,不過刀尖很尖銳,而且刀口處兩側(cè),有很多小凹槽,凹槽的邊緣,看著也很鋒利。不難想象,就算除去刀尖,刀口的這些鋒利邊緣,也能輕易的撕開人的皮肉。
那光頭眼尖,竟還看到刀身的凹槽內(nèi),似乎還殘留著血跡,分不清是動物的血,還是人的血。
這小子,自始至終都異常淡定,怕是個狠角色……
如果要放在家鄉(xiāng),光頭未必會畏懼這么一把刀,可是在這,他可就不得不慎重。
那病死的四十多人,未必都是凍得發(fā)高燒死的,別人或許不清楚,可光頭卻是很明白。因為,他們本來是四個人。
那個人也是他的兄弟,只因第一天,在叢林中尋找食物時,不慎從石坡上跌落,摔傷了腿。
一開始光頭還沒太在意,感覺這種傷簡直小意思,不算什么,只讓他好好休息,過幾天就會好。
可是,那傷口第二天就發(fā)炎了,到傍晚時人開始發(fā)高燒,畏寒。
第三天傷口發(fā)濃,有腐爛的跡象,傷勢和病情越來越嚴重。
最后,他沒能挺住,在前天死了。
這是個血的教訓,光頭深刻意識到,在這沒有醫(yī)生,沒有藥物的荒島,千萬不能受傷。
而此時,面對有石刀的方鳴,光頭雖然知道自己人多,但也謹慎起來。
誰知道這小子是不是個練家子,萬一點子扎手,他們可就要吃大虧了。
一旦被劃傷,就算只是劃破皮膚,那也是不小的麻煩。
嗯……,只為了一個女人,那兩三件衣服,真的值得冒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