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麻臉捕頭提及附近鎮(zhèn)民,若機不經(jīng)意想到蓮花和媛媛好像就住在這附近,隔了一條街的樣子??磥淼泌s緊過去告訴她們下,不要住那了,住酒樓去,但轉(zhuǎn)念一想,酒樓離這里也不遠,而且鎮(zhèn)子就這么大,要是那骨狂亂起來,遲早要殺到酒樓去,這鎮(zhèn)子有誰能擋得住,那郡主倒是可以,可惜早走了。真麻煩,算了,自己還是吃點虧,去冒次險吧,希望自己那不知名力量能幫自己一把,自己反正也是個奇怪的骨,死應(yīng)該是死不了的吧,若機雖然感覺自己是個骨,但畢竟又不能嘗試,誰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會死,所以只能這么自我安慰了。
打定主意,若機臉色為難的對老鎮(zhèn)衙和劉伯說道:“我是真不想做這種乘人之危,坐地起價的事,一口價,五百兩?!比魴C也不敢多要,萬一那老鎮(zhèn)衙忍不了他的獅子大開口,寧可全鎮(zhèn)死光也不掏錢,最后再給自己按一個見死不救的大帽子,估計以后整個陽關(guān)縣都會知道香水鎮(zhèn)有這么個貪銀子忘大義的小人。何況自己在這住了也有大半年,可不想被只骨給逼得搬家。于是適當(dāng)?shù)奶Ц吡艘恍﹥r錢,估摸著老鎮(zhèn)衙應(yīng)該能接受。
沒想到那老鎮(zhèn)衙很爽快的就答應(yīng)了,“好好,五百就五百,咱們趕緊開始吧。劉伯,先給他定金,余下的事成后送你酒樓去?!崩湘?zhèn)衙見若機答應(yīng),喜出望外,吩咐劉伯掏錢。
這老狐貍,居然錢都準備好了,看來自己這個弱點以后得改改了。
收完定金,那四五個捕快頭子都穿上了一套除了關(guān)節(jié)處用的厚厚的獸皮,其他全部用鐵板打造的頭盔,衣甲,護臂,桶鞋什么的,估計誰穿著這一身裝備,三五頭老虎都奈何不了他。
“我的呢?”若機見沒有自己的那套裝備,問道。
“若機掌柜你也要?你不是會硬膚術(shù)嗎?”劉伯詫異的看著若機問道。
“啥硬?”若機蒙了。
“就是這個,三流武師都會的?!眲⒉布{悶了,但也撩起左袖,露出隱隱泛著青光的左臂,右手抽了一把身旁冥差捕頭的佩刀在其上砍了幾下,只見那刀似乎砍在了精鐵之上,只發(fā)出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曧?,卻不見有任何傷痕。
若機看的一愣,這老頭什么鬼,刀居然砍不動他的手臂,正想問怎么做的,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可是高手,怎么能問這么低級的問題,便也打住了轉(zhuǎn)而淡淡說道:“我還是比較喜歡穿鐵甲。還有多余的嗎。”
劉伯差點就以為這若機是個冒充的高手,畢竟他直到現(xiàn)在除了感覺這人有些深不可測外,都看不出有什么實際本事,但大凡高手都有些特殊癖好的,倒也釋然了。當(dāng)下又吩咐人送了一套過來。
為了保持一定溫濕度,酒窖在西院的地下,上面造了個遮雨遮陽的青瓦小亭子,通過一口丈許方圓的旱井連接,井壁有梯子。
“你們不下來?”若機沿著梯子向下爬了一半,見上面都沒人下來,便抬頭問道。
“大人說了,讓我們守在井口,下面若機掌柜一個人就夠了?!蹦菐讉€全副武裝的冥差捕頭異口同聲說道。
不下來還穿這么多,我還以為來給我當(dāng)幫手的。果然這老狐貍的錢不好拿,他是一個人工也不想再多搭了。若機如此想著搖了搖頭,很快就到了井底,大約三五丈深。
還沒來得及環(huán)顧四周,頭頂突然一暗,抬頭一看,該死的,原來是那幾人把那幾百斤重的鐵井蓋也拉上了,要不是隱隱感覺到那股若有若無的骨的氣息,差點就以為這老鎮(zhèn)衙為了此前梁雨生的事,想殺人滅口了。話說回來也不知這骨沒事跑這里來干嘛。
這下面似乎也不大,狹長型的,墻壁上有些油燈一直亮著,散發(fā)著溫暖的黃光,估計前不久剛有仆人下來添過燈油,不過光線照不到的地方就顯得格外陰森了。除此外就是排列的整整齊齊的粗壯土灰色木架子,上面擺著各種大小的紅封口的酒壇,對應(yīng)位置基本都卡了張紙條,上面寫了個寫小字,不知道什么意思。地上則是黃泥地,但夯得很密實,有點像粗糙的石板。其他就是一些靠著墻亂堆的麻布口袋木桶繩索之類的雜物。
