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船室之中,易安在蒲團之上靜坐吐納,氣息舒緩,蒼白的臉上漸漸有了血色。
良久之后,他睜開眼睛,看了眼身上完全愈合的傷口,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身體的恢復能力就本來高于常人,剛才再加上比試之后使用的丹藥,所以傷勢很快痊愈,只是大量失血造成的虛弱之感,就并是立馬就能好的了的。
現(xiàn)在他身在天星宗的大船上,兩個時辰之前,比試正式結束后,他便被高明義帶來船上,當然還有大長老和其他各位師兄同行,
其他許多大小宗門和他們一樣,離開比武場來到小盔島的渡口,擦著夜色選擇登船回程。
一時間,各式各樣的船只呈鳥獸散,紛紛駛離了玉鼎宮,易安沒有多看,回到艙室后便吐納療傷起來,一直到現(xiàn)在為止。
“又不見了......為什么會這樣......”
易安仔細感受體內,發(fā)現(xiàn)那股神秘能量從在比試中出現(xiàn)后,現(xiàn)在再一次沉寂,感受不到任何蹤影,多次嘗試依舊如此。
還有完沒有完!
這能量神出鬼沒,當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難道非得在危難時刻才能現(xiàn)身嗎......
易安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但就在這時,一個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有些疑惑地皺起眉頭,這么晚了還有誰過來?
起身開門,只見正是高明義站在門前。
“易安,看來你的傷恢復的差不多了?!币娨装渤嗦惆肷淼膫诙家呀?jīng)彌合,高明義笑著說道。
“嗯,這么晚了找我何事?”易安一笑著開口。
“怎么,沒事就不能找你嗎,得了一個道會新人的第二名,還能將我拒之門外不成?”高明義笑著說道。
“正有此意。”易安點頭,啪的一聲反手將門關上。
高明義的臉頓時就黑了,但下一刻,門被重新打開,露出易安的笑臉:“開個玩笑,進來吧?!?p> “嘿嘿,不必了,我剛才碰見了大長老,他老人家應該算出你療傷的差不多了,所以讓我來喊你過去?!备呙髁x笑道。
“好,我換上衣服立馬就去?!币装颤c頭答應,這個時候大長老喊他,明顯是為了先前的比試一事。
“嗯,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之前船隊離開前,石陰觀的人過來找你,就是任靈薇仙子,不過因為你在療傷便沒有打擾,她留話說,希望你以后有機會可以到石陰觀做客,這她讓我代交給你的東西,我看了,是一份鬼牙島地圖?!备呙髁x說時,掏出一張獸皮地圖遞了過來。
易安接下,只是掃了一眼,高明義接著說道:“嘖嘖,看我說什么來著,都主動追到船上來了,還說你們之間沒什么?”
“什么跟什么,人家不過是客氣一點而已,你不要瞎想!”易安詫異地說道。
“哼哼,休想逃過我的法眼,你再掩飾都是無用的?!备呙髁x顯得了如指掌地說道。
易安有些無語地搖頭,也并不想多解釋,收起地圖,取出一件干凈的衣服套在身上,準備踏出艙室,“走吧,大長老的靜室我還不知道是那間?”
“不說就是默認了,讓我?guī)氵^去也可以,不過你要告訴我,你打算什么時候去石陰觀找靈薇仙子?!备呙髁x八卦地問道。
“你想多了,我并沒有這個打算,你若感興趣,自己去石陰觀好了,相信以你天星宗弟子的身份,他們也不會趕你走的。”易安捋了捋身上的衣服說道。
高明義將信將疑地看過來,但前者始終一臉坦然,不似說謊的樣子。
“走吧,去晚了,我保不準會大長老面前告你一個違令之罪?!币装残χf道。
“你小子夠狠!”高明義這下不再猶豫,扭頭帶路。
走在路上,他們又聊起了其他事,高明義說道:“說不定這次大長老找你,是為了獎勵一事,你在各宗新人俊杰中得了第二,獎勵肯定是無比豐厚,應該比天星宗的新人小較高得多。”
“或許吧,不過獎勵居然不是玉鼎宮頒發(fā),這點讓我沒有想到?!币装舱f道。
“呵呵,玉鼎宮只負責舉辦主持道會,才不管獎勵一事,這都是各宗自己負責的,連潛龍榜的比試也是如此,聽說背地里涉及到一些海上利益的分配,若弟子能得到好名次,自然會給宗門帶來很大的收益,新人間的比試雖然遠不及潛龍榜,但也能起到一點作用吧,你得了第二,宗門一定會重重獎賞你的?!备呙髁x解釋道。
“原來如此?!币装颤c頭。
“不過可惜,你差一點就得第一,不對,其實依我看,輸?shù)娜藨撌乔亓畈艑?,就是因為裁判來自玉鼎宮,所以故意包庇,要不然怎么可能判他贏,分明都是失去戰(zhàn)斗之力,秦令還占了使用法寶的優(yōu)勢,實在不公平!”高明義有些忿忿地說道。
“大長老都沒有異議,應該是沒錯的?!币装残Φ溃Y局已定,其實對于第一第二的安排,他倒是沒有那么在意。
“對了,之前我沒有問你,你那一拳是怎么回事,當時秦令的法寶砸過來,本以為你要危險了,你卻突然一下將他打飛,用的到底是什么招式?”高明義話鋒一轉地問道。
“說實話我也是一頭霧水,可能和煉體有關吧?!币装不卮稹?p> 高明義若有所思地微微點頭。
兩人隨后來到大長老的靜室前,透過門窗的縫隙,可以看見里面亮起的燈光。
高明義先行一步離開,易安在門外停頓片刻,準備敲門時,一道深沉的聲音從室內傳出:
“進來吧?!?p> 易安微微一愕,推門而入。
卻見寬闊雅致的靜室房間之中,蒼發(fā)白髯的大長老坐在檀木桌旁,手里拿著一卷木簡。
“弟子見過大長老!”關上門,易安上前行禮。
“嗯,過來坐吧。”古悠一點頭道,語氣顯得很隨意。
“是。”易安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
桌子不大,他坐在另一邊,如此近距離之下面對大長老,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低頭看了一眼,只見大長老手中的木簡古舊不堪,有一定程度的破損,上面的所書的符號古怪如同扭曲的蚯蚓,似乎是某種古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