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要走了?!?p> “殿下放心!”
白獨書作揖,鞠躬已經(jīng)九十度,態(tài)度極為誠懇。
申天嘆息,說實話把白獨書扔在這里還真有點不舍得,自己身邊本來能用之人就少,白獨書是個可用、可信之人。
只是如今情況,當屬無奈!
“來日接你!”
聽了申天的話,白獨書撩褲裙就跪,申天眼疾手快將白獨書拉了起來。
“好了好了,今天就不講究這些了,雖然藥谷如今趨于平衡,但是難保撒必將來不會再有小動作,你要如明鏡,這是咱們最后的根!護好它。”
“殿下放心!”
知道白獨書不是個會說話的人,他是實際派,尚品虹交給他申天本身更放心。
“還有蘇墨如今下落不明,她當初害我殺了自己人,若是有了她的行蹤務必通報于我...”
“蘇墨生前和穗歩鑫關系頗為密切,我會密切關注的,殿下安心去田口上任便是?!?p>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申天也就不再多說,踩著木凳上了馬車。
鞏四玉、姬婧、老三帶著暗衛(wèi)以及幾十名原先的山匪弟兄緊隨馬車之后,護在左右分撥。
白獨書和耳六站在一旁靜靜目送。
柳玥玥和黑白二老并沒有來,柳玥玥說了這里更適合她,申天也并未強求。
如今的山匪也改頭換面,總算是去掉了山匪的名頭,申天為其改名‘羽麟衛(wèi)’,全權交由老三管理。
改頭換面了的山匪,骨子里就有了約束力,若非時運不濟誰會沒事當個山匪,還不都是形勢所逼!
“殿下!”
聞聲申天探出腦袋看著鞏四玉,只見鞏四玉扭頭,順著他的目光所視,遠處的火光沖天讓如今黃昏的天空更顯昏沉。
“天火?”
見過禹州城的天火,對于這種小火反而沒了害怕的感覺。
“不像,剛剛有幾個難民路過,神色很是慌張?!?p> 既然鞏四玉這么說,那就不是難民見到他們慌張,而是鎮(zhèn)子里應該發(fā)生了什么!
“留百人,其余人疾行過去看看,你親自指揮!”
“明白?!?p> 牽動韁繩,馬兒脫韁,鞏四玉一聲大喝九百名暗衛(wèi)瞬間加速朝著大火方向疾跑而去。
小鎮(zhèn)不大應該是個某姓延綿下來的鎮(zhèn)子,最多百戶,畢竟十戶為村百戶為鎮(zhèn),雖然看起來頗為落后,但是矮人一頭的城墻還有,這便是個鎮(zhèn)子。
路邊的尸首映入眼簾是極為凄慘的畫面,用言語無法形容。
申天坐著馬車,比鞏四玉慢一步,看著暗衛(wèi)身上雜夾著鮮血就知道,他們已經(jīng)和敵人拼斗遭遇過了。
鞏四玉迎面而來。
“殿下,未經(jīng)許可,我擅自安排暗衛(wèi)幫助鎮(zhèn)上村民滅火。”
“做得對,鎮(zhèn)子上發(fā)生了什么?”
“是馬匪,有不少落荒而逃沒辦法追,我問過了鎮(zhèn)長已經(jīng)被馬匪砍了,如今整個鎮(zhèn)子亂做一團!”
比起山匪來講,馬匪才是可怕的存在,他們四處游蕩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山匪而言卻只是劫富,沒了秩序和底線,人也就和野獸無疑!
“先讓弟兄們跟著滅了火!”
說著申天不等姬婧把下馬車的凳子擺好就跳了下來,擼起袖子隨便闖進一家已經(jīng)沒了人的屋子,抽出一個水桶就奔著鎮(zhèn)子中心的井口去了。
四周的暗衛(wèi)和山匪見此無不行動,爭先搶后,有了人帶領鎮(zhèn)子上的男人們也就動員了起來。
鞏四玉剛剛到口的話也憋了回去,以申天的性格,但凡他去做就沒辦法改逆,這時候還是支持的好。
古代的滅火,拼的就是體力和人。
滿臉的黑淤,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沒有多少明火了,看著依然身穿甲胄的暗衛(wèi),不得不佩服自己這批屬下的耐性。
“吩咐下去把甲胄脫了休息,我可不想明天有被悶死的言論。”
旁側(cè)一女子帶著一孩子,女子手捧木碗孩子手握燒餅,久久不敢靠近。
直到吸引了申天注意力,申天有氣無力的看著女子盡可能的和藹道:“可是有事?”
