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時日,余進就呆在別院內(nèi)深居淺出,打算先全力將‘欺天’入門在說。
讓余進意外的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典籍里明明說此法修煉困難,可在余進這邊卻是上手極快。
不出兩個月,余進就摸到了竅門,之后便是一路坦途,很快就將該法門修煉成功。
由于該法門屬于神識之法,修煉不怎么需要靈氣,所以余進這段時間過得也算是安穩(wěn)。
“余大哥,我真是搞不懂了,你自從過來之后就一直呆在院子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馬車上的酒自從卸下來后就沒動過,哪有你這么做生意的?”
院內(nèi)一張石桌上,余進和燕武志相對而坐,桌上有幾碟小菜,一壺清茶。
聽到燕武志不解的聲音,余進笑了笑,身子稍稍前傾,一臉神秘的對燕武志說道:“燕兄弟,你是不知曉,我那酒可另有玄機,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p> “哦?”
燕武志被勾起了興趣:“怎么個說法?能不能和兄弟我說說?”
“不可說,不可說。但我可以和你說一句,這酒,就算是皇帝喝了,也得稱上一句‘好酒’!”
聽余進言語中自信滿滿,燕武志心中就好像被貓撓一般,連連催促余進快講。
然而余進死活不肯開口,最后受不了燕武志的連番詢問,這才對其悄悄說道:“這酒是我獨家秘方釀成,用的材料就不說了,單說年份,每壇都有三十年往上!里面更有幾壇,年份足足有八十年!一般人只要喝了,甭管你有多大酒量,一口飄飄欲仙,二口神志不清,三口不省人事!”
“吹吧你?!毖辔渲鞠仁遣恍?,可看余進自信滿滿的樣子,又有些將信將疑。
瞥了眼院內(nèi)一處角落,那里有一座小房子,馬車上的酒都在里面:“真有這么神?”
只見余進得意的點點頭:“那還能有假?不過現(xiàn)在這些酒還在醞釀中,現(xiàn)在開封和常酒無異。等到一個月后,就是最好的開壇時機。到時候,第一個讓老弟嘗嘗鮮!”
“好!一個月后的今天,我定然要來嘗嘗看,看看這酒是不是真的和老哥你說的一樣!”
燕武志雖不好酒,但是所謂的人間仙釀也是嘗過不少的,見余進將自己的酒吹得神乎其神,自然是想要試一試。
“一言為定!對了,燕兄弟,你回家之后如何?”余進給燕武志滿上一杯茶,又夾了幾道菜到嘴里:“我聽人說,你最近受了不少刁難?”
聽余進問起自己的事,燕武志夾菜的手一頓。
將手中筷子放下,燕武志強笑道:“有時候我還真是好奇,余大哥你初來乍到,怎么消息這么靈通?”
“可別小看了老哥,多年行商不是白說的?!庇噙M盯著燕武志的眼睛,笑容溫和:“之前路上問過你,可你一直不說,我也就沒有多問?!?p> 自顧自的飲下一口茶,余進端詳著手中茶杯,慢悠悠的道:“單就我知道的來說,老弟你既然拜了羅摩大神,又得到了神啟,那么直接明言就是了。到時候你家里人都會把你奉為座上賓,更何況那些嚼舌根的下人?”
聽到余進這番話,燕武志面露掙扎之色,幾次欲挺直腰板,可最后還是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頹然道:“我不能說?!?p> 余進眉頭微微一皺,這種樣子和自己印象中的燕武志可是大相庭徑。
隨后便想到了什么,手指稍稍指向燕武志胸口:“也是?”
見燕武志苦澀的點點頭,余進也就不再詢問。再次拿起筷子吃喝了起來,燕武志也是亦然。
二人就這么在沉默中將桌上幾碟小菜一掃而光,然后燕武志就起身向余進告辭。
“燕兄弟!”
燕武志本來都轉(zhuǎn)身離去,可聽到余進這聲呼喚,還是頓住了腳步,回過頭面無表情的看著余進。
只見余進面色凝重,語氣真誠道:“不管發(fā)生了什么,有什么困難都可以找我,只要力所能及,我一定鼎力相助!”
