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要好好鍛煉身體,岑子衿無論大雨泥濘還是烈日暴曬,都沒有一日落下。
趙吳氏請教了陳霆和常大夫,每日里給她浴桶里加了好些強(qiáng)身健體的藥材,因此,就算雨天跑上一兩個時辰也沒有生過病。
岑子初對她如此做法也敢到非常訝異。
當(dāng)日一句戲言,沒想到妹妹竟然如此堅(jiān)持。
“小姐,李嬤嬤來了?!?p> 岑子衿剛從盥洗室出來,阿碗正在給她擦拭頭發(fā),青瓷就在門外通稟。
“快請到花廳坐!給嬤嬤上壺好茶,把小廚房的點(diǎn)心也端上來一些,請她稍后?!?p> 分家之后,和長房之間的來往就少了很多,上一次見到江氏還是在二房的時候。
李嬤嬤是江氏身邊有提面的人,江府出來的老人,規(guī)矩也稍稍多些,她自然不能這么衣冠不整的出門見客。
阿碗加快手上的動作,盡管如此,梳妝打扮完的時候,也已經(jīng)是小半個時辰了。
“耽擱這么久,讓李嬤嬤久等了?!?p> 這話并不是客套,岑子衿是真覺得有些抱歉。
“無事,剛剛趙吳氏已經(jīng)跟我說過了,小姐強(qiáng)身健體本就是件好事,更何況我過來也不是說什么著急的事情?!?p> 岑子衿赧然一笑,詢問來意。
“是夫人讓我過來跟三小姐說一聲,過兩天趙府有場賞花宴,夫人的意思是讓你陪著一起過去。”
江氏雖然看上去高冷了些,卻也真正是個善良的人。
她是真的心疼他們兄妹,才會讓人來通知她。
“謝謝大嬸娘的好意,只是如今我還在服孝,這種時候不適合參加這種活動的?!?p> 李嬤嬤站在旁邊恭謹(jǐn)?shù)卣f,“夫人自然考慮了小姐的處境,趙府這次花宴是在昭恩寺,中午用餐也會在寺里,因此并不算違制?!?p> 連這些都考慮到了,想來江氏英愛是非常希望她能參加的。
岑子衿也不想拂了她一片好意。
“好,我知道,到時候我提前跟學(xué)館請假的?!?p> 說完,岑子衿示意了一下阿碗。
阿碗轉(zhuǎn)身去了庫房,等回來的時候,捧著一個紅褐色的托盤。
上面放了一件青藍(lán)底色,月白緄邊的褙子,還有配套的白色打底青花襦裙。
“之前一直勞煩大嬸娘她們,這套衣衫是子衿親手所做,聊表心意,既然李嬤嬤今天來了,就請一起帶回去吧。”
“這!”
李嬤嬤是京都江府出身的家奴,見識和眼力還是高出尋常人不少的。
這裙子做工精致,顏色清雅,一看就價值不菲,像是那家出孤品的繡莊衣裙?
“想著大嬸娘穿上定是好看的,所以就買了回來,李嬤嬤代我給帶回去吧。”
李嬤嬤壓下心中震驚,雙手從阿碗手里接過托盤。
如今那繡莊的衣裳并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就算找關(guān)系也經(jīng)常是行不通的,不知道三小姐巍峨這件衣裳花了多少心思。
這可真是一件貴重的禮物了。
難道三小姐還有什么大家不知道的能力不成?
“多謝三小姐費(fèi)心,夫人定然會非常喜歡?!?p> “嗯,嬸娘確定好出發(fā)的時辰后派個人過來通知我一聲就行,到時候我去找榮嘉堂?!?p> “好,那老奴就先回去了?!?p> 岑子衿點(diǎn)頭。
李嬤嬤帶著衣裳回到江氏處的時候,江氏看到那套衣裙也驚詫了一番。
但是確實(shí)打心底里喜歡這樣的顏色和樣式。
“那孩子也是有心了?!?p> “是啊,老奴看三小姐也是不容易,不然也不能一個女孩子不管風(fēng)吹雨打地在院子里鍛煉身子,要不是為了撐起三房,三小姐何必如此?!?p> 看在岑子衿如此用心的份上,李嬤嬤并不吝嗇在江氏面前夸贊她。
“行了,過兩天花宴上多看著點(diǎn),那倆孩子的婚事可真是讓人破折,初哥兒是個男子,身有功名還好說些,但是矜姐兒一個姑娘家,十八歲還沒定下婚事就說不過去了,晚上給安姐兒去封信,讓她在京都也物色物色何時的青年才俊才是?!?p> “夫人考慮的是!”
澤芳院里,趙吳氏聽說她答應(yīng)了去花宴,立刻張羅她那天要用的衣裳首飾還有一應(yīng)器具。
“乳娘,不用費(fèi)心了,我就穿那套白色暗花的羅紗裙就行,別的就簡單準(zhǔn)備些路上的小食就成。”
岑子衿看她們幾個忙進(jìn)忙出,不經(jīng)意地就潑了一盆冷水。
幾人一時間也明白了她的顧慮,惋惜地放棄了原本的打算。
收拾完之后,岑子衿就上了馬車往學(xué)館趕。
一想到等會兒又要跟夫子請假,岑子衿有些糾結(jié)的輕皺遠(yuǎn)山眉。
她因?yàn)榉N種原因,請假的頻率也忒高了些。
雖然學(xué)館并不像男子書院那么正式,各家小姐有頭疼腦熱,月事或者家中有安排請假是常事,但是向她這樣三天兩頭請假的還是少的。
果然。
當(dāng)岑子衿說明了來意之后,夫子原本端正的國字臉?biāo)查g變得有些冷。
“子衿,你本是我得意的弟子之一,萬不可驕傲放縱,這么頻繁地請假休沐,就算為師理解你小小年紀(jì)就要管家立事,但是其他同窗呢?萬一這不好的名聲傳出去,你可想過后果?”
夫子縱然言辭激烈,不留情面,但岑子衿知道她也是為自己好。
所以晦澀一笑,耐心解釋。
“讓夫子為難了!只是眾所周知,我家中除了兄長再無長輩,大嬸娘善意,子衿不愿辜負(fù),還請夫子批準(zhǔn)。”
夫子也是有兒女的人,自然明白江氏如此做的意義,為人師表,雖然岑家三房凋零,可終歸還是她的學(xué)生。
她也希望將來她們一個個都有一個好歸宿。
無奈點(diǎn)頭,“最后一次,下不為例!”
岑子衿大方一笑,盈盈行禮,“夫子最是體貼,任何時候都不會為難自己的學(xué)生的?!?p> 夫子無奈搖頭。
等到了下學(xué)的時候,岑子衿坐在馬車?yán)锵胧虑椤?p> 因?yàn)樘鞖鉂u漸人了,馬車的床簾也由原來的厚棉換成了特殊的薄紗。
從外面往里面看朦朧隱約,從里面往外看,倒是還算清楚。
一陣喧鬧聲引起了岑子衿的注意,正準(zhǔn)備收回視線的時候,突然看到跪在地上的人。
“停車!”
鈞瓷七片
身體不適,還有一章正在趕,24點(diǎn)前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