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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輪江月明

第一百一十五章 江浸月來訪

一輪江月明 飛花不見葉 2513 2020-05-12 15:37:55

  江寒月這才注意到她面色不對,便嘆了口氣道:“我對你的承諾不變??蔁o論如何,你既然進了這門,如果能同她們和睦相處,豈不是比處處受制來得開心?”

  “是我糊涂了?!?p>  她是糊涂了,她明知道江寒月性情冷漠,骨子里的涼薄豈是會為了誰輕易改變的?

  明別枝低頭專心走路。雪地濕滑,又無可依憑,如果再不小心點的話,怕是又得摔上一跤。

  江寒月見她說了句“糊涂”就再不作聲,知道她心中不快。其實誰不糊涂呢?譬如他,原以為想得清楚明白,真到了這一步卻又不甘起來。

  七軫和碧砌守在宮門外,遠遠地看著二人走來,互相瞪了眼別過頭去。

  從今早開始,七軫的嘴就一直在犯賤,將碧砌數(shù)落得一無是處。碧砌原本想著忍一忍,奈何他不知收斂,一再挑釁。于是兩個人在雪地中吵得唾沫四濺,引得城門衛(wèi)紛紛側(cè)目。

  因方才的一番變故,江寒月和明別枝便相對無言了一路。碧砌的目光在二人之間來回逡巡,十分好奇。

  一行人走上萃玉橋,碧砌見江寒月遠遠在前,恐怕是聽不見后頭說話的,忙拉著明別枝問:“姑娘,你跟姑爺怎么了?才多久啊就成了烏眼雞?”

  明別枝橫了她一眼,這口無遮攔的習(xí)慣也不知道跟誰學(xué)的。

  “沒什么,他不是一向這么陰陽怪氣嗎?”

  “我倒是覺得你陰陽怪氣。是不是皇后娘娘又提納妾的事了?姑爺不是接受了吧?哎,趕明兒把紅軒弄出去,煩死了?!?p>  明別枝像看白癡一樣地看了看她,不再作聲。

  “大爺大奶奶怎么才回來?。俊壁w管家迎面過來,見他們打算徑直回半溪閣便招呼了一聲,“吉慶坊的那位爺來了,夫人說都是至親骨肉,大奶奶理應(yīng)見一見?!?p>  “趙叔辛苦?!苯乱娳w管家凍得面色發(fā)白,便知道他已經(jīng)等了許久了。

  “大爺客氣了?!?p>  “什么至親骨肉?”明別枝一時回不過神來。

  “至親骨肉?八成這會兒父親也在吧?不然她怎么想得起來‘至親骨肉’,怕是早趕出去了?!苯吕湫α寺暎缘锰米呷?。

  趙管家尷尬地苦笑著同明別枝解釋:“就是相爺?shù)脑诩獞c坊的外室,唉,長輩的事,大奶奶就別打聽這么多了??傊@位浸小爺也是大爺?shù)挠H弟弟,只是未列入相府這一代的譜牒?!?p>  明別枝點點頭,記起江寒月同她解釋過這一段。不知道那位江浸月是什么樣的人物,她倒是有些好奇。

  自得堂內(nèi),江浸月安安分分地坐在下首,一雙眼睛卻不老實,東張西望,看得丫鬟們都捂著嘴笑了起來。

  “哎,大哥,被皇宮內(nèi)院的花勾住了魂么?我等了好一陣子了!”

  出乎江寒月意料,江相卻不在屋內(nèi)。聽見江浸月大呼小叫地朝他奔來,他笑著挽過妻子道:“叫大嫂!”

  江浸月站在明別枝跟前上下打量一番,大驚小怪道:“呀,這樣一個鐘靈毓秀的美人兒,與大哥簡直天造地設(shè)!難怪往日穩(wěn)重的大哥寧可爬墻也非得見佳人一面......”

  “哇,什么時候的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浸哥不妨展開說說?”

  江清月雖然不怎么看得上江浸月的出身,卻極為羨慕他如閑云野鶴般的自在。不過他不知道,在江浸月眼里,江家只有一個活人——或許如今多了一個。

  “清兒過來,這種話傳出去可不好聽?!?p>  江夫人抬了抬眼睛,招手讓尷尬著的兒子坐到她身邊去。見他略有些委屈地邊走邊看著顧自同大哥說話的江浸月,江夫人皺了皺眉:兒子還是年輕了點,都看不出江浸月眼中滿滿的嫌棄。

  “胡說什么呢!我們兄弟也好久沒見面了,一道去半溪閣坐坐?”

