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陛下,誰更無恥?
顧家風云場,今日熱鬧無比。
三日前顧家顧清歌,給將軍府大小姐凌若初下戰(zhàn)書,生死自負,各安天命!
此戰(zhàn)書一下,大荒國舉國嘩然,那個被凌若初廢了玄脈的顧清歌,竟然還敢挑戰(zhàn),而且還下的生死戰(zhàn)書!
凌若初在拿到三長老送來的戰(zhàn)書時,還一臉不可置信的再三詢問三長老,顧清歌莫不是瘋了?
三長老只是笑瞇瞇的回答她,顧清歌傷已痊愈,凌大小姐在風云場上對她的侮辱,她會一并在風云場上還回來。
顧珅桀以及顧家兩位長老,已然等在風云場,連大荒國君蘇毅明,太子蘇南夜,九公主蘇扶搖都來了。
大將軍凌傲秦帶著一個侍衛(wèi)也來到了顧家。
比武臺上,凌若初一襲白衣,姿容清冷傲然,唇上一點殷紅,盈盈水眸眼波流轉(zhuǎn),自然是看著太子蘇南夜。
顧清歌翹著二郎腿斜靠著椅子,一邊吃著言卿剛?cè)ベI回來的杏仁酥,一邊打量著凌若初。
是個美人,冬梅傲雪凌寒開,人生最美若初見。
只可惜啊,可惜了這清冷孤傲如初見寒梅的美人,本該清冷出塵的氣質(zhì),就不知道為何被她弄得如此這般盛氣凌人。
“清歌妹妹,聽說你的傷好了,姐姐那時失手傷了你,自責不已,如今看你的樣子,姐姐真替你感到高興?!绷枞舫踔齑捷p啟,語調(diào)婉轉(zhuǎn),水眸中嬌然欲泣的神情,演得可真好。
顧清歌笑笑,道:“我爹娘就生了我一個,可當不起凌大小姐這聲妹妹?!?p> 凌若初一愣,眼中氤氳了一層水霧,似下一刻眼淚就會掉下來。
“顧清歌你夠了!初姐姐好意關(guān)心你,你竟如此不識好歹!”蘇扶搖一步上前,指著顧清歌就一頓破口大罵。
顧清歌把目光投向國君蘇毅明,淡淡道:“陛下,您這位公主的禮儀老師應(yīng)該換換了?!?p> 蘇毅明冷冷的看了一眼蘇扶搖,道:“回去后九公主禁足公主府,什么時候?qū)W好規(guī)矩什么時候解禁!”
蘇扶搖被自己父皇聲音的冷意,嚇得直接噤聲。
蘇毅明看著顧清歌,她的玄脈當真恢復(fù)了?
如果不是玄脈恢復(fù),她憑什么敢給凌若初下生死戰(zhàn)書,她也不會是個拿自己命來開玩笑的人。
顧清歌當然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那一戰(zhàn)凌若初是想殺了她,可是顧忌她娘端木鳳瑤,也就是她背后的端木家,根本就不敢下死手,只能廢了她。
顧清歌被廢,端木家自然也不肯善罷甘休,為此端木家甚至派人親自找過將軍府的麻煩,最后因為蘇毅明還有司空家的介入,端木家不得不放過凌若初。
而因為顧清歌廢了,端木家和顧家也徹底不可能被拉攏,蘇毅明就想要解除蘇南夜和顧清歌的婚約,此事卻遭到了端木家的激烈反對,不得不暫時作罷。
“陛下,我顧清歌與凌若初的生死戰(zhàn),整個大荒都知道了,據(jù)我了解,有不少地方可是開了賭局,不知陛下可有興趣與我賭一把?”顧清歌看著蘇毅明,淡笑道。
“顧小姐想如何賭,朕且聽聽?!碧K毅明笑了笑,道。
顧清歌目光落到蘇南夜身上,露出一個絕美的笑容,道:“今日若我贏了,顧家從此不再過問大荒任何事,陛下也無權(quán)再命令顧家?!?p> 此言一出,蘇毅明的眼中一道狠厲之色稍縱即逝,面上卻還不動聲色保持著笑容,看了看顧家的家主顧珅桀還有兩位長老,發(fā)現(xiàn)顧清歌的話,他們竟然沒有半點驚訝甚至要反駁的意思。
“顧小姐是想讓顧家脫離大荒國?”蘇毅明聲音瞬間冷了幾個度。
顧清歌搖搖頭,拿出了之前楚離凰給她的那塊木牌。
在場之人看著她手里的木牌,有人疑惑,有人莫名,有人羨慕,但更多的就是像凌若初這般,再也維持不住面子,潑婦般大喊的。
“朝暉學(xué)院的入學(xué)令!顧清歌你玄脈被廢怎么可能還會有入學(xué)令?。俊?p> 顧清歌嗤笑一聲,道:“我?guī)煾附o我的,凌大小姐你有意見?”
