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馳集中精神,讓饕餮充斥整個左臂,然后開始活動自己的左臂。握拳、張開,舉高手臂,彎曲手臂,他用能想到的動作嘗試著,感受著左臂每一寸活動著的肌肉與傳導信號的神經(jīng)束。良久之后,他開始控制著饕餮沿著一條神經(jīng)束生成絲線,絲線蔓延著通過左臂,一點點延伸到了脊椎。
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控制著絲線向著饕餮生成的中樞神經(jīng)連過去,幾分鐘后,絲線連上了中樞神經(jīng),丁馳稍稍松了口氣。他生怕精力一分散就會導致前功盡棄,于是始終讓絲線連接著饕餮生成的中樞神經(jīng)。大概過了十幾分鐘,他覺得應該差不多了,于是停下來長長的出了口氣。
精神稍稍一分散,那原本連在中樞神經(jīng)上的絲線立刻如同云煙一般消散在身體內,直把丁馳看得目瞪口呆。
“失敗了?沒道理啊,剛剛明明已經(jīng)連接上了?!?p> 難道說脊椎連到大腦的饕餮是一種特殊細胞,普通的饕餮完全沒法取代它的作用?
丁馳不信邪,又試了一次。這次他學聰明了,直接在上臂處生成絲線,用最短的距離去連饕餮的中樞神經(jīng),毫無疑問,這一次又失敗了。殘酷的現(xiàn)實告訴他,饕餮的中樞神經(jīng)就是一種極其特殊的細胞,那些分散在體內的饕餮細胞根本沒法取代它的作用。
丁馳有些沮喪,過了片刻又有些慶幸,他胡亂的嘗試沒產(chǎn)生什么副作用已經(jīng)是謝天謝地了。剛才要是饕餮暴走,失控都是小事兒,就怕失控后把自己搞得神經(jīng)錯亂,直接成植物人。
沒法進一步就沒法進一步吧,好歹現(xiàn)在的饕餮比之前好用多了??偟膩碚f,饕餮現(xiàn)在的戰(zhàn)斗力依舊很差勁,不到二十公斤的力量估計都掐不死老鼠。
癱在沙發(fā)上頹喪了好半天,丁馳猛的想到什么,激靈一下坐了起來。
“饕餮的中樞神經(jīng)與普通的饕餮細胞不一樣,所以普通饕餮生成的絲線沒法連上。饕餮的中樞神經(jīng)起到神經(jīng)傳導的作用,普通的饕餮就像是萬能細胞,也有神經(jīng)細胞的作用。那如果用普通饕餮生成的絲線直接連上大腦會怎么樣?是讓普通饕餮絲線逐漸演變成饕餮中樞神經(jīng)細胞一樣的細胞,還是說變成另外一條中樞神經(jīng)?”
“用絲線直接連大腦,貌似很危險啊……搞不好直接成植物人了……要不還是別試了?嗯,還是別試了。”
活動了下四肢,瞧著開著機的臺式機,丁馳覺著自己不能干呆著,越呆著越容易胡思亂想,也就越容易作死。于是他坐到電腦前,掛代理開絕地求生,上線一瞧,秦姝寧果然不在,這丫頭現(xiàn)在應該在上課吧?丁馳跑了會兒單幫,覺著沒意思又跟別人組隊,因著心不在焉所以發(fā)揮的極差,有次被組隊的妹子連扶了四把,妹子后來干脆問丁馳是不是借的賬號。
又一次落地成盒,丁馳把鍵盤一推,郁悶的不想再玩了。坐在電腦前停下來沒幾秒,腦子里就蹦出個作死的念頭:試試唄,萬一死不了呢?
覺著自己越來越壓不住作死的念頭,丁馳惱火的揪著頭發(fā)說:“我這種作死的性格到底隨了誰呢?”貌似自己父母都挺沉穩(wěn)的,沒什么作死傾向啊。
要不就試試?自打碰到余瑾后先是放逐者,跟著就是隱形霉菌,昨天又來個想要吃了自己的怪物。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
自己被注射了誘變劑后成了次生體宿主,屬于典型的神秘生物,于是因此更多的神秘事件與危險就找上了自己。昨天的怪物也不知怎么想的,好像最后才確定自己不是合它的口味,放棄了繼續(xù)襲擊。但誰也沒法保證接下來還有沒有怪物再找上自己,一旦到時候怪物發(fā)現(xiàn)自己很對它的胃口怎么辦?就用現(xiàn)在的饕餮去戰(zhàn)斗,那完全等于是去送死。
丁馳覺著自己必須得想辦法自救,用普通饕餮生成絲線連接大腦就是自救的一種。一旦嘗試成功,丁馳就可以獲得更強大的力量。想想剛才那個玻璃杯,硬生生被自己徒手捏碎,這得多大的力量?如果普通絲線連接大腦成功,那自己的力量就會有一個質的飛躍,再遇到怪物就算打不過起碼也跑得掉。
丁馳快被自己說服了,僅存的一點理智告訴他這么做很危險,但腦海里另一個聲音立刻反駁:危險又怎么了?大不了就是個死。區(qū)別就是早死一會兒,起碼還留個全尸。要是以后遇到怪物,說不定連骨頭渣都剩不下。
想到這兒,丁馳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干了!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
起身緊走進步,重新坐在沙發(fā)上,丁馳深吸幾口,閉上眼開始極其危險的嘗試。他控制著身體內的饕餮,讓其在頸椎處聚集,先是生成一條細小的絲線,隨即小心的控制著絲線一點點向上蔓延。
絲線進入脊髓,貼著脊髓內的神經(jīng)一點點向上,向上,再向上。丁馳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心跳加速,眼看就到了最后一步,成功了,從此就有了自保能力;失敗了,搞不好就得完蛋。
絲線一點點的加粗,密度增大,朝著小腦部位的神經(jīng)元探了過去。連上了,丁馳緊張了幾秒,隨即發(fā)現(xiàn)什么反應都沒有。他剛要松口氣,緊跟著急劇的眩暈與刺痛感襲來,伴隨著耳朵里強烈的嗡鳴聲,丁馳眼前一黑隨即人事不知。
也不知過了多久,丁馳感覺有個聲音朝自己喊著什么,可那聲音就像是在兩條街外傳來的一樣,丁馳根本聽不清楚對方在喊什么。
過了一會兒,聲音停下,然后丁馳感覺嘴唇上方有些刺痛,麻麻的。那刺痛感一陣陣的襲來,每來一次,刺痛感就強烈一些,與此同時丁馳感覺自己的意識也清醒一些。終于,強烈的刺痛下,丁馳痛苦的呻吟出來,身體徹底恢復控制,胡亂翻滾著一下從沙發(fā)上滾落下來。
丁馳摔了個七葷八素,暈頭暈腦的爬起來,抬頭就瞧見一個飄忽的人影就在自己眼前晃蕩。
“你……誰?。俊?p> “嘖,頭一次見睡覺睡這么瓷實的,掐人中都不醒。我你都不知道?余瑾沒告訴你?”
丁馳依舊感覺天旋地轉,扶著茶幾坐在沙發(fā)上,沖著眼前的家伙搖了搖頭。
然后就聽那家伙說:“呵,那我就當你不知道了。認識一下,我叫徐梁。”
“白眉大俠?”
“嘖,字兒不一樣。我媽姓徐,我爸姓梁,他倆偷懶就給我起了這么個名。哎你要不要喝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