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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直播的那些日子

第三十三章 論拐彎抹角打聽消息

我在古代直播的那些日子 正直一點 4120 2020-02-02 23:44:39

  方八郎躺在榻上瞇著眼,一個歌姬在一旁彈著琵琶。

  櫛工(理發(fā)師)用溫熱的濕手巾將方八郎的臉部清理一下又給他捂熱,然后開始給他修剪胡須。

  “嚓嚓嚓”的聲響不絕于耳,櫛工輕巧的修理著臉兩邊的胡茬。

  “郎君這次要修剪到多長?”櫛工輕聲問道。

  “這次就不要剪短了,給我修順就行了,熏香就用桌上的那盒香料?!?p>  方八郎很是愛惜自己的胡須,隔上一段時間就要請了櫛工過來修面打理胡須。

  這個櫛工并不是外面請的而是家中養(yǎng)的奴仆,因技藝好被祖父褒獎,每次都是讓他去修面打理胡須,所以眾人有人就稱呼他為“櫛翁”。

  此人沒有名姓,從小就是生活在方家,當了一輩子的奴仆。

  方八郎能得到讓櫛翁修面的待遇也是花了錢的,畢竟家中人這么多,不知道何時才能輪到他,他又喜歡櫛翁的手藝。

  修了面打理好胡須,又熏了香,頓時感覺神清氣爽。

  讓仆從送走了櫛翁,方八郎看著身邊新送過來的年輕仆人。

  “你且過來,讓我看看。”

  仆人微微抬著臉躬身湊了過去。

  方八郎仔細端詳:“眉眼很像,臉型也像,知事兒了嗎?”

  仆人諂媚的一笑:“已然通曉!”

  方八郎卻怒了:“別笑,他可不像你這么的低三下四,賤奴!自己去領罰,學好了再來?!?p>  仆人挨了訓斥很是害怕,被帶下去后抓住領他的人:“阿兄緣何害我?”

  只見那人一伸手直直的看著仆人,一言不發(fā)。

  仆人之前為了討好此人拿了三十文錢還很是心痛了一番,沒想到人家非但嫌少還下了絆子,說是主人喜歡看人笑。

  “阿兄且等等,我身上并無太多銀錢,明日再來必然會拿過來,”仆人忍著怒氣再次諂媚的笑了起來。

  那人收回手拖著長腔:“那就先把罰領了吧,主人有規(guī)矩,凡是犯了錯要除服鞭十,當然錯誤越嚴重,鞭子數(shù)就要越多了?!?p>  仆人心慌急忙問道:“不知我要領多少罰?!?p>  那人開口:“鞭十即可?!?p>  仆人反倒慶幸自己受的罰比較輕,十鞭打的輕些幾日就可養(yǎng)好,再多多使些銀錢知道主人喜好得了寵花費出去的就值了。

  “還請阿兄憐惜,我屋中尚有我阿兄送來的野物,當送與您打打牙祭。”

  那人這才滿意,帶著仆人去領了罰。

  仆人抖抖索索地穿上衣服,帶著那人到了自己的住處,從低矮的房子里拿出兩只山雞給了那人。

  那人才笑了起來:“你要是想討主人歡心就學那冷若冰霜文武兼?zhèn)涞氖兰易拥?,就能讓主人心生歡喜,待得跟主人漸入佳境了才緩和態(tài)度,必定有所斬獲?!?p>  仆人大喜:“還謝阿兄教我,若是我能得了主人歡喜必然忘不了阿兄的提點?!?p>  那人很滿意仆人的態(tài)度,拿著山雞離去了。

  仆人等那人遠去了才憤憤不平的的啐了一口:“得了勢的忘八,待我得了寵,第一個先對付的就是你,且走著看?!?p>  而那人拿著山雞心內搖頭,多少人學文三郎也只是學了個形像神不像最后惹了主人厭棄,要不是上一個過了氣哪里輪得到你。

  方八郎到底忍不住心中想念穿上綿衣出了門守在文府外的涼棚處坐在馬車里等著看能不能偶遇文三郎。

  文府的人看到這個無賴隨即就派人去通知了自家郎君,看他就像是看打不走還惡心人的玩意兒。

  方八郎此人愛好甚廣,愛美人,就他一人姬妾就達十數(shù)名,這還是留下來的數(shù)目,因為月例銀子不夠只能有了新美人就要把原來的挑出來送人或者直接發(fā)賣了。

