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大堂。
一身黑衣的梁子昊閉著雙眼,端坐在椅子上,似乎在養(yǎng)神。
旁邊的梁元,則有些不耐,一會換個坐姿,一會又拿起茶杯喝上一口。
他瞄了一眼梁子昊,說道,“家主,都快三個時辰了,這秦云到底還見不見我們?!?p> “急什么,秦云既然說了,自然會見我們。你坐著安分點,動來動去,你以為是在我們梁家?”
梁子昊說完,心里也有些怒氣,這秦云想把自己晾到什么時候。
梁元哦了一聲,調整了一下姿態(tài),沒再說話。
又過了半炷香的時間,屋外傳來了一串腳步聲。
秦云走入大堂,隨即哈哈大笑了幾聲,道,“梁兄,真是抱歉,你看讓你等到現(xiàn)在。只是兄弟我身為一城之主,實在是要務纏身,現(xiàn)在才抽出空來,你莫要責怪啊?!?p> 梁子昊也笑了幾聲,“秦大哥這就說笑了,你身為一城之主,勤勉執(zhí)政,護一方百姓,那是最應當不過的事了,弟弟哪會責怪呢。反倒是,有大哥你這樣的城主,弟弟真為這豫城的百姓感到開心啊?!?p> 秦云在最里側坐了下來,也很是感慨地道,“是啊,我偶得陛下信任,添居豫城城主一城,這些年來,兢兢業(yè)業(yè),一刻不敢懈怠。這不,最近城里總是有流浪漢失蹤,又讓我操碎了心。”
說完,他嘆了口氣,看向梁子昊,滿臉笑容,說道,“不說了,梁兄,你我兄弟都快二十年沒見了吧,現(xiàn)在怎么突然想起我了。”
梁子昊道,“秦兄,實不相瞞,我跟小侄在豫城已有數(shù)日。原本是有一筆生意,要來這里看看。但待了幾天,小弟突然有些意外發(fā)現(xiàn),還真可能與那些流浪漢的失蹤有關?!?p>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袖口里拿出一個白玉小盒,交給了秦云。
后者接過小盒,竟隱隱嗅到一股淡淡的異味,暗黃的臉微微一變,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將小盒打開,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只見一朵紫紅色的五瓣小花靜靜躺在玉盒內。
秦云瞳孔一縮,脫口道,“血陰花!”
梁子昊點了點頭,繼續(xù)道,“不錯,血陰花專飲人血,初開時只有三瓣。只有飲足了鮮血,才能長出下一瓣。這朵五瓣血陰花,怕是得澆上十多人的血液,才能長成。”
秦云深吸了口氣,他盯著梁子昊,沉聲道,“梁兄,這血陰花是從何而來?”
梁子昊頓了頓,面色糾結,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
秦云卻冷哼了一聲,說道,“梁兄,你我也不是三歲孩子了,這種戲就不要演了。血陰花是魔修提升修為的常用手段,既然有人敢在我的轄域培植血陰花,老夫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p> 梁子昊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其實說來很巧,這朵血陰花,是元兒無意間在秋府墻角下?lián)斓降??!?p> 說完,梁子昊便不再繼續(xù)。
秦云目中精光閃閃,肯定沒有這么巧的事,血陰花這種遭忌諱的東西,秋府肯定會秘密種植,梁子昊多半是在秋府安插了人手。
他也明白梁子昊的意思,是想借自己的手,除掉秋云峰。
思考了良久,秦云嘆了口氣,悠悠道,“梁兄,你這是讓老夫為難啊。秋云峰這廝敢用血陰花提升修為,我自然不會放任不管。但你應該比我清楚,當年,他冒著生命危險,替明鏡老妖婆擋了血蝠王的一下,若是我對秋云峰出手,明鏡肯定不會不管的?!?p> 梁子昊沉吟了會,又從懷里拿出一塊古樸令牌,鄭重地道,“秦大哥,我也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我與秋云峰此子仇深似海,不共戴天。我奪了他的摯愛,他毀了我的仙道,若是他結丹成功,必定會滅了我梁家。與其如此,我不如搏上一搏?!?p> “這塊圣虎令里,封印了一只準結丹境的赤焰虎,就當小弟給秦兄的禮物,還請你一定收下!”
秦云看著梁子昊遞來的令牌,只見它表面銘刻著一只威武的大虎,表面更是隱隱有紅色光芒流動,一看就是一件珍惜的寶物。
他不禁有些心動,自己見過的寶物也不少,但這令牌,對于結丹境的修士的確是一件很合適的寶物,能大大提升自己的戰(zhàn)力。
秦云思考了會,還是從梁子昊手中把令牌接了過來。
梁子昊頓時大喜,拱手道,“多謝秦兄,小弟以后一定還有重謝!”
秦云沉默了會,說道,“我會考慮一下,但不管如何,哪怕是他秋云峰成了結丹境界,有我在,也不會讓他動你們梁家的?!?p> 梁子昊一怔,沒想到秦云會這么說,但這樣的結果的確也是可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