不理會凌若初那滿目的嫉妒與怨恨,顧清歌定定的看著蘇毅明,她知道這個野心勃勃的國君不會輕易放過顧家,但是畏懼端木家的震懾,他暫時也不敢明著跟顧家撕破臉。
蘇毅明看著顧清歌道:“顧小姐,玩笑可不能隨意開?!?p> 顧清歌被廢了之后,蘇毅明就有意要解除婚約,被端木家壓下了之后暫時消停,如今顧清歌給凌若初下生死戰(zhàn)書,如果她玄脈恢復(fù)了的話,他是不會這般輕易的放過她。
不說她的天賦,就憑如果顧清歌嫁給蘇南夜,那他大荒國必定能得到端木家的支持,這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的。
顧清歌嘲諷一笑:“陛下,請恕我不知,這無恥二字可是大荒皇室的規(guī)訓(xùn)?”
“放肆!”
蘇毅明身旁不起眼的老者一聲厲喝,強勁的玄力朝顧清歌襲來。
顧清歌一瞇眼,心里暗啐一聲,這無恥國君的身邊竟然帶著個天境的強者!
言卿在老者動手的瞬間就朝著顧清歌奔去,可是他的速度還是有些慢了。
“大荒國的供奉對小輩出手,就不怕自降身份落人話柄?”
一道嗤笑的聲音,老者的攻擊在顧清歌面前輕飄飄的被化解,來人隨手一揮,剛剛還在對顧清歌動手的老者,好像斷線的風箏一般直直倒飛出去,砸在風云場的墻壁上,徹底昏死過去。
顧清歌疑惑的瞧了一眼擋在她面前的男子,道:“流光?”
流光看著她,露出一個苦哈哈的笑容道:“我的顧小姐,您這找麻煩的本事可真讓屬下刮目相看,主子才走幾天呢,您就敢給人下生死戰(zhàn)書?”
顧清歌四下看了看,發(fā)現(xiàn)真的只有流光一人,心中略感失望,楚離凰是擔心她這個便宜徒弟嗎?居然將流光留下了。
“朕是大荒國君蘇毅明,不知這位閣下是?”蘇毅明瞧著流光,如此輕描淡寫的一擊,連天境實力的皇室供奉都毫無招架之力,如果能夠得到這個男子的效忠……
流光不耐煩道:“我管你是誰!”
顧清歌噗嗤一笑,道:“流光,我?guī)煾改???p> 流光撓了撓頭,道:“主子那邊的事情有點多,昨日給屬下傳過訊,忙完就過來,顧小姐您可得收留屬下……”
聽著兩人若無其事的對話,蘇毅明似乎誤會了什么,畢竟顧清歌拿出了朝暉學(xué)院的入學(xué)令,又說是她師父給的,這個人既然稱顧清歌的師父為主,必然也是朝暉學(xué)院之人。
這或許還真是個奇妙而美麗的誤會。
“這位閣下,今日是顧清歌與凌若初的生死戰(zhàn),閣下公然出手干預(yù)的行為著實欠妥?!碧K毅明想了想,既然已經(jīng)不能再拉攏,就只能用兩院獨立的規(guī)矩,來逼迫流光不能動手了。
流光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這生死戰(zhàn)我又不會干預(yù),只不過那個老不休敢動我家小姐,我自然不會就看著?!?p> 流光此話,言下之意已然清楚,顧清歌與凌若初生死戰(zhàn),他不會管,但是凌若初之外的任何人,敢對顧清歌出手的,他就肯定不會看著,誰敢動手,那個還嵌在墻上的皇室供奉,就是前車之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