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樹袋熊
梅陰鬼突然回來,行云心中凜了凜,盤起的腿也放了出去。
老頭才不管她的小動作,臉有急色,一把捏起行云的腮幫將一顆丹塞了進去。
行云后仰不得,被嗆得眼角泛起淚花,想到自己受制于人心中悲憤不已。
她垂于地上的手指緊緊蜷起,一根枯草在指間截成了兩段。
丹藥在腹中起化開的那瞬,行云感到一陣猶如塑骨縮肉的厲痛。
一根根骨頭仿佛被敲斷,重新精修,身體又漲又痛。
行云牙關緊咬,眼睛霧蒙蒙流著淚,姣好面容開始扭曲。
身體躬起的少女嘗到嘴里的鐵銹味,極力想憋回尖叫,卻終于忍不住帶著哭音的呻吟。
梅陰鬼看著地上痛苦的少女眼中沒有一點可憐同情,他眼見著少女的身軀漸漸變成了一只灰藍的小熊,伸手撥開衣服將那只渾身發(fā)軟的小熊提來起來。
他往臉上一抹就立馬變成了另一副沉默的老人臉,一身黑袍也變成了灰色,兜帽放下,這副樣子看著就是個普通的老修士。
小熊四腳垂下,耷拉著腦袋,氣息奄奄的模樣。
因為劇痛行云根本顧不上老頭要去哪,頭昏眼花的直接暈過去了。
梅陰鬼走出林子,在一個小城鎮(zhèn)上果然見了有玄衍的弟子狀似無意的掃過兩人組合的修士。
他目不斜視地路過一個玄衍宗弟子,佝僂著身體慢慢走過去。
白衣云紋的弟子根本沒想過目標就這么從他身邊大咧咧地走了,他眼尾掃過那只軟趴趴的動物,不以為意地繼續(xù)看下一個。
梅陰鬼穿過幾個小道,在一個小院門外停下。
他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便放心地推開門進去,然后關門栓上。
他繼續(xù)用梅枝畫了一個圈,把小熊扔進去。這上面有梅毒,只要她敢出來就會中毒如萬蟻噬咬,渾身發(fā)不了力只能等著他來解毒。
如果她忍著逃走,沒有解藥也活不過一天。
一天的時間能不能等到另配解藥還難說呢。
他的梅毒可不是好解的。
梅陰鬼走進昏暗的房間里,拿出一顆傳影石來。
石上方是一片黑霧,看不見任何東西。
老頭聲音嘶啞,“那丫頭我已經(jīng)抓到了,你的人情也還了。”
霧里傳來粘膩的嗓音,難辨雌雄,“當然我的朋友,等著吧,很快會有人和你接應的?!?p> 房間里重新黑暗下來,梅陰鬼輕輕吻了他的紅梅,昏黃的眼珠里盡是癡迷與瘋狂。
突然,老頭大笑出來,在黑暗中顯得可怕又令人悚然。
行云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一睜眼視線就晃啊晃。后脖子被梅陰鬼抓著,周圍是形形色色的人。
高壯黝黑的大漢,儒袍斯文的中年修士,吆喝的大娘,圍著糖葫蘆架的小孩子。
這一切的一切,讓行云有種還在幻境夢中的恍惚感。
她好似還在幽寧鎮(zhèn),沒有醒來。
不過脖頸的冰冷告訴她這不是做夢,她從秘境出來后還沒干什么就被身旁的老頭抓了。而她現(xiàn)在處于非常危險的時刻。
不知敵人的身份,不知道他的目的,實在是很被動。
突然一抹白從行云的眼角滑過,她激動地叫起來,卻只發(fā)出了“咿呀”的聲音。
行云震驚了,她眼睜睜的看著那玄衍弟子看了她一眼然后不感興趣地走了。
聽到動靜的梅陰鬼摸了摸小熊的頭,聲音溫和沙啞,卻讓行云背脊發(fā)涼:“小熊乖乖啊。好好乖乖的?!?p> 呆滯的小熊僵了身體,渾身毛都炸開,就這么僵硬地被老頭抱著。
此時,一座客棧二樓的窗戶間坐著一少年和一中年男子。
少年看著尾熊的眼睛從狂喜到震驚到失望,再是對老人的害怕,頭伸出窗外頗為欣然地注視著。
“鐺”的一聲杯子落在桌上,中年男子皺了皺眉,看著小徒弟半個身體都探出窗外,不由得斥道:“給我好好坐著!”