  江浸月也不耐煩在江夫人跟前坐著,于是同江夫人告辭,嘴里猶自笑著打趣江寒月:“半溪閣你說了還算數(shù)嗎?大嫂請我去才是正理!”

  “浸公子既然想去,我自然是歡迎的。”

  明別枝微微一笑,當先走了出去。江浸月站在門口目瞪口呆,問江寒月:“大嫂是不是太過不咸不淡了些?”

  江寒月怔了怔,奇道:“你要她對你一個陌生人怎么熱情似火?不覺得莫名其妙嗎?”

  “你們世家子弟不都喜歡虛客套嗎?分明初次見面也會弄得他鄉(xiāng)見故知一樣,我還以為所有人都一樣?!?p>  “這倒是不容易,她無情起來比我還冷?!苯聠∪皇?,拍了拍江浸月的肩膀,“少矯情了,你第一次去半溪閣嗎?”

  江浸月聽了這話反而高興起來了,拍手道:“有眼光,怪不得你扔開了任風(fēng)回娶她!這年頭矯揉造作的女子太多,如她一般不做作的卻不好找!”

  “說得好像你是個風(fēng)月老手似的!”江寒月打了下他腦袋,警惕地望望前邊的明別枝,壓低聲音,“還有,一會兒嘴上把個門,別把不相干的人帶進來。”

  “怕什么,遲早會知道的?!苯虏灰詾槿弧?p>  碧砌跟在明別枝身邊,屢屢回望,道:“那個年輕公子生得真俊俏,是誰???看姑爺與他關(guān)系似乎非同一般,跟旁人可沒這么多話?!?p>  “他親娘就是名震京城的花魁,當然長得俊俏?!泵鲃e枝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腦中盤旋著一個名字。適才那兄弟二人提到了任風(fēng)回,她本沒放在心上,沒想到后來的兩個人的交談聲倏然低了下去,可見其中必有蹊蹺。

  論到任風(fēng)回,除了那次不愉快的經(jīng)歷后,這個名字對她而言只是個代號而已。雖然來日任二姑娘可能嫁入江家與她做個妯娌,不過看江清月的年歲,這一天怕是還早。

  半溪閣中的雪已被掃得干干凈凈,就連湖石上的積雪也都清理掉了。碧砌正在遺憾的時候,突然瞧見水池邊堆了個碩大的雪人,又有一應(yīng)雪做的亭臺陳列著,甚至還有座簡樸的窄橋,恍惚便是小號的萃玉橋。

  “可以走嗎?”碧砌興致勃勃地走到橋邊,躍躍欲試。七軫與二鯉交換了下眼色,點頭道:“當然可以,結(jié)實著呢!”

  “真的嗎!”碧砌興奮地踩了上去,待走到橋中心的時候,只聽得“夸嚓”一聲,橋斷了!

  碧砌身形歪倒,斜斜地摔在那些玲瓏的雪樓閣上,壓倒了一大片。

  “你們!”

  七軫見勢不妙,腳底抹油出了院子:“我去給浸爺沏茶!”

  茶水當然不用他,江浸月在半溪閣中已經(jīng)坐了許久,正同他新認識的大嫂聊得開心。

  明別枝在京中快一年了,十分渴望有誰給她講一講市井故事。偏巧江浸月生在市井,肚子里的凡塵俗事數(shù)不勝數(shù)。原本顧忌著江寒月,他還不方便敞開了說。后來前院來人讓江寒月出去見客,江浸月更是如魚得水,與明別枝一起葷素不忌,就連稱呼也從“大嫂”改成了“蟬兒”。

  “蟬兒你是不知道啊,我們樓里最紅的姑娘,風(fēng)情是有了,那姿色,遠不及你一半!我都替他們羞死了!”

  明別枝也不生氣他拿她與風(fēng)塵女子比,接了話茬笑道:“真的嗎?我不信。煙溪樓多出名啊,能沒幾個美貌姑娘鎮(zhèn)場子?別是你沒都見上面吧?”

  “嘿,別說煙溪樓,就算是整個吉慶坊,哪個當紅的姑娘是我不認識的?”江浸月大拇指指著自己鼻子,道,“我是誰?。课沂菬熛獦堑纳贃|家!”

  “那我打聽個姑娘,任風(fēng)回這名字你聽說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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