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阿蕪有可能會救出筱亭,阿簡也不管不顧的跪下磕頭,哭著說道:“還請仙人大發(fā)慈悲,救救筱亭姐姐。筱亭姐姐雖然是妖,但是從未害過人。而且她心地純良,總是會想方設(shè)法的接濟我們,每次我們被壞人毆打,也都是筱亭姐姐替我們出面,若不是有筱亭姐姐,我們早就被打死了。求求您,幫幫我們吧!”
阿簡的一番哭訴直教人心軟,一直在旁邊觀看的姚凡都不忍心了,也半跪著蹭到了阿蕪身邊,抱著她的胳膊求情。
“師父,求求您了,您就當日行一善,幫幫他們吧!您不是常常教導(dǎo)我要匡扶正義嗎?”
姚凡的話讓阿蕪聽得直想翻白眼,伸手敲了他一個栗子,問道:“在你眼中,你師父就是這般冷漠無情的人嗎?”
“那怎么會,師父您是世間最熱心的人了,您肯定會出手相幫的?!币Ψ埠裰樒ろ槜U爬了上去。
阿蕪將姚凡幫著她胳膊的手推開了,一臉正色道:“這次你可是說錯了,我不會插手這件事。對于我們修道之人,世間的因果能免則免,不要惹這些不必要的麻煩上身。更何況,匡扶正義自然不錯,可是你又怎知孰正孰邪呢?”
阿蕪的一番話說得姚凡啞口無言,只好無奈的對著阿簡搖搖頭。阿簡一看沒有希望,哭得更加厲害了。阿玄本就是憋著一口氣,眼見阿蕪不肯出手,氣沖沖的拋下所有人跑了,眨眼睛就消失了蹤跡。
“師父,您今日怎么了?為何不肯出手,這不像您平時的作為?。俊币Ψ踩耘f不死心的問道。
阿蕪慈愛的摸著姚凡的發(fā)頂,語重心長的說著:“人世間的事,遠遠沒有這么簡單。若是一個兩個跪著磕幾個頭就會有人幫他解決,那以后誰又會竭盡全力的迎難而上呢?更何況這件事情的是是非非我們還未了解,貿(mào)然出手若是使事情變得更糟,牽連了更多無辜之人,到時候不是更加良心不安嗎?嚴重時甚至會成為你修行時的劫難。更何況,那個叫阿玄的小子戾氣太重,總要叫他經(jīng)歷一番才能掰正回來,讓他自己去面對吧!”
“師父,那我們真的就不管嗎?”姚凡依舊不死心的問著。
眼見姚凡不依不饒,阿蕪氣笑了,又重重的在他額前彈了一個栗子,無可奈何的說:“還未到時候,不要著急。”
一旁的阿簡聽到這番話后,高興的眼睛發(fā)亮,像貓眼似的,極其乖巧的主動給阿蕪捏肩捶腿,為的就是希望阿蕪能早點出手。
“你別忙活了,我有些事情要問你?!卑⑹徶浦沽税⒑喌墓吠刃袨?,叫她做好以后就提問道:“你是什么身份,你和那個翁貍是什么關(guān)系,她與禾家又是什么關(guān)系?”
阿簡坐好以后,老老實實的回答道:“翁貍是我族姐,我也姓翁,名喚翁簡。我們翁家發(fā)跡與西南簡州,是武修傳承世家,因為武技啟發(fā)于貓,因此子孫多以貓為名。翁家百年前便沒落了,經(jīng)過幾次分裂,只剩下了如今的一家。我父親族中行三,沒有繼承權(quán),成家之后就分了產(chǎn)業(yè)出去過活了。后來我還未記事之時,父親就病重身亡,獨留下我與母親過活。
孤兒寡母容易受人欺負,于是舅家就搬過來一起住了。本來靠著翁家的產(chǎn)業(yè),養(yǎng)活我們幾口人是很容易的事,誰知舅舅嗜賭成性,三兩年內(nèi)就將我父親的產(chǎn)業(yè)敗了干凈。雖然他再三發(fā)誓會痛改前非,但仍然會犯。母親又不忍心看著弟弟被人斷手斷腳,仍舊節(jié)衣縮食替他還債。
再到后來,我們家已經(jīng)揭不開鍋了,族姐不忍心看我們娘倆餓死,每個月都悄悄的派人送來糧食,卻還是被舅舅偷拿去了。所以阿姐每次見我們都冷言冷語,面色不善。
阿玄受不得氣,于是就帶著我四處乞討偷獵,雖然容易挨打受傷,但總算還能勉強糊口。
再后來,我們就遇見了筱亭姐姐,她聽說了我們的事后,不僅幫我們驅(qū)趕那些人,還幫我們各處找食物。所以,我和阿玄都很喜歡她。
再后來,筱亭姐姐不知為何就與阿姐對上了,總是三天兩頭的斗法。每次僥幸逃脫之后,筱亭姐姐都渾身是傷,需要沉睡許久。我不忍心看到他們這樣,就去向阿姐求情。卻沒想到被阿姐狠狠的抽了一頓鞭子,說我與妖邪為伍,辱了翁家先烈的名聲。阿玄氣不過就前去理論,連面都沒見著就被翁府的仆人狠狠的羞辱了一番打了出去。因此,阿玄與姐姐勢同水火,每次見面都針鋒相對,寸步不讓?!?p> “如此說來倒頗為有趣,好一番人間鬧劇。”阿蕪這般感嘆道,然后又追問了一遍:“那你阿姐與西南禾家又是什么關(guān)系呢?”
“禾家?”翁簡明顯被這個問題難住了,滿臉疑惑的看向了姚凡。
“就是季禾谷的那個禾家!”姚凡小聲提示著,然后被阿蕪狠狠的瞪了回去。
翁簡皺著眉頭思索了一番,仍舊是一臉迷茫的表情,最后才說道:“季禾谷的禾家我倒是知道的,禾家的前任家主還是我阿姐最為敬仰的人呢!只是那個禾家太過高貴,我們這般連修行都沒有資格的小世家是不可能有機會接觸到的。只是有傳言說,阿姐的師父禾清禾平偃先生是從禾家出來的。至于是真是假就沒有知道了。我知道的就這么多了......”
眼見阿蕪已經(jīng)閉上了眼,翁簡說完最后一句話后就不敢再開口,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觸怒了阿蕪。
“不用擔心了!”姚凡悄悄的將翁簡從地上拉起來,擠眉弄眼的說道:“師父這個表情就是同意了。師父不喜歡夜路,明天早上肯定會去幫忙救回你的筱亭姐姐的,放心吧!”
姚凡信誓旦旦的保證讓翁簡瞬間放心了不少,小聲的回應(yīng)著。此時的翁簡這才注意到姚凡放在她發(fā)頂摩挲的手,瞬間羞紅了臉。好在夜色濃重,并沒有人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