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吃了我的藥,就是我的人
少年見她這樣,實(shí)在也沒力氣繼續(xù)說什么,扶著墻壁緩緩坐下,又摸出那罐傷藥。
“喂,你怎么受了這么重的傷?”
少年不吭聲。
“你是來山里獵靈獸的修士嗎?”
少年徑自打開藥罐,撕下一塊衣襟。
“你認(rèn)識下山的路嗎?”
少年將藥涂在布料上。
“喂,你是哪里人啊?”
少年肩膀一抖,就將衣服抖落,背上的傷口露出來,傷口裂開了,有絲絲的血流出來。少年反手要將藥布貼在傷口上。
“哎呀你怎么這樣??!”
楚瀟月一個飛身過去,將他的衣服向上一拉,蓋住他的身體,蕭時予手中的藥布一下子貼在了衣服上。
蕭時予看了一眼已經(jīng)見底的最后一個藥罐,怒瞪著楚瀟月的臉,眼中快要噴火!
“啊,哈哈……”
楚瀟月訕訕地摸了摸后腦勺,“這個,我是覺得,非禮勿視……”
說著,她尷尬地挪了兩步,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眸,看見了他毫無遮擋的前胸。
楚瀟月眼睛一閉,大聲道,“我還小嘛,看了也沒什么,我是覺得,你的傷藥不好!對,我有好藥,你收留我一晚,我用丹藥交換!”
蕭時予咬了咬牙,雙手將衣襟一攏,張口道,“不……”
一顆丹藥飛進(jìn)少年口中,待他反應(yīng)過來,那丹藥已化成一股清泉,流入喉中。
“不客氣!”楚瀟月笑瞇瞇,“我的丹藥很貴的,比你用的好多了哦?!?p> 一瞬間,少年只覺得全身的力氣在快速恢復(fù),腿上原本還隱隱陣痛的傷口變得麻麻的,背上的傷口也幾乎沒有痛感了。
“玄階丹藥?!”
少年大驚,看向女孩的眼神驟然戒備,“你是什么人?你怎么會有玄階丹藥?”
楚瀟月笑嘻嘻,仿佛沒有看到少年已經(jīng)握住寶劍的手。
“我有錢唄,我爹爹是楚城的大財(cái)主,這可是他給我的好寶貝?!?p> 楚城?富紳人家……
“喂,你是修士對不對,你若是能護(hù)送我回楚城,我爹爹會給你很多錢的!”女孩看起來單純又傲慢。
見他沒說話,楚瀟月繞著他走了兩圈,“我有寶貝給你治傷,你護(hù)送我回家,我爹說了,做人要講誠信,你吃了我的寶貝靈藥,卻讓我自生自滅,就是不講誠信,是竊取,搶了原本屬于別人的東西,那就是壞人!”
竊取,搶了原本屬于別人的東西……
少年的拳頭狠狠握了起來。
楚瀟月看著他恍惚的神色,低下頭說道,“我的護(hù)衛(wèi)們不見了,我好想回家,我把丹藥都給你,你不是壞人,你能不能幫幫我……嗚,好想我爹爹,想我娘親,嗚,我想回家!”
少年愣愣的,看著女孩的發(fā)頂出神。
爹爹……
還有爹爹,有娘親,還可以回家,多好啊……
楚瀟月還在嗚嗚咽咽地哭著,卻聽到少年的聲音,“我送你去楚城,但我還需要一顆玄階生肌丹。”
女孩破涕為笑,還有淚痕的小臉揚(yáng)起大大的笑容,將手里的小瓶子塞到少年手里,“給你,都給你!”
少年倒出一顆握在手中,將瓶子還給女孩,淡淡道,“明日一早我們出發(fā)?!?p> 說罷,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女孩閉目休息。
女孩開心地應(yīng)了一聲,又謝了兩句,靠在山壁坐下了。
楚瀟月望著洞外天空中的星辰,露出一抹奸詐的笑容,小樣,我還能摸不準(zhǔn)你的脈?
原文里關(guān)于蕭時予的描寫她可是看了兩遍往上。
蕭時予這個人,有點(diǎn)偏激,估計(jì)是心理壓力太大導(dǎo)致的,但是不得不說,他是個敢愛敢恨的性子。
要不怎么說是魔王呢。
他會放盡仇敵的最后一滴血。
也會為心愛的女人上天入地。
原文對于蕭時予的外貌的描述不多,寫來寫去只有一個帥字,她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也很難判斷。
只能一步步慢慢試探。
高川城、陸珍珍、少年、重傷、不用靈力。
原本她就有九成把握,而當(dāng)她瞥到少年握劍時,手指上帶著的戒指,她就一下子認(rèn)出來了。
正陽戒。
原文雖然沒有描寫過正陽戒的功能,但是曾寫了一句,正陽戒和子夜釵以及其他家族傳家神器都是用同一種材料打造的。
楚瀟月對子夜釵已經(jīng)非常熟悉,一眼就認(rèn)出正陽戒。
放眼整個大陸,能戴正陽戒的也就剩蕭時予這一棵蕭家獨(dú)苗了。
原文中,正陽戒一直屬于蕭時予,直到后來,楚瀟月被女主所殺,蕭時予將正陽戒和楚瀟月留下的一些東西一起埋在了楚瀟月的衣冠冢。
又帥,又高冷,又癡情!
