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在清晨彌漫的霧氣環(huán)繞下,蘇箬笠漸漸散了睡意蘇醒過來,鳥鳴悠揚,天光大亮。與記憶中無數(shù)的早晨重疊在一起。蘇箬笠一時卻有些恍惚,呆愣在哪里,不知想了些什么。良久,才緩緩坐了起來,朝屋子外走去。
府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在陽光的刻畫下比夜晚更加清晰的顯露出來。無數(shù)心底的記憶在身體里叫囂,蘇箬笠討厭這種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伴隨著她埋在心里最深刻的秘密,壓的她喘不過來氣,可仿佛黏上她一般似的,這種感覺她怎么甩都甩不掉。她也只得頭也不回的快步向府外走去。
出了蘇府的門,沉悶的感覺稍稍褪去,紫色的面紗隨著微風(fēng)輕輕搖曳著,仿佛沉醉在這喧鬧的街道一般,可惜她怎么都融入不進去。
突然,她瞥見一個人鬼鬼祟祟的拿著藥箱從王府的方向走來,光看樣子,估摸著是個醫(yī)者,嘴里還一直念叨著什么,蘇箬笠心里不免有些疑惑,正欲上前詢問,那人卻跌跌撞撞的撞上了她,藥箱里的東西撒了一地,眼睛里卻流露出更為驚恐的神色,慌慌忙忙的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后,連滾帶爬的逃走了。
蘇箬笠此刻心里縱使有無數(shù)個疑問也只得作罷,心上似籠罩了一團云,令她看不真切,不知不覺已到了王府門口,又往繁華的街市望了一眼,匆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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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nèi),蘇箬笙負(fù)手而立,眉宇間仍是掩藏不住的孤傲,郗然也一如既往明媚嬌憨的站在他身側(cè),明媚的笑容晃的人眼前一亮,連王府的下人都不禁稍稍挪耶,那笑容落在蘇箬笠眼里卻刺得生疼,心里微微有些發(fā)澀,真是好一對璧人。
“咳咳”座上的王爺率先發(fā)了話,還往蘇箬笙這里輕輕瞟了一眼,眼里似乎有些懼怕。心想,昨日蘇大人與他提起這事時他還心里抖了三抖,狐疑的想道難不成這蘇大人與小女有什么交情,亦或者……但看著蘇箬笙旁邊的郗然,又覺得不像,礙于其勢力,他也只得按捺住心中的疑惑作罷。
“小女近日不知怎的始終臥床不起,郎中換了一波又一波”說到這,不禁深深嘆了口氣。
“諸位若能醫(yī)治好小女,來日本王必當(dāng)重謝”說的痛心疾首語重心長。
“……”又是冗長的沉默,不知怎的,只要三人湊在一起,沉默便是常有的事。
府里的下人見此怪異的氣氛也紛紛嚇得連大氣也不敢出。
而這座府邸的主人,也因著蘇箬笙的身份不敢輕易出聲
“先看看吧”淡淡的聲音從蘇箬笙嘴里傳出,在鴉雀無聲的大殿里,擲地有聲。
“那就有勞蘇大人了”仿佛松了口氣似的。
“來人,帶他們到郡主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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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榻上,是少女安靜的睡顏,仿佛夢見了什么美妙的事情般,若不是其面色蒼白,很難讓人覺得她一態(tài)病容。
“小姐已經(jīng)這樣不昏不醒好幾天了”一旁的丫鬟晏晏帶著哭腔一般開了口。
“那她近日可有什么異常?”
那丫鬟仿佛在仔細想什么,末了只是搖搖頭
“沒有,從發(fā)病到現(xiàn)在,小姐跟往常并無什么異樣?!?p> “這就奇了怪了”
蘇箬笠上前探了探那郡主的脈象,她曾跟隨蘇信學(xué)過一段時間醫(yī)術(shù),雖然比不上蘇信,但基本的操作她還是可以的。
但這一探,蘇箬笠便更加狐疑了,脈象平穩(wěn),卻隱隱有些不對,具體是什么她也說不上來。這種脈象莫非是中了什么罕見的毒?蘇箬笠此刻有些后悔當(dāng)初沒有把握好機會將蘇信那通天的醫(yī)術(shù)學(xué)來,但面上仍是不露聲色,默默退回到一旁。
“怎么樣?”一旁的郗然問道。
蘇箬笠冷冷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她也只能有些尷尬的收起笑容,訕訕點頭。心里估計早就把蘇箬笠罵了千遍萬遍了,又向蘇箬笙投去目光,卻被他有意無意的躲開了。
郗然此時窘迫無比,卻又無法發(fā)作,只能朝蘇箬笠狠狠瞪了一眼,待蘇箬笠再次看向她時,又恢復(fù)了那溫柔的做派。
思量著也問不出什么,三人也只得先行離開殿內(nèi)
末了,蘇箬笙突然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