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劉備：蜀國是綠色沒錯……
江東突然興起煉丹之風，一眾孫堅孫策時代的老臣斥資廣收各種煉丹材料，雇傭煉丹方士煉制長生不老之藥。
這是周瑜和諸葛亮兩個老陰比的謀劃，被天下諸侯視為江東沒落之兆也沒關(guān)系，如今最重要的是在不暴露黑火藥的配方的前提下，得到大量的硝石和硫磺，籌備預(yù)估在一兩年內(nèi)爆發(fā)的魏吳大戰(zhàn)。與此同時進行的戰(zhàn)前籌備，還有廣招工匠、秘密打造大炮、秘密打磨石彈、秘密訓(xùn)練炮兵、秘密拉攏甘寧諸事。
有黑火藥和大炮相助，投降派臣子逐漸膨脹成主戰(zhàn)派……投降派不代表就是被曹魏收買的叛徒，相當一部分都只是作出‘無法抗衡曹魏’的判斷、建議君主委曲求全、回避最糟糕的結(jié)局。但不管怎么說，投降派的出現(xiàn)，必然會動搖到軍心，能夠減少高層內(nèi)部的不和諧音是好事。
不過，無論是籌備戰(zhàn)事還是日常行政管理，都跟萊爾沒多少關(guān)系。盡管他如今也是在孫權(quán)面前掛了號，但掛名與實職是兩碼事，‘古有甘羅十二為丞相’這典故可說服不了手下人才濟濟的孫權(quán)騰一個職位給一個孩子，頂多配給他兩個奴仆讓他可以在各處來去，當一下江東吉祥物。
當然，萊爾本身也不想要實職就是了，出?？词澜缡撬牡谝辉竿瑢W(xué)習(xí)各種生產(chǎn)技術(shù)是他的第二愿望，權(quán)力地位名聲均不是他想要的東西。有這個空閑時間學(xué)著處理行政事務(wù)，不如多跑一下火藥工坊、鑄造工坊、造船工坊增長見識。
“原來如此，水土不服……的確是大問題……”這一天，萊爾在造船工坊找到個老水兵詢問水師的種種問題。雖說只是揚州的水兵，根本沒出過海，但一樣有許多經(jīng)驗值得學(xué)習(xí)。
“我們倒是沒多大關(guān)系，區(qū)區(qū)腹瀉只需要吃好睡好，多喝熱水，數(shù)天后自會不藥而愈?！崩纤鴮δ暧椎娜R爾沒有太多的敬畏之心，有什么說什么，“但要是在海上的話，大概會很麻煩吧？”
“一個處理不當，就會失去一群水兵，果然還是要準備一名船醫(yī)和足夠的藥物?！比R爾以筆在紙上記錄下這一點，“……不過，水土不服到底是如何造成的？”
“？”老水兵呆了一下，旋即笑了起來。
在他看來，‘水土不服’就是水土不服，就跟‘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一樣，哪里還有什么原因。
“……”但在正皺著眉頭苦思冥想的萊爾看來，自己家鄉(xiāng)的水土沒問題+別人在其家鄉(xiāng)的水土沒有問題+離開家鄉(xiāng)立刻有問題+適應(yīng)一段時間又沒問題，這里頭一定有問題。
只可惜這個問題牽涉到‘腸道微生態(tài)’，任萊爾再怎么天賦絕倫，也不太可能在發(fā)現(xiàn)微生物之前腦補出答案。換種說法，就算萊爾靠著直覺得到正確答案，除非在他死之前將前面一切的前置技術(shù)和理論全補上，否則這只是一個毫無根據(jù)的猜測。
就像‘天圓地方說’和‘天圓地圓說’一樣，連提出者都不知道自己是對是錯。
“算了，先不管這個了。”萊爾搖搖頭，將這個問題先壓在肚子里，繼續(xù)問道，“老先生，還有什么要注意的嗎？”
老水兵想了想，繼續(xù)道：“這么說的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如果長期在船上執(zhí)勤，牙肉會出血，身體也會有各種問題，但回到岸上生活一些日子，又會慢慢恢復(fù)過來?！?p> “長期在船上生活，身體會出現(xiàn)問題？”萊爾連忙在紙上也記下這一點。
他之后會去咨詢更多的老水兵，看看這是偶發(fā)性事件還是群發(fā)性事件。若是有此問題，則要尋求解決之道，就連江上的水兵都會有此問題，那長期在船上逗留的海兵必然會出事。
記錄完畢后，萊爾眨著大眼睛問道：“還有嗎？”
“不不，我就一個底層小兵，哪懂得什么啊？這些已經(jīng)掏空我的底子了?！崩纤鴶[著手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所擅長的領(lǐng)域，剛才那些內(nèi)容，饒是自詡通曉天文地理的名士也未必知曉。”水土不服還是知道的，他們行軍打仗者跑南闖北，水土不服時有發(fā)生，但不會去重視，但壞血病可說不出來，那是長期的維生素C的攝取量不足的癥狀。
“是、是嗎？”老水兵被吹捧得飄飄然。
“感謝老先生的指導(dǎo)。”萊爾收起紙和筆，朝老水兵行一禮。
三人行，必有我?guī)煛?p> 不恥下問。
知道這兩句話的人滿大街都是，但萊爾是其中會實踐的少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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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小孩！”一把清脆的女聲喊住樂呵呵地在造船工坊亂竄的萊爾。
萊爾回頭一看，只見一個身穿紅色華服的靚麗少女帶領(lǐng)著數(shù)名手持兵器的奴婢從后而至。
“郡主！”孫權(quán)派來跟隨萊爾的仆從連忙行禮。
萊爾這才知道來人是孫權(quán)的親妹，剛強勇猛，但也有幾分刁蠻跋扈的孫尚香，連忙跟隨行禮道：“拜見郡主?！?p> “你就是二哥說的早慧孩童？”孫尚香不是來找茬的，找一個年歲不如自己的孩童的茬也只會丟人，她只是出于好奇看一下萊爾而已，“唔~看上去也沒什么特異之處嘛~”
萊爾眨眨眼，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
盡管孫尚香是他目前見過最漂亮的女性，但很顯然他還沒到達能產(chǎn)生情欲的年齡，只知道眼前的小姐姐長得好看。
“咦？你手上的是什么？”孫尚香上前，一把將萊爾手中的紙和筆奪過，無視記錄著筆記的粗糙的紙張，對著裹在小片布帛里的鉛筆問道，“這是什么？”
“木炭筆。”萊爾挺起胸膛，驕傲滿滿地說道，“這些我自己親手做的，不用墨水，隨身攜帶，用之前削尖筆尖就好?！?p> 雖然是偷偷拿了黃月英的丁點煉丹材料才做出來的，如果被發(fā)現(xiàn)估計會被打死，煉丹材料里面有些是有‘丹毒’的。
“你自己做的？”孫尚香聞言興趣大起，立即說道，“我可以試用一下嗎？”
“別在我的筆記上寫，你另外找紙張書寫吧。”萊爾慌忙道，忘記了敬稱。
“噢，當然……”孫尚香瞄了眼筆記，嘲笑道，“不過你真該練一下字了~”
萊爾不忿道：“等會兒你跟我一樣站著寫，我就不信能寫得漂亮。”
“嘿~站著寫就站著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