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鑼鼓巷位于BJ中軸線東側的交道口地區(qū),北起鼓樓東大街,南至平安大街,寬8米,全長787米,于元大都同期建成。
秦川的別院就是一個位于帽兒胡同里的三進四合院。
車子開進胡同,停在了秦川的園子門口,下了車,秦玦帶著秦樓和商云進了院子。
商錦和商千葉帶著剩下的人去了不遠處一個七進的大宅子,那是后來商家買的。
走進四合院,放眼望去,青磚玉瓦,雕欄玉砌。朱漆廊柱,石鼓柱礎,是京城傳統(tǒng)的標準宅子。
穿過垂花門進了內院,兩邊是東西廂房,此時秦川就坐在院子里那兩棵并排種著的銀杏樹下,樹下有一口古井,旁邊安著石桌石凳。
秦川一身黑色的唐裝坐在石凳上,脊背筆直,真應了習武之人“坐如鐘”這三個字。一只大黑背安靜的趴在他腳邊,眼睛直勾勾看著垂花門外。
他放下茶杯,轉過頭來,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上,最讓人注意的是一雙平靜深邃的眼睛,只是眼角額頭深深的皺紋和一頭半白的銀發(fā)昭示著他已不再年輕。
八十好幾的人了,也的確不算年輕了。哪怕內勁已至臻化境步入了先天,也沒能敵得過歲月的侵蝕。
“回來了!”
“嗯。戰(zhàn)神!”秦玦朝秦川點點頭,又朝大狗招手。
“汪!”
戰(zhàn)神一下撲到秦玦身上,伸出舌頭直往她臉上舔。
“秦老爺子!”
“老首長!”
商云和秦樓也上前恭敬的打了招呼。
“嗯,回來就好?!?p> 秦川朝三人點點頭,難得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
“走,進去再說?!闭f著就起身朝正房堂屋走去。
這時才會發(fā)現,這個老人身材依舊挺拔如松,行走間步履如風。
進入堂屋,秦川坐到上首的羅漢床上,秦玦坐到了他的旁邊,戰(zhàn)神聽話的趴在秦玦腳邊,商云和秦樓也坐到了下首兩邊的圈椅上。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婦女托著茶盤走了進來,給四人上了茶又悄悄退了出去。
“怎么樣?身體痊愈沒?”秦川看著秦玦問道,這一去南城就是四五個月,他只有最開始兩個月還去看她,后面忙得脫不開身,也不知道她身體到底怎樣。
“已經痊愈了!”
“真的?”秦川狐疑的看著她。
“我還能騙你不成?”秦玦無奈的看著秦川,不過一般不熟的人還真看不出她表情的變化。
“痊愈了就好,這兩個月在南城怎么樣?聽說你還進了南疆密林?你自己的身體自己不知道嗎?沒痊愈還想著往外跑,我看你這兩年是越發(fā)的沒輕沒重了。那邊有多少人等要你的命,你不知道?”
“這些事有913的人,需要你親自去查?你的行蹤不算什么秘密,要是出了事,你想讓我再次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越說秦川越覺得生氣,他總覺得他這小棉襖有些漏風。
現在見秦玦一頭利落的短發(fā),碎發(fā)下一雙平靜如深潭的鳳眼,一身墨綠色繡金牡丹的長衫,那雌雄莫辯的樣子,秦川是怎么看怎么心塞。
他還記得剛撿到秦玦時雖然以為撿了個漂亮小男孩,可那也只是因為秦玦當時穿的是男童衣服,加上孩子小看不出性別。
后來給她洗澡發(fā)現是個女娃娃,秦川自己雖然是一個單身老男人,那也是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呀,漂亮衣服、小裙子就沒少過,還學著如何給孩子梳頭。
是什么時候秦玦開始沒穿裙子的?是后面大一點開始每天訓練,還是進入軍隊后?
等他發(fā)現時,秦玦已經在雌雄莫辯這條道上一路狂奔了,而且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早解決早好,晚了還不知道還有多少年輕女子送命?!?p> 秦玦輕輕吹開茶盞里浮著的茶葉,是今年的明前龍井。
“哼,那你就以身犯險?”秦川不滿的瞪著秦玦。
“沒有,好,下次不會了。”秦玦被瞪得敗下陣來。
商云、秦樓眼觀鼻,鼻觀心的默默喝茶,畢竟這件事他們也有份。
“回春膏那件事具體是怎么回事?”
“唐朝有個叫李卿的人編撰了一本《天香密錄》,里面記錄了幾個他研究出來用年輕女子的血肉來制作養(yǎng)顏膏的方子。李卿臨死前將這本密錄傳給了一個姓楊的徒弟手里,最后又一代代傳到了后人楊柳手里?!?p> “楊柳沒忍住青春永駐的誘惑用了回春膏,后來開始殺人取血肉煉制回春膏?!?p> “本來楊柳心思縝密,對玄術有一定了解,能躲過玄術追蹤。她又是用香的高手,哪怕我找來了千云,追魂蠱也沒找到她。最后卻是她女兒身上的回春膏味道暴露了她,我們才找到人的?!?p> 秦玦大致給秦川講了回春膏的前因后果,又搖頭道:“青春永駐真的那么誘人?”
“人生短短幾十年,看著自己一天天衰老,而手里卻有青春永駐的辦法,有多少普通人能忍得???”
“別避重就輕,去南疆還沒說呢!還有你們,也不知道攔著點,也不怕出事!”
秦川可沒忘秦樓、商云這兩人,不勸著點就算了,還幫忙。
商云和秦樓也委屈呀,能不幫忙嗎?勸不住也只得把危險性降到最低!
“是,上將,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周全,保證不會再有下次!”秦樓坐直身體,認真保證。
商云看著對面的秦樓,他沒想到秦樓居然這么雞賊,這是真人不露相呀!
“不關他們的事,是我執(zhí)意要去的。而且商云安排了千葉他們跟著。”
“算了,你都三十二的人了,你做事考慮好后果就成。知道你們今天回來,我一大早就讓文蘭去買了菜,現在也差不多好了?!?p> 秦川正說著,李文蘭已經到了堂屋門口,恭敬的問:“老首長,現在可要擺飯?”
“差不多了,擺飯吧!”
李文蘭應下,手腳麻利的把飯菜擺好,又靜靜的退了出去。
“走,你們也餓了吧!走,先吃飯?!?p> 飯桌上秦川也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guī)矩,把一碟辣子雞丁往秦玦面前推了推:“你喜辣,特意讓文蘭做的?!?p> “嗯,對了這個月嚴老八十大壽?”
挑開幾節(jié)干辣椒和花椒,秦玦夾起一塊雞丁放進嘴里。
“對呀,當年那一批人現在也就剩我們幾個老家伙了,他如今八十大壽,再怎樣你也得一起去瞧瞧,讓他們看看老子的孫女也不差!”
秦玦看著秦川翹起的嘴角,嘴角抽了抽,前一句還在感慨,后一句就想著炫耀。你這是去賀壽呢,還是去砸場子的?
旁邊的商云沒忍住笑了,結果被一口水煮肉辣到喉嚨又不想丟人,只得硬忍著接過秦樓遞過來的杯子灌了兩口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