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照顧自己嗎?”宣卉扶著徐曉潔上床去。
“我可以的?!?p> “那好,我下午還要去書店兼職,工作結(jié)束后早點來看你?!?p> “是。”
“有什么事情記得打給我,我先走啦?!?p> “嗯嗯,放心,謝謝?!?p> 宣卉把門帶上,沿著病房走廊走出去,今天醫(yī)院的藥味特別重,她捂住了鼻子,加快了腳步想著快點離開,此時此刻,她的大腦左右了她的身體,腳步變慢了,吉川永井今天怎么會帶徐曉潔來找自己,為什么徐曉潔會勇敢講出這些話來保護自己,是因為吉川君對她做了什么嗎?
此刻的宣卉,滿腦子里都是吉川永井的影子,每個腦細胞里都是和他一起回憶的點滴,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自己不小心將咖啡灑在了渡邊健一的身上,第二次是在書店,那時候的他已經(jīng)認識自己,近距離的接觸,是那一只受傷的小狗,自己騎單車太快,誤傷了他,然后的見面,都圍繞著徐曉潔的事打著轉(zhuǎn),上午的時候,他幫助了自己,他是個糾結(jié)的人,他是個正義的人,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宣卉頭腦越來越亂,上午的時候,我們才見過面,那么現(xiàn)在他在哪里呢?
宣卉也不知不覺地就已經(jīng)到了書店門口,老板正在收銀臺結(jié)賬,她的腦袋里突然閃現(xiàn)出來一個問題。
“吉川永井,他現(xiàn)在在哪里?”
“宣桑,你來啦,趕緊過來幫忙?!睍甑睦习逡部吹搅诵堋?p> 老板剛剛回過頭去,宣卉已經(jīng)從他身邊跑遠了。
“宣桑,你去哪,很忙的……”
老板的聲音在遠處回蕩,那聲音似乎被宣卉的身體給打了回去,完全沒有任何作用。
“吉川桑一定還在那里?!?p> 奔跑的少女,完全沒有累的感覺,從這里到外語學(xué)院的路不那么順直,繞繞彎彎也需要幾公里的路。
果然,吉川永井真的在那里,他站在外語學(xué)院門口打著轉(zhuǎn),好像等待著宣卉一樣。
“吉川桑?!?p> 吉川聽到背后的聲音,那聲音多么熟悉,有些小歡喜,那熟悉的聲音,正是自己內(nèi)心一直期待的,并且等待的,從院長辦公室出來,原本沒有任何課務(wù),自己的身體不知道為什么不想離開這里。
“是你呀,宣桑,你怎么來了?!?p> “我……嗯……我是來問你,有沒有事啦,哈哈。”
“啊……”吉川永井的臉突然有些發(fā)熱,慢慢變紅,“我當然沒事啦!為了你,就算有事,我也要堅強勇敢的走下去?!?p> “為了我?”
“不不不,為了我自己啦。”吉川永井摸了摸后腦勺,笑著。
“哦,對了,宣桑,你下午有空嗎,我想請你喝一杯咖啡。”
“我,糟了糟了,我本來要去書店打工的,我忘了,我現(xiàn)在要快點過去,再見。”
“等一下,等一下,我送你過去,我有自行車,帶你過去?!?p> “那,麻煩你了?!?p> “不客氣?!彼麖耐\嚦鐾瞥鲎孕熊?,“你坐后面,一定要抱緊我,我騎車的速度,可不比你慢喲?!?p> 宣卉將雙手系在吉川永井的腰上,吉川永井有力地踩動著踏板,單車開始向前移,速度慢慢快起來。
“吉川,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可以?!?p> “渡邊健一,你們從小就認識嗎?”