少年眉眼一挑,絲毫不懼自家?guī)煾傅耐?,“師父,我剛剛見了一只很有趣的灰熊。你瞧――”他指著下方被一老頭抱著的樹袋熊說。
中年男子掃了一眼,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特別的。他轉(zhuǎn)回視線看向少年,“這有什么奇怪的?!?p> 妖獸被人修抓的并不少見,更何況那只熊那么弱。
少年想著也是,妖獸都有靈智,做出類人的表情并不稀奇。
不過這只熊給人的感覺確實很不同。
少年懶懶坐了回去,一點稀奇還不足以讓他對上奇怪的老頭,所以那只熊如何也與他無關。
……
清風徐來,枝椏輕晃,小小雀兒嘰嘰叫著,帶來一種別樣的寧靜。
仙風道骨的老者緩緩坐下,望著對面白巾覆眼的男子心中微嘆。
要說來他的徒弟可比什么羅青溟,傅明黎厲害多了,可常人卻不知致虛的奚樾公子。
若不是他當時想窺探天機反噬自身,致使雙目失明,修為跌落,如今的天驕該是有他一名。
而不是外人不知,閣中年輕弟子知道的也不過是他有個不能目視的徒弟。
好在今天有個好消息。
“奚樾啊,聽說西部地方驚現(xiàn)龍目珠。你看是自己去,還是我將任務發(fā)給門下弟子,讓他們?nèi)ピ囋??!?p> 這龍目珠可是至寶,給徒弟用了就能扔掉那礙眼的白巾了。
為了萬無一失他可得將門下厲害的弟子派出去,對于龍目珠他志在必得!
“弟子自去吧。”公子奚樾為師父倒了一杯茶,白霧悠悠揚上,氤氳了男子的面容。
“嗯,好。”他這就去挑人――等等!
老者目露愕然,“你要自己去?!”他的徒弟不是不愛出門嗎?連閣中分派的任務,每人必須的歷練都沒有好嗎?
這個徒弟別看這么大了,他連閣中的門都沒踏出過一步!
時間久了他也覺得不太好,勸徒弟去外面走走,可他不愿?。?p> 作為疼愛他的師父他能怎么辦?總不能綁他出門吧?
就這樣為難著,不舍著,他的徒弟成了唯一一個金丹后期了還沒出過門的小白。當然,現(xiàn)在被降到筑基后期了。
可這也沒差?。?p> 這么宅的一個徒弟說要出門,這,這,老者很狐疑。
“小樾啊,你怎么突然想出門了?”這不正常?。?p> 奚樾握著玉杯的手頓了頓,唇角微微抽動,一絲墨發(fā)被清風調(diào)皮地拂到他瓷白的下頜。
“師父不用擔心,弟子不過是想出門看看,總待在一處也不利于修行?!?p> 再不利你也能比旁人修為高。
老者才不相信徒弟的這套說法,不過他也不會阻攔就是。
心中有些擔憂,就怕小白徒弟會受委屈,但他能出門歷練一番也是老者所欣慰的。
唉,徒弟都是債啊。
奚樾勉強猜到老者的心理,他有些無奈,他在二十歲時才拜入致虛閣,前二十年也是他自己過的,要說師父的擔心都是沒必要的。
不過,這也是師父的一片慈心。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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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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