這少年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大魔王?。?p> 雖然現(xiàn)在還沒長成。
女孩想起剛才看到的美好畫面。
“傻笑什么?趕緊休息,明日還要趕路?!?p> “哦?!蔽?。
天蒙蒙亮,高川城外,一個少年帶著一個小女孩排著隊(duì)進(jìn)了城。
楚瀟月能感覺到,進(jìn)城之后,身邊的少年一路上緊繃的身體松弛了一些。
兩人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棧住下,蕭時予指了指簡陋的床榻,對女孩說道,“你再去睡一會,我稍微修整一下,之后我們便去楚城?!?p> 自從重傷醒來,他并不知道自己身處哪里,在那個簡陋的山洞里,他一直擔(dān)心自己依然身處蕭氏的屬地,如今進(jìn)了高川城,他終于能放開顧慮運(yùn)轉(zhuǎn)靈氣,再加上玄階丹藥,自己的傷口半天就能治愈。
楚瀟月點(diǎn)點(diǎn)頭,她大概猜到了少年的意思。
蕭時予見她乖巧,也不多說,徑自盤膝坐在地上,服下丹藥,運(yùn)轉(zhuǎn)周身靈氣加快丹藥吸收。
楚瀟月掏出一個小小陣盤,揚(yáng)手一揮,一道紅色光芒閃過,籠罩在少年周身。
她曾經(jīng)交代蘭枝準(zhǔn)備了很多東西,都是為了這次來救蕭時予提前打算好的。
這個二階聚靈陣能夠聚集周邊靈氣,雖然品級不高,但是好在聚靈有限也不會引起周圍靈力波動,同時能阻止修煉過程中自身的靈氣外溢,對于練氣修士來說也是個效益極高的修煉工具。
少年似有所感,眉頭微微一動,卻沒有睜開雙眼。
他的全身經(jīng)脈都受了不小的創(chuàng)傷,玄階丹藥的藥力驚人,在靈力的加持下,不斷修復(fù)著經(jīng)脈損傷。
楚瀟月靜靜看著他的臉,有些出神。
從測靈到洗髓,之后將子夜釵認(rèn)主,開始修煉。
現(xiàn)在又順利遇到了蕭時予。
一切都很順利。
那個曾經(jīng)在文字中描寫的人物正坐在她眼前。
眉目清雋,神色深沉。
她知道,若想掙脫原文的命運(yùn)軌跡,她是離不開他的幫助的。
但她畢竟不是原文中的楚瀟月,也不是蕭時予愛的那個人。
有些淡淡的負(fù)罪感冒了上來。
她利用了原文中蕭時予對楚瀟月的感情設(shè)定,提前知道了他未來的強(qiáng)大,故意與他相識以謀求自身的安穩(wěn),卻奪去了他真正愛的那個人。
如果可以,她愿意盡她所能去補(bǔ)償。
對不起……
蕭時予,希望你這一生不再錯付真心,能擁有真正生死不渝的愛人。
半日時間轉(zhuǎn)眼過去,蕭時予睜開眼,只見女孩小小的身子坐在床上,側(cè)靠在床柱上睡著了。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探究。
定定地看了半晌,他手臂一揮收起陣盤放在女孩身邊,轉(zhuǎn)身出門,在門口突然停了腳步,回過身來留了一張字條,出門去了。
高川城中,陸珍珍與師弟兩人正在閑晃。
昨天晚上,她遇到了一伙靈藥宗的人,吃了一肚子閑氣,無奈師父三番五次囑咐不能得罪靈藥宗的人,她只能躲到城里避一避。
也不知道靈藥宗的人到底跟靈劍宗有什么深仇大恨,每次遇到靈藥宗的人都要遭一頓譏諷鄙夷。
可氣的是還不能還嘴。
陸珍珍一腳踢飛一顆小石子,正擊中了對面走過來的一個少年的小腿。
只見那少年面容似玉,眉目間淡淡的,卻有一股與年紀(jì)不符的清冷。
他皺了皺眉,徑自從陸珍珍身邊走過。
這時,她身上帶著的法器卻傳來一絲躁動。
陸珍珍一怔,那是師父給她的上品法器,其威力可以抵擋元嬰修士全力一擊,是師父在她出門歷練時送給她的保命之物。
她轉(zhuǎn)身掩住氣息跟了上去。
蕭時予回到客棧的時候,楚瀟月已經(jīng)睡醒了,此刻正坐在桌邊的凳子上,一手杵著下巴,百無聊賴地晃著小腿。
“睡醒了?那就走吧。”
楚瀟月點(diǎn)點(diǎn)頭,跳下凳子,蕭時予原本的儲物袋已經(jīng)破損不能用了,此時他腰間又掛了一個儲物袋,楚瀟月不著痕跡地打量他一眼。
他頭上的束發(fā)的靈器不見了,一頭長發(fā)用一個普通的發(fā)帶束了起來。
小女孩眼睛紅紅的,委屈道,“我還以為你不管我了?!?p> 蕭時予見她這個樣子,反倒有些不知所措,“既然說了要護(hù)送你,自然不會食言?!?p> “那你路上無論要去哪里,都要帶著我。”小女孩走過來,抓住他的衣袖。
蕭時予下意識的退了半步,見她忙將衣袖放開,討好似的對他笑笑,頓時心生不忍。
走過來,拍了拍她的頭頂。
“好。”
翻翻翻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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