吉川永井突然剎車,宣卉的身體使勁往前傾,撞在他的身后。
“對不起,我知道你們今天已經(jīng)有矛盾了,你不想說不用回答?!毙苡行擂?。
“不是,剛剛有車經(jīng)過,所以我停了?!?p> “哦……”
“其實渡邊,他曾經(jīng)真的是個優(yōu)秀的學(xué)生,還是個值得交的朋友,每一次他都是全校第一,可是越是長大,他越自私,也許,是家庭帶給了他太多負面情緒?!?p> 宣卉不知道怎么接下去話,對于渡邊健一被退學(xué)的處理,有點太殘忍,但是想著他曾經(jīng)對徐曉潔所做的事情,又感到厭惡至極,按道理來說,這樣的誹謗,在中國可以被拘留的。
“吉川桑,快到了,就在這里放我下來?!?p> “是?!?p> “謝謝,那我去上班啦,回見?!?p> “再見,你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p> “啊?”
“再見?!?p> 吉川永井對他招手,騎著單車返回到人群里,消失在轉(zhuǎn)彎處。他沒有離開,而是停在轉(zhuǎn)彎處的墻邊,渡邊健一今天看宣卉的眼神,吉川永井一直忘不掉,從自己和渡邊健一相處這么多年來看,渡邊健一絕對不會就此平息,他肯定會再找麻煩,到時候宣卉怎么辦呀。
看似解決了一個大麻煩,而又來了一個更大的麻煩,就像一個無限循環(huán)的死胡同,走不出去,也許這也就是生而為人,永遠都是一個矛盾體。
渡邊健一被退學(xué)了,父母也知道了他的事,都紛紛趕回家,他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雙手摸額頭,回想著。
那一群中國留學(xué)生還真是不好惹,原本以為自己占了優(yōu)勢,可以除掉徐曉潔,自己可以拿到冠軍出國,半路殺出個宣卉,真是倒霉,吉川那個小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強壯,居然和我動手,我在小時候,可以說是學(xué)校霸王的呀,誰敢和我動手,真是可惡,我不會善罷甘休。
“健一?!奔议T被打開,是他的父母回來了,“到底怎么回事,學(xué)校打電話給我,說你被開除了?!倍蛇吥赣H詢問著。
“健一,你這孩子,怎么回事,要我們大老遠跑回來,生意都做不成?!倍蛇吀赣H說道。
“怎么辦,怎么辦,孩子他爸啊,兒子被學(xué)校開除了,怎么辦,多沒面子?!?p> “還不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p> “都給我閉嘴。”渡邊健一心煩意亂,直接吼出來。
“你這小子,被學(xué)校退學(xué)了,不知道反省,比我們還兇?!倍蛇吀赣H吼道。
“你們算什么父母,從來都不管我,一直丟下我,要不是我被學(xué)校退學(xué),你們會回來嗎?”渡邊健一說完就從他們身邊離開,直接回房關(guān)上門。
“健一,健一,孩子他爸,你也真是,他被開除了心里也不好受,干嘛吼兒子。”
“我吼怎么了,這脾氣,就是你慣出來了?!?p> “我慣出來的?每天幫你應(yīng)付各種生意,我都忙死了?!?p> “你們要吵架給我滾出去吵,別煩我。”渡邊健一打開了門。
“你這小子?!倍蛇吀赣H直接走向前去,直接給渡邊健一就是一巴掌,“你活膩了嗎,我們賺錢都是為了你,你什么時候缺過錢花?!?p> “好啦,孩子他爸,孩子也挺可憐的?!?p> “你們都給我出去,我要安靜。”
渡邊健一說完就關(guān)上了房間的門,他特別無奈,自己的父母一心只有他們的生意,對于自己退學(xué)的事情,居然是為了面子,從小到大,他都那么努力學(xué)習,就想讓自己的父母注意到自己,沒想到,能夠引起他們注意的,是這次被退學(xué)的事情,“天啦,這都是我的親生父母嗎,為什么,為什么?!蔽业牡姑梗际悄莻€宣卉帶來的,要不是她多管閑事,自己就會順順利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