女子聽聞問話,趕忙靠近:“貴人,如今鎮(zhèn)子火勢已去,大人們一定累了,這是剛剛熬的肉粥!”
看著申天的神情,女子說話都帶著顫音,顯然這話都是鼓了不知道多大的勇氣才說得出口。
古代就這樣,根深蒂固,想要改變申天是做不到了。
畢竟貧富差異,申天這暗衛(wèi)精兵顯然是大官,她能站在這里說話就了不得了。
申天的神色讓女子很慎重,生怕一句話說錯惹到申天不愉快怪罪下來,看著不動聲色的申天女子連忙道:“只求大人們不要嫌棄,鎮(zhèn)子如今能找到的東西不多了...”
申天哪有嫌棄,只是真的沒有多少力氣。
有些顫抖的手順手接過女子手中的碗粥,小孩手里握著燒餅,一句話不說的高高舉起,孩子害怕,這般作為顯然已經(jīng)盡力了。
餅子就粥,女子手藝不錯粥很香,有些含糊的對著旁側(cè)大吼道:“老三!”
“二哥...”
遠遠的回應。
看著光膀子跑過來的老三距離女子數(shù)步遠停下應話,申天一笑,這家伙也重視開禮節(jié)了。
似乎懂了申天的意思,老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啥事?”
“帶弟兄們?nèi)兔Γl(xiāng)親們的好意咱收著!”
看著申天手里的餅子粥,老三雙眼發(fā)光。
“好嘞...”
早就餓瘋了,如今大火一滅,一個個都快餓脫神了,若不是還有口仙氣架著早就飛升了。
現(xiàn)在讓屬下做飯顯然不可能,就此讓申天明白,古代的后勤是真的很重要。
一聽有吃的,不用老三叫人,羽麟衛(wèi)的弟兄們就率先追了過去。
這群家伙死性難改,不過人性如此,申天并未說甚。
雖然讓拖了甲胄的話吩咐了下去,但是暗衛(wèi)依然沒有脫掉甲胄,只是將頭盔摘了去。
甲胄就是第二生命,就算申天好意,他們也不會斷然選擇脫掉。
“不要拘謹!”
摸著地面申天直接席地而坐,將自己原先坐著的石頭讓了出來,示意女子坐下。
女子當然不敢坐,如今沒有力氣也懶得跟她扭。
“事情原委你可知多少?”
“田口太守病故已久,如今郡內(nèi)騷亂,不少山匪馬匪就誕生了,小女只是沒想到馬匪能來到我們這里。”
難怪自己老爹那么著急,感情是田口無人坐守。
“那如今田口誰管著?”
女子搖搖頭,顯然她也不知,不過也是,這里距離田口算是偏遠地區(qū)了,如果知曉反而還要懷疑一番。
不過邊境都如此情節(jié),那田口豈不是早就亂上了天?
翌日申天再度上路,此番收獲還不小,起碼百公里一立方草的代步工具是繳獲了三十匹。
羽麟衛(wèi)幾乎人手一匹馬,收獲不算差。
幾日的行程,倒是讓申天更是心結(jié),一路上的難民遇到不少,細問下多數(shù)都是遷徙的。
田口如今的狀態(tài)讓申天是不敢恭維,想都不敢想的地步。
這便宜老爹是給自己留了個什么郡?
難民集中營不成?
不日的行程,終究是看到了田口的城關。
雖然見到城關,但是距離田口城區(qū)還有一截,用現(xiàn)代話來說就算是進市區(qū),下高速了。
“殿下沒人!”
暗衛(wèi)回隊,一人稟報。
申天的眉頭都快成了麻花了。
偌大的城關,卻一個人都沒有,這田口莫不是已經(jīng)廢了?
“叫弟兄們打起精神,隨時戒備著,鞏四玉開路直接去郡府!”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