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鼎宮外圍五里之外,每隔一段距離都有一個浮海木屋進行駐守,遠遠地看見石陰觀黑船的到來,木屋之中,一個皂衣青年飛出,攔住了黑船的去路。
“這里是玉鼎宮的地界,來者留步!”皂衣青年大喊。
黑船停下,離皂衣青年不過丈許的距離,此時眾人以石陰觀主為首都立于船頭。
“吾乃石陰觀觀主任賢,受邀來玉鼎宮參加海晏道會,這些都是我門下弟子?!笔幱^主微微抬手說道。
“石陰觀......你們來晚了,道會提前四天舉辦,如今已經進行了大半時間了?!痹硪虑嗄暾f道。
“提前舉辦?”聞言所有人都是一愕,石陰觀主也皺起了眉頭。
“不錯,因為南冥海各大宗門都早早齊聚,所以上層決定提前舉辦,到今天是第四天,應該再過不到兩天就會結束,任觀主若要進去,請移步到西面的小盔島,從那里出示請柬進入,外來船只嚴禁從此處通行。”皂衣青年飛在空中居高臨下地說道,語氣不容商量。
石陰觀主神色微凝,但也沒說什么,隨后黑船轉彎繞著玉鼎宮外圍行事,朝著西面而去。
“這玉鼎宮的人真是太目中無了人,居然用這樣的語氣對師尊說話,他不過一個小小看門的,才什么修為!”疾馳的船上,一個石陰觀弟子悻悻然說道。
“是嗎,我怎么沒有感覺,不過海晏道會居然已經舉辦四天時間了,我們怕是錯過了好戲?!绷硪粋€石陰觀弟子說道。
“師尊,這樣我們還要進去嗎?”東方正對石陰觀主問道。
“來都來了,當然要進去了,是不是啊父親?”一旁的任靈薇笑著說道。
石陰觀主微微點頭,“雖說我們石陰觀人微言輕,但既然接了請柬,自是要參加,你們好不容易來一次玉鼎宮,剩下的這點時間也能讓你們看看其他各個宗門的杰出弟子,看看彼此之間差距如何,機會難得?!?p> 幾個弟子當然不會有任何異議,他們就是你等著這一天,此時心中期待起來;東方正有意無意地看向站在一旁一言未發(fā)的易安,不知在想些什么。
很快皂衣青年所謂的小盔島出現在眼前,只是一座很小的島嶼,作為外來之人唯一出入玉鼎宮的地方,這里更像是個渡口的。
此時小盔島的兩邊,停泊著各式各樣的大船,有好幾十艘之多,似乎都是因為參加此次道會而來的各大勢力的船只,有些船上還有人影閃動;島上,聳立著一座歇山式建筑,看管此處。
一個身著藍衣的玉鼎宮弟子循著動靜飛出,來到石陰觀黑船面前,指揮著船只停留在空位。
“原來是石陰觀主,失敬,門中道會已經提前數日開始......”藍衣男子落在船上朝石陰觀主行禮道,態(tài)度顯然比剛才那人好的多。
“這我們已經知道,這是請柬,閣下過目吧?!笔幱^主拿出一枚白色玉牌遞給對方。
藍衣男子接過請柬看了一下,說道:“是請柬沒錯,觀主可帶你們石陰觀之人進入玉鼎宮,到門中自有人會給你們安排住處?!?p> 石陰觀主點頭,轉頭看向弟子們,說道:“除了石虎之外,其他人一起跟我進去,石虎,你在船上留守兩天,等我們出來。”
“是?!泵麨槭⒌那嗄曜衩?,他只是驅船弟子,早已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但心中還是十分失落。
“還有......易小友,現在玉鼎宮已到,你作何打算?”石陰觀幽幽看向易安說道。
所有人轉頭看向站在原地的易安,神色各有不同。
“多謝觀主同意在下隨行,既然到了,自然不敢再麻煩觀主。”易安拱手說道。
石陰觀主一點下巴,眼中沒有過多情緒,這些時日易安的表現一直安分守己,除了修為從凝氣一層突破到二層之外,并無不妥之處,
“易大哥,你不和我們一起進去嗎?”任靈薇問道。
“不了?!币装残χf道,他當然十分想進去,不過自己并非石陰觀之人,能來到這里已經欠了一些情面,況且來之前,自己明確說了送到外圍即可,此時若再請石陰觀主帶自己進去,有些難以啟齒。
一邊的東方正目露笑色,說道:“這請柬是邀請我們石陰觀參加,易道友非我觀中之人,豈能和我們同行?不過易道友乃天星宗弟子,如果想要進去,那一定是輕而易舉的?!?p> 易安聞言,沒有理睬對方。
“走吧?!笔幱^主也不再猶豫,直接驅云而起,領頭朝玉鼎宮飛去。
其他兩位弟子立馬緊隨其后,任靈薇欲言又止,但只好驅云跟了上去,最后還沒有動身的東方正,輕笑著看向易安。
“小子,到此為止了,以后你最好離靈薇遠一點,否則別怪我沒提醒你;還有出來時,別讓我再看見你在船上!”東方正露出身上凝氣五層的氣息,冷哼警告道,而后也驅云而起。
看著迅速離去的身影,易安神色怪異,他好像并沒有招惹對方,不過對方剛才釋放的氣息對他并沒有絲毫影響。
石虎瞥過來一眼,轉身進入船艙,玉鼎宮的藍衣男子也什么都沒再說,飛回了小盔島中。
一時間,只剩下易安孤零零一個人留在黑船的甲板上了。
“或許我應該問問這玉鼎宮之人......”
易安一陣猶豫,準備飛到島上的閣殿中看看,但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先找到天星宗的大船再說。
他驅云飛起,在高空中對下俯視。
小盔島周圍,大大小小??恐鴰资腋魇降拇?,有的船上明顯都有看守之人;對于有深刻印象的宗門大船,易安還是極容易分辨出來的,仔細地掃視一圈后,眼中一亮,認定一艘青色大船俯身飛去。
這明顯就是天星宗的船只了,他確定不會認錯。
此時人去船空,長老和內門弟子儼然都不在,他落在甲板上邊走邊看,打開之前自己待過的房間,還有其他地方,都沒有人影。
但就在這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船艙中一個灰衣男子聽到動靜走了出來,正好與準備進入的易安四目相對,一下子愣在了當場。
“易,易安......”
灰衣男子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我沒看錯吧,你是易安......”
“周散師兄,你沒有看錯,正是我?!币装残χ卸Y道,此時不是別人,正是驅船之人周散,屬于天星宗外門弟子。
“怎么可能,你不是被龍鯨獸......”周散眉頭皺成了斗角,靠近過來,仔細看了看易安的全身上下的模樣。
一個月前他沒有親眼看見,但從長老和內門師兄口中聽聞,易安不幸被龍鯨獸所吞,已然必死無疑,此時后者突然出現在眼前,他整個都懵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散師兄,說來話長,大長老他們是不是在玉鼎宮?”易安說道。
“......”
周散仍舊一副不敢相信的神色,一下子反應過來,說道:“走,我?guī)闳フ掖箝L老,到底什么情況,路上你跟我說。”
說著,招呼易安就往玉鼎宮飛去。
“等一下,就這么進去,不要請柬什么的?”這下反倒是易安愣住了。
“不用?!敝苌⒄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