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砰砰砰！’
大早晨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世界毀滅吧！
這里不是宮中，鞏四玉自然沒有辦法直接進殿，申天一個反鎖那就真的是只剩下敲門了。
瞇著眼睛看著作揖的鞏四玉：“怎么了？大清早的？”
“蘇墨小姐在客廳等您呢！”
蘇墨？蘇墨來干嘛，好好的怎么會突然來找自己。
難不成撒必動手的速度這么快？
收拾打理，惺睡的感覺自然煙消云散。
比起蘇墨北營的客廳來說，申天的客廳就顯得拘謹了很多，尚品虹雖小，卻也五臟俱全。
蘇墨申天兩人對視一眼，急不可耐的蘇墨就趕忙說道：“撒必將市面上普遍的止血、化瘀、消炎的藥物全部停售了?！?p> 申天自然不知道這其中后果，不過蘇墨如此緊張，想必很嚴重。
“以現(xiàn)在北營的供藥意思會出現(xiàn)紕漏？”
“何止是紕漏，以現(xiàn)在的統(tǒng)計，大概六成的藥材都斷了?！?p> 申天正了正身子，這么說確實有點傷人，但是問題確實存在不得不問。
“不是我說！是我確實有個問題，三營的藥產有區(qū)別么？”
“并無區(qū)別，三營九寨，生產的東西沒有差異！”
話必蘇墨趕忙繼續(xù)解釋道：“但是北營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領導人，之后我毒殺了前營主，強制上位又導致根基不穩(wěn)。”
申天算是明白了，點了點頭。
忽然驚悟，聲音也拔高了不少：“所以你統(tǒng)計出來六成的意思，是北營的藥產其實也控制在撒必的手里！所以六個寨子加起來產量一共六成！？”
震驚的申天眼睛都直了，滿臉的不敢相信，那照這么說，這感情蘇墨是架空的呀！
一窮二白也不過如此了吧？
這可是一營之主啊！
蘇墨不好意思說話，只能看這申天不語，緊張的她眉弓也抬了起來。
申天來之前就知道藥谷情況復雜，人魚混雜，亂的一批，但是這何止是亂，這北營完全就是爛透了，爛到了骨子里！
這若是牽動皇室，不行！自己不能置之不理，到時候皇室要是插手了的話，自己也要遭殃。
頭腦風暴，申天其實還沒有從剛剛的震驚之中緩解過來：“我的個乖乖！現(xiàn)在我算是知道了，難怪撒必動作這么快，感情你這邊全是空的...”
遇到事情光是震驚顯然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短暫的震撼算是想明白了。
“說白了，你這還是屬下人的問題，三個寨的藥產怎么就可能說停就停，藥草在藥田里生長著，摘藥不就行了？”
蘇墨張了張嘴，粉拳暗握，申天畢竟不懂藥谷的門道，所以想要解決問題還需要從長計議，咬了咬牙只能開口道：“其實藥谷的藥田都是私有化的！”
如同晴天霹靂，申天猛然起身看著蘇墨不敢相信的大吼道：“你說什么？！”
從蘇墨不好意思的眼神之中，申天算是明白了，蘇墨此言不假。
氣不打一處來，對著蘇墨就吼道：“豬隊友，真的是豬隊友！你坑誰不好你坑我？”
蘇墨也不好意思，她完全就想偏了，考慮的方向也截然不同，攥拳的手也緊緊拽著自己的裙角。
“我...我沒想到，他的手段居然是以勢壓人！”
這個蠢女人，怕是八成就沒往這方面想。
申天手背打著掌心，‘啪啪啪’的聲音就像耳光扇到了蘇墨的臉上，火辣辣的生疼，蘇墨連看申天的膽氣都沒有了，這件事情確實怪她。
“你能想到就怪了，你這個女人，總是有點后知后覺，發(fā)生事情后你看清楚了，然后聰明伶俐的在那里分析，有什么用？”
“智者布棋千里之外，行者縱觀天下蒼生！”
“送你一個字！”
“蠢!”
場面一度尷尬，鞏四玉站在門口靜而不語，將準備送糕點的丫鬟攔了下來，支開。
空氣之中都滯怠一股無形的氣壓，讓人喘不過氣來。
“撒必這么做，是想讓你沒有藥可以用，到時候北國皇室就會質問，畢竟北國沒有落下分毫對藥谷的支持，不管是渠道還是資金，而現(xiàn)在兩國開戰(zhàn)，北營卻搞出這樣的事情，到時候除了殺你泄憤，怕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申天的突然開口倒是讓緊張的情勢稍有緩和。
“借刀殺人的把式，是我最煩的手段！”
“那些商賈如何表態(tài)？”
“姬婧負責這件事情，具體情況還不知道，畢竟只是一夜之間的事情，還要等等！”
申天表示明白。
如此想來，這撒必莫不是想讓我當一個弒殺之人？
當然這樣的念頭他也只是想一想，真要是這般殺戮，人人自危到時候撒必得勢得人，就得不償失了！
申天雖然氣憤，但不至于糊涂。
“說一說私田的事情?！?p> 兩人這么一聊，卻是敞開了話題，有問必答，蘇墨也不再隱瞞任何事情，他能感覺得出來申天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幫她，畢竟這件事情他完全可以不管不顧。
鞏四玉在一旁又是送吃送喝，如今早已經日上三竿，午時將近。
申天算是明白了，這藥谷三營的經營方式，更像是地主模式。
拿蘇墨來說打個比喻，她就是地主，手下有萬畝藥田，但是若是自己種植的話自然不可能種植的過來，所以將所有的藥田都租借出去。
再者蘇墨手中有千家門店，這藥谷的店面更像是花鳥魚蟲一般，幾條街都是藥店，之后一條街又都是飯館，而路邊就是小商小販，谷內一應俱全。
而這些門面大到門樓藥鋪檔口，小到路攤菜攤游商，卻都歸屬營地之內，也就是說但凡經商必交稅于北營。
藥谷都是什么人？
要么是亡命之徒為求生計，要么就是一無所有從頭再來，在這里機會多危機也不少。
而逃難到藥谷的人，都是想要努力活下去的人，在這里就像是擁有了第二條生命一般，人們努力的生活想要彌補往日的缺陷，獲得土地的他們對利益更加在意。
加負的稅收，北營低價的回收，微薄的利潤讓他們生活拘謹又無從怒言，這得之不易的重生機會讓他們不敢輕易放棄卻又為了生計而苦不堪言。
同樣因為土地私有化。
他們對草藥回收價格更加重視，而這個漏洞就被撒必鉆了空，一個種藥人吃黑扣得了利潤裝新了房子，別人見此眼紅自然會想辦法加入，表面上藥材都是賣于北營，其實是賣給了出價更高的撒必。
如此操作北營自然有專人會發(fā)現(xiàn)負責，但是撒必高價收入，在高價賣出給北營藥館，而藥館想要獲得更大的利潤就需要吃黑扣，變相的也就加入到了撒必麾下。
只是這兩個環(huán)節(jié)龐大人數就算想要管也無從管理，然后撒必在關鍵時候在出一筆黑扣給掌管這事情的必要人員。
一扣吃一扣，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整條藥材銷售的線路就完全被黑掉，這終究還是因為撒必的幾分利罷了！
因小利吃大虧，這怕是最好的例子了！
這問題出現(xiàn)在有人愿意出錢控制市場的利潤，而有人卻選擇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明知問題的蘇墨卻又因勢不得，而無從管理，這就是北營爛到骨子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