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總,今天我有點累了,改天我親自約你吧?!?p> 我笑了笑,淡淡說道。
對于蔡柳生,我既不厭惡,也無好感。
雖然馬騰飛對于此人的評價極為不堪,可是身為商人,本就是逐利而來,只要在規(guī)則內操作,本就無可厚非。
只有懦夫,才會為自己的失敗去找別人的過失。
我之所以要拒絕蔡柳生,原因有二。
一是此時我的心情真的不是很好,這種狀態(tài)下,我不想和蔡柳生這種老狐貍談論有關合作的事宜。
二是我需要涼一涼蔡柳生,我和蔡柳生畢竟年紀相差過多,經驗相差也過多,如果在同樣的條件下,和他進行商談,我不會是他的對手,所以我需要讓他焦急,讓他露出破綻。
現(xiàn)在的我并不著急,市里的消息還沒有傳入我的耳中,距離將技術轉換為產品的時間還早,所以我有的是時間來考慮銷路的問題。
蔡柳生尷尬的笑了笑,臉上閃過了一絲的懊惱之色。
片刻之后,見到我這里還是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蔡柳生只能笑著將一張名片遞了過來。
“徐先生,這是我的名片,你什么時候有時間,隨時聯(lián)系我,這段時間我就留在這天水縣內,可以說是隨叫隨到?!?p> 我收下了名片,起身將蔡柳生送到了門口。
還沒來得及關門,我便聽到蔡柳生的聲音遠遠傳來。
“那個十七號包廂的消費算到記在我的賬上。”
“好的,蔡總,您慢走,要不要我們?yōu)槟惆才艑\囁湍厝???p> ……
晚間的常春園,春色滿廳,燈火酒綠,到處都充斥著低沉的歡笑聲。
我靜靜的坐在窗邊,看著大廳內的一切。
馬騰飛依舊坐在原來的位置,細細的品著唇邊的美酒,動作優(yōu)雅而高貴。
刑金虎則是已經換到了另一張桌前,正在和一個裝扮略顯艷麗的姑娘不住的嘻嘻哈哈,看刑金虎眼中偶爾冒出的絲絲精光,顯然這小子聊得很是開心。
“咚咚咚!”
三聲敲門聲突然響起。
“誰?”
“是我?徐先生有空嗎?”
那聲音我還記得,儼然就是柳經理的聲音。
我起身來到門口,將門打開,只見柳經理雙手捧著一瓶紅酒,一臉淡笑的端立門口。
“我可以進來嗎?”
柳經理朱唇輕啟,含笑問道。
拒絕一個女人本就有失男人的分度,何況是一個美女?那簡直就是罪過,我身子微移,讓出路來,柳經理跨步緩緩走了進來。
“徐先生怎么一個人留在這里?我看你的兩個朋友都在大廳內玩耍,你怎么沒有過去?”
柳經理剛一落座,便主動向我攀談了起來。
說實話,柳經理天生似乎就有一種讓人坦然的魅力,對于她的出現(xiàn),我竟然沒有生出絲毫的戒備和不適。
我笑了笑,走到柳經理的對面坐下,看了一眼窗外,淡淡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放松的方式,對于我來說,坐在這里可能比坐在外面更能令我放松舒坦?!?p> 柳經理已經打開了帶來的紅酒,聽到我的話語,不由咯咯笑了起來,一邊為我斟酒,一邊笑道:“看來徐先生不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p>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知道,我并不是不喜歡熱鬧,曾經的我,很享受和姐姐在家中嬉鬧玩耍,只是四年的遭遇,讓我已經忘記了那種感覺。
“亞里士多德說過:人類本就是喜歡嬉耍的動物,我又怎么會獨立于外呢。”
我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叮!”
一陣清脆的敲擊聲,突然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我忍不住低頭看去,只見原本干凈整潔的桌面上,此時一條紅色的細線緩緩擴散開來。
“哎呀,你看我,光顧著聽你說話了,連酒撒了都沒有留意到?!?p> 柳經理一邊笑言,一邊拿出一條手帕,開始擦拭桌面上的紅酒。
也不知是我的錯覺還是什么,我明顯能感覺到,柳經理那原本充滿職業(yè)微笑的臉上,此時竟然有了一絲波動。
當然,我就算是真的確定了這絲波動,也不會明言出來,當即裝作若無其事的將目光撇向了窗外,等待著柳經理那邊調整自己的狀態(tài)。
這招是我從陸叔那里學來的,每當我在陸叔面前出丑的時候,陸叔總會如我現(xiàn)在這般,靜靜的等待著我調整好自己的狀態(tài)。
陸叔的這種做法,令我每次都感到異常的舒坦自然,久而久之,我竟也不自覺的學了過來。
如此過了大概兩個呼吸的時間,柳經理那邊便傳來了輕微的咳嗽聲。
我當即會意,緩緩將目光移到了屋內。
“柳經理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嗎?”
這一次是我先開口。
“哦?難道我沒有事情就不能來找徐先生嗎?”
柳經理掩嘴輕笑,而我,則是無言以對,面對女孩子撒嬌式的談話,我實在沒有任何經驗,而陸叔那里,卻也不會教我如何去討好一個姑娘。
也許是看出了我的尷尬,柳經理笑得更是暢快,直到我額頭冒汗,將眼前的一杯紅酒全數(shù)喝了個干凈之后,柳經理的笑聲這才停了下來。
“其實吧,我就是對徐先生好奇,所以特意前來認識一下罷了。”
柳經理終于說出了前來的目的。
而我的心中,此時卻是微微警惕了起來,我記得馬騰飛提起過,常春園之所以能夠成為他們這些老板的天堂,除了這里環(huán)境優(yōu)雅,后臺結實之外,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常春園從來不會去打聽任何客人的任何資料。
這點從馬騰飛的言談之中我也能感受得到。
我前面曾因好奇,向馬騰飛詢問過有關柳經理的事情,可是得到的答案卻是馬騰飛從未有過和這位柳經理單獨相處的機會。
“我說徐哥,你別以為是我的身份不夠,就說那金爺吧,放在市里也算是全市前幾的富豪了,總算是有身份的人了吧,可是就算是他,只怕也沒有資格單獨和這位柳經理說話?!?p> 這是馬騰飛的親口原話。
可是此刻,我竟然莫名的有了這個機會?
難道這其中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
我馬上想到了陸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