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叫封刀。”許久,寧清和柔聲道。
“抱歉。”長青山半跪在地上,替他們閉上雙眼,“我錯誤估計了他們的實力?!?p> 陳璨將手搭在面前人的脈上,面對其他人殷切的目光,微微搖頭。
“就算沒有今天,他們也遲早會找過來的?!币髳傄崎_視線,“走吧,有我?guī)е銈?,外面的暗魘不會主動攻擊?!?p> “那些木靈也是你們制造的?”
殷悅愣了下才想到離痕說的木靈就是外邊的暗魘。
“你們還取名了……是的,具體內(nèi)容,我們殿主會親自告訴靈珠。”
寧清和扶起長青山,朝著修葺一半的殿內(nèi)深深鞠躬,殷悅打開了密道,等他們先后離開,也轉(zhuǎn)過身,重復每個人所表達的微不足道的歉意。
霧鄉(xiāng)獨有的霧氣繚繞在周圍,寧清和看不清面前的景象,一腳踏進了……海里?
“阿逢?沐老板?離姐姐?……”
視線可見范圍內(nèi),是深不見底的海和看不見的邊。她閉上眼,沒有洶涌的波濤,沒有海浪拍打岸邊的聲音,只有陣陣涼風和鳥鳴。
眼睛,也是會欺騙自己的。
寧清和憑感覺找了一個方向,毅然向前一步,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地面。水流沖擊腳踝的觸感還在,但的的確確踩到了平地。
直到水流徹底消散,寧清和繼續(xù)走了好幾步,才敢停下來,緩緩睜開眼,周圍的環(huán)境很陌生,一片接一片的林。
嘈雜聲在耳邊響起,寧清和躲在樹后,悄悄探出腦袋,葉檸正被一群蜜蜂團團圍住,雙辭坐在樹干上,漠不關(guān)心。
周圍沒有別人了,寧清和想上前幫忙,卻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秘密……
“哼。”葉檸打了個響指,青色的光圈擋在面前,蜜蜂剛碰到光芒外圍,就燃為灰燼落在地面。
寧清和:?
說好的讀心術(shù)呢?
雙辭漫不經(jīng)心地吹著骨哨,若有若無的樂聲傳播開。寧清和自知不能讓她召喚更多的動物,手里的冰劍已經(jīng)先一步揮出。
雙辭輕輕一躍,跳下地面,躲開了冰柱,也暫停了吹哨。
“你也走出來了?”葉檸全然沒了剛才的殺氣。
雙辭正想走近,金色的陣法攔在她們之間,洛詞生執(zhí)劍而立。
意識到?jīng)]法以一敵多,雙辭果斷離開,一如當初,很快沒了影子。
“怎么每次都跑那么快,對面是不是也有時空類的能力?”
“也可能是陣法和符咒。”沐長歌合上書,“不過,這幻覺不知道是誰做的?!?p> “果然是幻覺吧,我就說怎么會有海?!睂幥搴洼p哼,拉著洛詞生搖晃,“你教我劍術(shù)成嗎?”
“怎的突然想學了?之前可都是念舊城硬拖著你的?!甭逶~生多了些女孩子的語氣。
寧清和惆悵:“樹敵太多,身份太重,自己太菜?!?p> “總結(jié)得不錯。”離痕鼓掌。
“你來得真慢?!睂幥搴袜阶?,“對了,剛剛kinkin給我們?nèi)×嗣?,叫封刀?!?p> 沐長歌默念了兩遍,點點頭:“挺好的。”
“回去找找其他人吧,我還記得路?!彪x痕拍拍胸脯,一副求夸的表情。
“好好好,干的不錯。”洛詞生敷衍。
沐長歌和離痕走在前面,洛詞生說為他們殿后,寧清和有了空隙和葉檸說話。
“你的能力……不止讀心術(shù)吧?”
葉檸苦笑:“是啊,跟你很像吧?怕招禍患,選了個不那么強勢的讀心術(shù)?!?p> “放心,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好像還有雙辭?”