若機循著那熟悉的氣息走了過去,和山林里遇到那些骨的氣息基本一樣,只是后來來到鎮(zhèn)上,沒有骨而已,到也漸漸忘了,直到老鎮(zhèn)衙壽宴,再次感受到那兩骨女的氣息才又想起來。
若機小心翼翼地又向前走了一段距離,眼前就是墻壁了,沒什么異樣,往右一看,只見兩排架子之間的墻壁油燈下陰影里似乎有個東西,仔細一看有個帶著瓜皮小帽的小孩蹲坐在那兒,頭埋在膝蓋里,身體隱約在顫抖。
這里怎么會有小孩,難道就是剛才他們找不到的那人,看樣子居然還活著。而且剛才那骨的氣息此刻居然換了方位,往井口那邊移去,難道想逃,不過此刻井口已經(jīng)封著,估計那幫怕死的,加了鎖也說不定。倒也不怕那骨溜了
若機想了下應(yīng)該沒什么危險,就小心翼翼的靠了過去,悄聲說:“噓,噓,你別怕,叔叔來帶你出去?!?p> 那小孩聽到有人叫他,一抬頭,兩人都嚇了一跳,原來是一個帶著鐵頭盔,一個帶著白鬼面具,若機強自鎮(zhèn)定下來脫下頭盔,示意他不要怕,再過去摘了那面具,是張眉清目秀的男童臉,只是臉上掛著淚痕。
“叔叔,你是誰,為什么來我家?!蹦切『⒁娪心吧说剿麄兗揖平眩瑔柕?。
“這個說來話長,先上去再說,對了你有沒有看到什么怪物,就像那種有長尾巴的?”若機想這小孩在下面,而且那骨的氣息剛才就在這里,說不定見過,但這小孩為啥安然無恙就有些奇怪了。
“你說的是方爺爺嗎,方爺爺有條白白的長尾巴?”那小孩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說道。
方爺爺?看來十有八九就是那作祟的骨了?便又摸了摸他的頭問道:“那能告訴叔叔他在哪里嗎?”
“就在你身后呀!”小孩指著若機身后說道。
若機暗嘆糟糕,剛才被小孩面具嚇了一跳倒是疏忽了身后,只感到背后一道勁風(fēng)撲來,瞬間頭皮都炸起來了,一個急轉(zhuǎn)身往一邊倒去,撞到了一排酒架,頓時酒壇子摔了一地,一股酒香味也彌漫開來。扭頭一看,果然是一只低階骨趴在他剛才所在的地方,只見它胸口長著一副老者慈祥的面孔,四爪鋒利,身體狹長,猶如被拉長了一般,最醒目的就是那根白骨長尾。
早知不穿這破鐵甲了,又重還不結(jié)實,剛才明顯沒完全躲開,被它在后背狠狠抓了一下子,現(xiàn)在只感覺后背有股涼風(fēng)往里鉆,應(yīng)該是鐵甲破了。皮膚上也稍微有些火辣辣的疼,可能是被抓破了點皮,就算自己會再生,但是疼呀,否則他就不用穿啥鐵甲,站這里讓它抓了。除了其實若機心知道,不是這鐵甲不結(jié)實,而是這骨的爪子太鋒利,畢竟這鐵甲聽那麻臉捕頭說曾經(jīng)是冥府正規(guī)軍的上一代重甲,斬馬刀全力一擊都留不下凹痕的精品甲。
算了既然起不到防護作用,就脫了吧,萬一再被它抓幾下變形嚴重,卡在身上脫不下來就搞笑了。
而那骨看著若機脫掉鐵甲也不上前,只使用那慈祥老者的面容看著剛才抓過若機的爪子并湊到鼻子前嗅了嗅,臉上似乎有些疑惑。
這種怪物居然是有嗅覺的,看來以前是猜錯了,而且它這人性化的行為若機之前在荒山就見識過了,倒也沒有太過驚訝,迅速脫下鐵甲,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也感受到了我身上熟悉的氣息??上也⒉皇悄愕耐?。”說罷從腰間抽出兩把樣式簡單的刀,一長一短,一寬一細,好像叫什么同心刀,是兩件魂器,劉伯暫時借給他用的,當(dāng)然是若機主動提的,不然劉伯哪知道一個高手稱手兵器都沒有。據(jù)說這同心刀除了遠超普通武器的鋒利外,只要在十丈范圍內(nèi),就可以以魂力牽引,像是有條無形的繩索一般,收放自如,但缺點就是使用中這種牽引機制會消耗魂力,需要不斷補充,但對于劉伯這種雖不會外放,但可操控魂力的一流武師來說,自然可以流暢的在戰(zhàn)斗中交替拋接同心刀,通過短暫接觸補充魂力的??墒沁@對若機來說無疑是不可能的的,所以也就只能當(dāng)做一般武器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