看著余進一臉真誠,燕武志不禁一笑:“余大哥,難得見你這么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放心,兄弟我記著了?!?p> 燕武志離去后,余進一人坐回到石凳上,手指不斷敲擊著桌面,眉頭緊皺,仿佛在糾結(jié)著什么。
良久,余進豁然起身:“哪怕不為燕武志,單單為了目標,也是時候去一趟了。”
天武皇朝內(nèi),摩羅大神的信仰幾乎遍布四處,但奇怪的是神廟只有一座。
其他地方只要建造了摩羅大神的神廟,往往都是建好第二天就莫名崩塌,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去建造了。
這唯一的神廟,就在天武城西北方十里處。自立廟數(shù)十年來,香火一直是絡繹不絕,廟里每天都是人潮涌動。
今天,廟里來了一名身著普通的香客,在捐獻了大筆香火錢后,順利得到了住持的接見。
在廟內(nèi)一處專門接待貴人的廂房內(nèi),余進和一名慈眉善目的老者面對而坐,相談甚歡。
“如此說來,余施主真說得上是走遍了千山萬水,歷盡了千難萬險,有如此家財也說得上是苦盡甘來。”
“住持言重了。在下也是多虧了摩羅大神保佑,才能有今天的成就?!?p> 余進臉上一片虔誠之色,不斷和老住持打著哈哈。
二人又閑聊了一會,余進看時機差不多,便拋出了此行的目的:“在下之前行走在外,雖然對大神敬仰無比,可廟宇卻一直尋而不得。后來打聽到都城有一座神廟,也是唯一的一座,里面的廟祝更是有溝通大神之能,所以特意慕名而來。不知....”
聽到余進想要見廟祝一面,老住持不禁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余施主的意思我知曉了,不瞞你說,廟里廟祝自然不少,可能有通神之能的,就只有大廟祝本人。大廟祝日理萬機,這.....”
見老住持故作猶豫的樣子,余進暗罵一聲:“真是死要錢,虧的道爺我不缺錢。”
面上帶笑,從袖中掏出一摞銀票:“之前和住持談的入神,卻是忘了,在下還有一點香火錢想要捐給貴廟,希望住持不要嫌棄這些銅臭之物?!?p> “唉,什么銅臭不銅臭的,余施主著相了。世間萬物大神都是一視同仁,只要心意到了就好?!?p> 老住持嘴上這么說著,手上卻是自然而然的接過了余進遞過來的銀票,瞄了眼上面的金額,又捏了捏厚度,頓時眉開眼笑:“既然余施主對大神這般虔誠,想必大廟祝也是會見上一見的。還請施主稍等片刻?!?p> 說完,老住持便起身離去。關上門后,廂房內(nèi)只余余進一人。
“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還是修仙來的自在。天天和這種人打交道,怕是只有溫師兄才會樂在其中?!?p> 想起溫青段除了迷戀仙子之外的另一個嗜好,余進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絲笑容。
沒過多久,廂房房門便再度打開,老主持一臉難色的走了進來,站在余進面前,嘆息一聲道:“大廟祝正忙著準備今年的拜神祭,有些脫不開身。我是好說歹說,大廟祝又看在余施主你一片誠心的份上,這才答應見你一見?!?p> 言下之意余進哪能不懂?自然又是一番感謝,表示自己之后還有香火錢奉上,老主持這才點頭道:“也不必那么麻煩,心意到了就好。余施主隨我來吧?!?p> 跟著住持行走在神廟的走廊內(nèi),余進裝作好奇的觀察四周,實際上內(nèi)心一直緊繃:“這么大的地方,想來不僅僅是單純的拜神,說不定還有其他用處,需要多多留意?!?p> 走廊迂回曲折,二人腳步不停的走了足足一刻,這才到了走廊盡頭,是扇可推拉的木門。
老主持走上前,敲了敲木門:“大廟祝,余施主帶到了?!?p> “嗯,我知曉了,讓他進來吧?!?p> 一道幽深飄渺的聲音從門內(nèi)傳出,老主持聞言一個字也沒說,無聲的推開木門,對著余進做了個“請”的手勢。
考驗演技的時候到了!
余進面帶興奮,不安,敬仰之色,慢慢走進了木門后的房間。
房間不大,大概也就三丈見方。四周墻壁點滿了蠟燭,照的房內(nèi)明亮無比。
房間中心擺放著一個大桌,桌上供奉的正是那摩羅大神,樣子和余進以前見到的神像一模一樣,只不過放大了十余倍。
桌前坐著一人背對著余進,雙手合十,似是在禮拜面前的神靈。
隨著“咚”的一聲,房門徹底關閉。
桌前那人這才緩緩轉(zhuǎn)過身來,看向余進:“不知施主點名要見老道,有何貴干?”
余進臉上被燭火照耀的陰晴不定,可神色依舊,見面前之人發(fā)問,連忙彎腰恭敬道:“還請大廟祝恕罪,在下只是虔誠信仰大神,聽說大廟??梢詼贤ù笊?,不禁心向往之,情不自禁想要見大廟祝一眼....”
心中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此人,是我北辰修士!”
穿云樓
差點沒收住腦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