“她不知我的讀心術(shù)?!比~檸擺手,“我只用過剛剛那個,火焰。”
“別的呢?”
“慢慢挖掘才有意思。”葉檸賣了個關(guān)子,屬實也是她不知道怎么說起。
其他人還留在原地,雙辭離開后,幻覺也恢復了,正和調(diào)頭的離痕撞上。
“我說剛剛怎么不對勁呢,你們居然能走出去?!绷止鍋泶钪x痕的肩,瞥了一眼洛詞生,“完了,男裝看多了沒法把她和女孩子聯(lián)系在一起?!?p> “我記得洛家一開始就說的是長子……”陳璨欲言又止。
洛詞生淡然地笑了笑:“是啊,我演了十七年的男孩子,也好,再長一點就瞞不下去了?,F(xiàn)在……不需要了?!?p> “為什么呀?”葉凪不解。
“因為洛家,需要長子?!?p> 葉凪沒明白,閱書無數(shù)的尉遲炎懂了:“我懂,大家族嘛,難免的事?!?p> “對,小說都是這么寫的?!鄙钍芏竞Φ暮?附和。
輕松的氣氛暫時緩解了壓抑。一路上,殷悅邊帶路邊斷斷續(xù)續(xù)地講了鎖心殿成立后的一些事。
“當初確實是想除去你們?!泵鎸δ敲炊喈斒氯?,殷悅還能坦坦蕩蕩講出來,“我們受到過其他守護者的襲擊,也想集結(jié)境之靈,便采用了這種極端的方法。”
“的確很極端。”林瑰來打破了沉默,讓殷悅不由得多看他一眼。
寧清和嘆氣:“得虧你們沒有成功,撫東鎮(zhèn)那次可嚇死我了?!?p> “撫東鎮(zhèn)?”殷悅錯愕,“我們沒有動手,因為察覺到有危險?!?p> 寧清和:?
作為當事人,念舊城也記憶猶新:“那院長不是你們的人?”
“什么院長?我們不認識撫東鎮(zhèn)的人。”
“啊……”寧清和苦澀,“可別又有什么新勢力……”
“宮主,頑強。”Jackdaw也不避諱稱呼了。
“還是別這么叫了,怪怪的?!毕窆?,這可不一定是褒義詞。
Jackdaw:?
看破一切的尉遲炎:哈哈哈。
……
殷悅停在港口,沐長歌的船已經(jīng)等在那了,夜月被迫營業(yè)般露出腦袋:“船給你搞來了,操縱那么大個玩意,累死我了?!?p> “辛苦辛苦。”沐長歌指揮著后邊的人上船,最后面對殷悅,“你不走嗎?”
“他們還在里面呢,況且……那么多平民,鎖心殿一時半會沒空找你們麻煩了?!毙断铝碎L久的偽裝,殷悅沒有表情的臉上多了些笑容,“千鳥社,還有那些心懷不軌的守護者,一切小心?!?p> “放心吧,南潯苑不怕被找麻煩。”
離痕縮回腦袋:“真不敢相信,我們能和鎖心殿的人心平氣和聊天?!?p> “那是因為他們沒有實質(zhì)性地傷到我們?!币乖驴戳算彘L歌在群里發(fā)的解釋,“不然,隊長也不會那么好說話?!?p> “那倒也是,幸好知道得早?!?p> 游船遠去,一同遠去的,還有和鎖心殿的恩怨。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千鳥社的橫空出世,給了他們一個猝不及防。
南徽島和臨故村之間的海名為南臨海,也是先前水怪括號水草出現(xiàn)的地方,不過殷悅保證了以后都不會出現(xiàn)水怪和木靈。
“路漫漫其修遠兮啊。”寧清和躺在甲板上,“不知道控制暗魘是不是鎖心殿的獨門絕學。”
“走一步看一步吧。”沐長歌迎著陽光,“十一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