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徹底說不清楚了!
“哦……大叔,你還說你沒開掛。隨便一甩就是爆頭!”
“我……這……”
丁馳徹底不會了。
“嘿!我就不信了。”他第三次胡亂開了一槍,掃了眼屏幕,什么都沒有。不信邪的他干脆打光了一梭子子彈,然后辯解說:“剛才是意外好不好,你看現(xiàn)在不是什么都沒打到?”
“你故意的,肯定是關(guān)了鎖頭?!?p> 丁馳被噎得什么話都說不出了,悶著頭操作人物往圈兒里跑。或許是剛才那兩槍將他好不容易積攢的好運消耗一空,倆人剛從山上下來就遇到個神仙,什么都沒看著就成了盒子。
他一推鍵盤,叫著:“不玩了不玩了,我今天一定是沾了你的霉運,怎么打都不順?!?p> 秦姝寧反駁說:“哪有?明明是你自己打的爛好不好?!?p> “我再爛也不會開描邊掛!”
“你還說,剛剛你隨手就能爆頭,明明就是開掛了?!?p> “不打了不打了,今天狀態(tài)不好,改日再戰(zhàn)。”
“那好吧。”
丁馳退出游戲,坐在椅子上腦袋放空了一會兒,總覺得心里不踏實。他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到底哪兒不踏實,后來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這些日子他早就習(xí)慣了饕餮的存在,這貨突然沒了動靜,他反倒有些不適應(yīng)了。明白了不踏實所在,丁馳又試著召喚饕餮,依舊毫無反應(yīng)。這貨就跟喝多了一樣,睡得死死的。
嘖,隱形霉菌有那么好吃嗎?丁馳可是清楚的記得,原本饕餮已經(jīng)吃飽了,結(jié)果走到巖洞口這貨又跟吃了興奮劑一樣跑出來,玩命的吞噬巖壁上看不見的隱形霉菌。
腹誹了一陣,想著明天就是周一,自己的假期結(jié)束,該去上班了。丁馳猶豫著,要不要再下去買些白糖。這要是饕餮突然醒過來,依著這貨的性子,根本就不管丁馳身處何方,但凡是餓了一準(zhǔn)跑出來偷嘴。大白天的沒個準(zhǔn)備、沒個遮掩,這貨一準(zhǔn)得把那些同事嚇?biāo)馈?p> 嗯,還是得準(zhǔn)備一些。丁馳下樓跑到小超市買了些白糖回來,剛到家就收到了秦姝寧發(fā)過來的信息,那是一串意義不明的符號。
丁馳回了語音:“下直播了?”
他將白糖裝進(jìn)包里,隨即收到回信:“是啊,明天再直播一天,這個月的時限就湊夠了?!鳖D了頓,她說:“大叔,我有點害怕?!?p> 丁馳知道她害怕什么,本來就是小女生,看個恐怖片都能嚇得睡不著覺,突然看見那么生猛恐怖的一幕,不后怕才怪呢。
“那你今晚就不要待在租的房子里了,最好找個人陪著?!?p> 秦姝寧還在上學(xué),這丫頭為了直播特意租了個一居室的房子。
“可是我又不想回寢室……”
咦?這是話里有話??!剛見了一面就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丁馳正琢磨怎么用詞好呢,就聽秦姝寧又發(fā)了一條語音:“算了,我還是讓佳慧過來陪我吧?!?p> 丁馳捶胸頓足,錯失良機(jī)。懊惱了一陣,他用盡量平和的語氣說:“也是個辦法?!?p> “那我給佳慧發(fā)個視頻,大叔明天見?!?p> 回了一串呲牙笑臉,丁馳隨手丟了手機(jī)。過了會兒,丁馳又抓起手機(jī),打開微信翻找著,找到了自己給余瑾申請的微信號,遲疑了一陣,丁馳發(fā)過去一串問號。
然后就是漫長的等待,過了能有三分鐘,對方才回了同樣一串問號。
丁馳來勁了,緊忙發(fā)了條語音:“我試試能不能聯(lián)系上你。你干嘛呢?”
“敷面膜?!?p> 敷面膜……丁馳在腦海里琢磨了好半天,也沒能想象出余瑾敷面膜是個什么樣子。理智上分析,余瑾也是個女的,而且還很漂亮,所以敷面膜什么的很正常??刹恢趺?,丁馳就是覺得畫風(fēng)不對??傆X得余瑾應(yīng)該回答‘磨刀’、‘擦槍’、‘黑入別人電腦’之類的才符合她的人設(shè)。
“有事兒?”過了好半晌,余瑾又發(fā)來一條語音。
丁馳琢磨了下,說:“沒事兒?!?p> “哦?!?p> 隨即就沒了下文。很明顯,不會聊天的余瑾才是正常的余瑾,敷面膜什么的一定是錯覺。
丁馳沒再騷擾余瑾,擺弄著手機(jī)刷了會兒微博,磨蹭到十一點睡了過去。
第二天七點半,丁馳準(zhǔn)時起床。八點二十下樓,坐上了自己的小飛度。好長時間沒開,還好車比較新,電瓶里電量充足。開車上道,匯入滾滾車流,然后堵在一個個紅綠燈路口。半個多小時丁馳才開到公司的地下停車場,然后踩著時間刷臉進(jìn)了辦公區(qū)。
丁馳所在的公司是十幾年前的老海龜回國創(chuàng)立的,老板硅谷出身,回來創(chuàng)立的公司自然就帶了硅谷風(fēng)。首先是辦公區(qū)域足夠?qū)挸?,各類休閑設(shè)施也應(yīng)有盡有。這會兒還沒到時間,就見兩個家伙正圍在一臺XBOX前大呼小叫;還有幾個家伙正在進(jìn)行轉(zhuǎn)椅大賽,今天比的項目是在地板上畫一道線,然后在十米開外雙腳一次觸地滑行,誰距離最近誰贏,輸了的負(fù)責(zé)中午取外賣。
丁馳入職公司三年,半新不舊,加上性子開朗,于是走一路打了一路招呼。眼看就要到自己辦公桌前,一團(tuán)灰色物事突然躥了出來,丁馳緊忙駐足,低頭一瞧才發(fā)現(xiàn)是公司的吉祥物三胖子——一只中華田園貓。
這貨是老板在停車場撿的,一年前來的時候還骨瘦如柴,如今往那兒一蹲就跟肥頭肥腦的蛆似的。彎腰順手?jǐn)]了兩把,剛起身就見頂頭上司老王迎面走來。
“錢哥!”丁馳趕忙打招呼。
沒錯,老王姓錢,所以老王自然是錢哥的外號。入職那年,錢哥順利的娶了隔壁女鄰居,于是老王的外號不脛而走。當(dāng)然,這外號不能當(dāng)面叫,不然錢哥容易暴走。
錢哥隨意的揮揮手:“病好了?要是沒好利索就再放幾天,等回頭有項目了從你加班時間里扣?!?p> 丁馳頓時就不樂意了:“憑什么?錢哥,我好容易賺點加班費,三兩下全讓你給扣沒了,我招誰惹誰了?”
錢哥瞪眼說:“你當(dāng)我想啊?老板一開會就說,一開會就說,還把這事兒當(dāng)成了績效,我不給你放假,老板就得給我放長假?!?p> 丁馳咂咂嘴,低聲說:“前兩年咱們老板也不這樣啊,加班費給的挺大方的?!?p> 錢哥嘆著氣說:“還用琢磨嗎?肯定是回來學(xué)壞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