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的環(huán)境讓她一會兒就睡著了,下車還是葉檸和她迷迷糊糊地相互攙扶的。
從車站再走到港口又是大半個小時,熟悉的游輪已經(jīng)等在那里了。
從風(fēng)清國到南徽島的路程離痕簡直熟得能閉著眼開。
林尋依然禮節(jié)性地在港口迎接他們,夏懷玉等在了住處客廳,與她一塊的還有殷悅和瞳。
“你倆啥情況?”寧清和下意識道。
“很顯然,一塊去?!迸赃叺母呃浯笮〗悴豢险f話,瞳充當(dāng)外交角色。
“我記得之前一直有個男人跟你們一起……”
“沒必要。”
被出聲打斷的寧清和驚訝地看了看沐長歌,這個一向嚴(yán)謹(jǐn)莊重的人不會輕易否決別人。
“的確沒必要?!币髳偺а劭戳丝?,方向卻是琴川。
很可惜,琴川正好奇地向輕搖探討植物。
“要走便走吧?!睂τ阪i心殿,除了林瑰來,他們也是不冷不淡的。
船上大概分為這幾撥——幾個女孩子圍坐在一塊;離痕和林瑰來在船頭掌舵;沐長歌、念舊城和夜月繞著地圖坐,看起來還在爭論;琴川完全沒有自覺地在女孩們身后,還拉上了蒼山;尉遲炎倒是和鞠向笛組成了沒有靈力小組;殷悅和瞳靠在邊緣,可謂藝高人膽大。
“快到浮島了?!彪x痕用喇叭吆喝了一句算作提醒了。
寧清和又往身上加了件外套:“我想起來了,現(xiàn)在是冬天,我覺得我完全在找死?!?p> “那不能夠,你從小在拾二宮生活,要冷也是我們冷?!陛p搖說著打了個噴嚏。
琴川殷勤地遞上紙巾:“再講講南方有什么毒物唄?”
輕搖被他的急切唬得一愣一愣的:“你這么急迫干嘛?要毒誰?”
女孩子“嘩啦”一下往外挪了一圈。
琴川傻眼:“我還能對你們下毒不成?”
“啥下毒?”念舊城一過來就聽到了什么驚天秘密。
“沒呢,增長知識。”
輕搖狐疑:“你真活了幾百歲了?”
“各有千秋嘛!”
“你怎么過來了?”
“哦哦,因為我剛剛收到了一個來自浮島的訊號?!蹦钆f城的電腦還在原處,“如果要理會的話,需要船隊成員的商量?!?p> 寧清和在最邊上,已經(jīng)小跑著湊過去瞧了。
幾行看不懂的代碼,中間摻雜了一句“救命”。
“這個地方指的是地理位置,西方,也就是浮島?!?p> “說不定更西呢?”
念舊城眉角一跳。
寧清和咽了回去:“嗯,應(yīng)該是浮島?!?p> “那就去唄?”葉檸歪頭,“萬一真有急事……”
沐長歌看了一圈,沒有人提出反對,當(dāng)即回應(yīng)離痕:“調(diào)頭,去浮島,注意避礁?!?p> “放心吧,我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學(xué)生了。”
“普通多冤啊?!绷止鍋硇毖?。
念舊城給訊息回了一條,還沒有得到回復(fù),不知道是應(yīng)對不及還是能力不足。
……
抵達(dá)浮島是傍晚,這個時間點并不妙,而且相當(dāng)危險。
念舊城沒有得知對方的名字,只能按照訊號的定位點前進(jìn)。
沒有全員下船,在寧清和的抗議中,她被留在了船上。
“別鬧,你現(xiàn)在一尸兩命?!陛p搖溫溫和和地拍拍她的肩,說的話卻驚悚無比。
寧清和一臉黑線地?fù)u手送他們離開。
念舊城和沐長歌打頭,輕搖和琴川保持一段距離跟著,最后是洛詞生護(hù)航。
靠近定位點時,燃起的篝火驚呆他了。
一個男孩子抱著雙腿坐在篝火前,旁邊的電腦被關(guān)上了。
更吸引他們的,是周圍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數(shù)以百計的魂體。
“暗魘?還是善念?”念舊城認(rèn)為周圍發(fā)出詭異黑光的靈魂不應(yīng)該是善念,但它們比起暗魘又缺乏攻擊性。
“他的火快燒完了,洛詞生,去找些樹枝什么的?!?p> 洛詞生以極快的行動力搜羅來一捆樹,沐長歌叮囑他們別動,跟洛詞生一人一捆沖上前擠開了茫然的魂體,添柴。
男孩眼中迸發(fā)光芒:“我還以為等不到救援了。”
“我叫沐長歌,能力陣法?!?p> “沈雨竹,能力電子。”男孩握住他的手,“如你們所見,發(fā)了最后一條求救訊息,它就沒電了?!?p> “我們以為是你的知識?!?p> 沈雨竹笑著搖搖頭:“我不學(xué)信息技術(shù),這個能力在我身上挺浪費的?!?p> “沒有一項能力是浪費的。”沐長歌隨身掏出一個小巧的墨水瓶,在地上圈了一個防御陣。
然后湊到邊緣觀察這些魂體。
渾渾噩噩。他只能這么形容。
而且似曾相識,在青寧莊。
“不會是還沒完全黑化的善念吧?”
“這玩意還會黑化?”沈雨竹詫異,“我都自動歸為暗魘了?!?p> ……
船上,并不安生,夜月身后的人擠來擠去為求一個好的視角,寧清和顯然有一定的優(yōu)待,穩(wěn)穩(wěn)地在屏幕面前。
是的,屏幕,夜月搞出了個小型監(jiān)控器,加上他的操縱能力,那就是行走的監(jiān)控了。
這個小小的電子眼在五個人身后咕嚕咕嚕滾著,完全沒引起注意,這會兒貓在草叢里。
“這些善念!”寧清和打交道可太多了,“好像就是當(dāng)初沒放走的一批?!?p> “啊,沐隊長的凈化陣也不管用?!毖矿阄孀臁?p> “啊,洛詞生都砍不死,怎么是透明的?”離痕也跟著吱嘎亂叫。
“那能叫透明嗎?透明是看不見?!比~檸撥開他,“怎么轉(zhuǎn)移到浮島了?”
……
沐長歌和洛詞生也捉摸不透,不攻擊,打不死,也不能凈化,它們存在的意義是什么?將浮島打造成鬼島嗎?
沈雨竹小心翼翼:“那我跑了它們會不會追?嗚嗚我再也不選這種破課題了?!?p> 洛詞生怪同情的,順嘴問了一句哪個學(xué)校的。
“亞利斯學(xué)院。”
哦校友啊,那沒事了。不過這破學(xué)校實踐課是真的多。
“什么專業(yè)的還有這種課題?”
“旅游管理?!?p> “哦,可以理解?!?p> 沈雨竹快急哭了:“所以,我能走嗎?”
“走吧,后面有人接應(yīng)你?!便彘L歌示意他往輕搖的方向看,后者恰到好處地?fù)]手。
有這么多人撐腰,沈雨竹頭也沒回地撞開魂體,差點撲輕搖身上,被琴川嫌棄地丟開了。
“走?!鼻俅ㄤ伋鲆粭l水路,輕搖護(hù)送沈雨竹,他護(hù)送輕搖。
沐長歌饒有興趣地留在了原地,魂體原本有意識地去接近他,但跑遠(yuǎn)后又沒了目標(biāo),圍著篝火飄著。
電子眼后面的寧清和:……真就鬼故事現(xi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