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
朝賦在搭建的棚子中采集著感染者的指尖血,感染者反應(yīng)劇烈些的一旦發(fā)病便是頃刻斃命。但朝賦這幾日發(fā)現(xiàn)感染者若是在充足的靈氣中蘊養(yǎng),發(fā)病則會延緩或是不至于斃命。
這些棚子都是密封的,里頭都注入了極豐富的靈力,這也讓整個五行朝靈力瞬間匱乏。不止五行朝,三朝內(nèi)都采用了此種方法。
蒼靈國依舊爆發(fā)了疫病,但程度控制的比其余二國要好些,但情況不容樂觀。
此中,五行朝最為嚴(yán)重,近二十六萬人染上疫病,再者是伏羲國,十七萬人,最末便是蒼靈國十五萬人。
幾乎能搭建棚子的街道,房屋都是擠滿了人,桐城本是不收容平民的,但桐城外實在是空不出位置了,只得在城外,城內(nèi)搭建起。
如今三朝內(nèi)這位救世的國師娘娘是人盡皆知,人人對其是感恩戴德,這場疫病或許對其余人沒什么影響,但他們這些普通人,勤勤懇懇一輩子,卻遭上這樣的禍?zhǔn)?,若非國師娘娘,恐怕沒人會在意他們的生死吧......
江子呈三人則被帶到皇宮內(nèi),一處極寬大的殿宇,那將軍帶至門口便停下腳步。
“三位進去吧,大概片刻國師娘娘就回來了?!?p> 江子呈一頭霧水,凌溫書心思則完全不在這。
見那將軍就要走,慌忙上去拉住他問道:“誒誒!請問,那個國師娘娘是誰啊?”
那將軍將手拿開,頗有些驚訝,吃驚道:“你們是從哪個山溝里來的?”
說罷不想多說便甩袖離去,江子呈看向這座外看裝修便十分精致的宮殿:嘶......難道那皇帝已經(jīng)寬容到允許三個平民住這么好的地方了!算了,總歸能有個落腳處了。
看向凌溫書,招手道:“走吧顧兄,進去歇會!”
凌溫書看向里頭,跟上江子呈便進去了,卻不料里頭與外面簡直是天壤之別,殿內(nèi)擺滿了簡單能躺人的木板,江子呈幾乎是無從落腳,只得從一旁的林蔭小道繞,凌溫書一路抱著落蕖,看到如今的景象,也是吃了一驚。
跟著江子呈一路繞道后花園,這哪是花園啊,樹被砍的只剩下半條腿高,原本應(yīng)是溪水潺潺,結(jié)果被搭上了大石塊,建起了白棚。成片的白棚,來來回回巡視的侍衛(wèi)在搬運尸體,更多的則是在巡視。
相比較城外,這的尸體簡直少的可憐。
江子呈看著滿目瘡痍的后花園,人群中一藍色勁裝的女子瞧見這三人,吩咐完侍衛(wèi)后走來。
“新來的嗎?修為多少?”
江子呈木訥答道:“隕王一階,這個男的是隕王三階,這女的,很厲害,比我厲害,不過我也不知道她修為多少。”
女子顯然是十分忙亂,時不時有侍衛(wèi)前來稟告,她忙碌間瞥了三人一眼,匆匆安排完后,轉(zhuǎn)身走近。
“這兒還沒收過隕者以下的,這位姑娘安排到側(cè)殿休息,你們倆男的沒事就跟我來幫忙吧?!?p> 凌溫書下意識想拒絕,卻被江子呈搶先一步:“行行行!誒顧兄走吧,你都抱了一路了,你不累落蕖都得累!”
江子呈剛要走,卻不知道這一片白茫茫中側(cè)殿在哪,轉(zhuǎn)頭看向那女子,那女子噗嗤一笑,假意不耐煩領(lǐng)著三人前去。
“緣生草、再加一味水濁露,試著先練一爐?!?p> 側(cè)殿門口,江子呈再次聽到這個耳熟的聲音,心中那個躍躍欲出的想法更加激烈,按捺不住要進去。卻被側(cè)殿口的士兵一劍擋了回去。
“什么人!”
身后的女子撥開江子呈,道:“新來幫忙的,進去換身衣服。”
那士兵見了這女子,立馬是換了態(tài)度,恭恭敬敬回答:“原來是李女官的人,多有得罪。只不過國師娘娘與玄臨國師正在煉丹,下令不得打擾?!?p> 李女官聽完,沖里頭開了嗓門喊道:“朝賦!可以進去嗎!”
江子呈一聽“朝賦”二字,渾身一顫,上前抓起李女官便有些近乎吼道:“你說朝賦,朝賦!里頭是朝賦!”
那士兵卻斥道:“大膽刁民!竟敢直呼國師娘娘名諱!”
李女官朝他揮揮手示意他閉嘴,那士兵神色懨下,沒再說話。
里頭朝賦也應(yīng)聲道:“進來吧?!?p> 江子呈首當(dāng)其沖進去,好似抱住救命大腿般,哭嚎:“啊朝賦!我想死你了!你不知道落芙她多喪心病狂,都給我顧兄搞傻了......!”
朝賦先是看見江子呈猙獰的臉,再看到他身后面色平靜的“顧靈均”以及他懷中的面生女子。
好像兩人還穿著喜服,確實是喜服,連袖口的鴛鴦都是成雙成對的。
“李旋,他們怎么來的?”
眾人口中的李女官,正是李旋,朝賦身邊最親近的人之一。
李旋不知何時癱在一旁,最終有一下沒一下的正啃著雞腿,道:“不清楚,好像是楊將軍送來的。你認(rèn)識他們?”
玄臨則從丹爐旁起身,道:“國師娘娘,在下還要為陛下煉丹,晚些再與您研究。”
朝賦懂他是為了避嫌,便應(yīng)下,江子呈臉上的表情讓人哭笑不得,朝賦從一旁拉來椅子,五個人圍坐在桌邊。
“你們自從暮霞州失蹤后去哪了?”
江子呈將桌上的茶水喝光,潤潤嗓子準(zhǔn)備開始長篇大論。
“我和顧兄還有落芙一起偷偷溜了出來,結(jié)果撞見了三長老,突然落芙就叛變了!打折我手臂,說了好多很變態(tài)的話!然后就被抓到叫一個祥云的地方去了。”
凌溫書一聽祥云二字,雙眸忽的亮起,朝賦淡淡看了他一眼。
“然后就是落芙,她逼顧兄和她成親,顧兄無奈答應(yīng)了,結(jié)果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變成他和落蕖結(jié)婚了。哎一說落蕖,真是個厲害人物!可以死而復(fù)生!我和顧兄親眼看見落芙把落蕖活生生砍斷了十根手指和用匕首扒了她的皮!結(jié)果沒幾天又活蹦亂跳出現(xiàn)了!”
凌溫書聽到落芙殺了落蕖這段,手不由自主微微顫抖,忍下心中萬分疑惑。
在江子呈眼中看去,凌溫書就像個被嚇傻的孩子,苦笑:“落芙那個變態(tài),看把顧兄逼成什么樣了!”
朝賦起身,走向凌溫書。凌溫書同樣起身,不過渾身戒備,死死盯著朝賦。
“怎么,顧兄不想治好她么?”
凌溫書手上重量驟然一松,朝賦接過落蕖,將她安置在屏風(fēng)后的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