  此人也愛同性,尤其是苦戀文三郎多年,卻無數(shù)次被揪住毒打一頓然后收獲湯藥費,曾有人就笑話他是不是太窮了才去故意激怒文三郎好騙取銀錢。

  要不是方家也算是大家族估計方八郎早就讓文三郎一劍給捅個對穿了。

  方八郎守在文府外守到了夜幕降臨也沒看到文三郎出門,只能唉聲嘆氣的坐著車往回走。

  他已經習慣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等馬車咕嚕嚕的走在小巷子里,天已經黑了下來,來往也有人就是開始看不太清了。

  方八郎瞇著眼坐在車內,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車夫大喝:“你們是何人?”

  然后就是撲通一聲沒了聲響,接著就是車廂簾子被掀起,只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形。

  方八郎一推機關,車廂后面掉了下去,他一翻滾就滾了出去,起身要跑卻一下被按住了脖頸,嘴也被塞了一團土腥味厲害的布團。

  周圍有注意這一幕認出是方家的馬車的開始圍了上來,結果面目不清一團漆黑的三個人將方八郎往肩膀上一扛腳底抹油的飛奔出去。

  幾個人要堵截愣是沒截住也沒看清他們的模樣,實在是臉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又是暮色四沉,人家眼睛也是黑洞洞的,只能追在后面沒多少步就失了蹤跡。

  有人去叫馬夫卻發(fā)現(xiàn)馬夫的脖子斷掉了,已然沒了聲息。

  有人去方府報了信,聽到的人第一反應是文三郎終于忍不住出手打算弄死這個癩子。

  派出人去尋找完全失去了蹤跡,也不知道誰把人擄掠走的,只能派人去文府尋找文三郎“要說法”。

  文三郎聽到方家派人來問消息,第一反應是很開心的笑了起來。

  不知道是誰替天行道了,他倒是盼著方八郎從此不見蹤影死在外面,不過他自己是第一被懷疑對象肯定要撇清關系的。

  又不是他做的,不過恐怕他很難說清,實在是全縣知道兩人的都知道他倆之間的愁怨史。

  而文三郎接到了一張字條,上面歪歪斜斜,字體不整的寫著“不用謝”。

  而這張字條還是包裹著一塊石頭,黏貼在上面扔在了文府門口。

  這一幕是被上門的方家人直接看在了眼里,不論是方家是想的文三郎是不是被栽贓陷害了,都認為跟他脫不了關系。

  頓時方家更是不依不饒了。

  甚至有仆人要沖入文府尋找他家郎君,雖然被打了出去可有了“證據(jù)”,他們是不會罷休的。

  而縣丞那里也派了差人和方府的人一起尋人。

  文三郎也只能讓文府出了一些人也去尋找方八郎,雖然他壓根一個人都不想出。

  雖然很討厭方八郎這個人,不過文三郎還是希望能找到方八郎,如果他一直找不到或者找到他的尸首對于文三郎來說絕對是個大麻煩。

  各方都在尋找的方八郎此時被綁著頭上罩著黑布袋躺在冰冷的地上。

  方八郎聽到一個稚嫩的女童音響了起來。

  他伸著頭尋找著聲音的方向。

  “你是第一個,你們這些渣滓都要給我阿姐賠命,”女童音說的很是陰森,其中帶著仇恨。

  方八郎只聽到聲音卻沒聽到腳步聲,細細分辨聲音竟是從上面?zhèn)鱽淼摹?p>  “你是誰?為什么要綁我?”方八郎在地上扭動著,還不停的掙身上的繩子。

  “我有一個阿姐,貌美如花,入了城就消失無蹤,我多方問詢才知道是死在了你們這些牲畜手里,你們一個都逃不了,都要下去陪我阿姐?!?p>  女童音開始變得飄渺,而方八郎感覺到頭上開始掉水滴。

  方八郎使勁回想死在自己手上的那些女子,也不算直接死在自己手上而是被打沒撐過去就死了的,基本上都是家中的家奴或者歌姬一類,根本沒有外來被自己搶來的。

  “那你肯定抓錯了,不信你說你阿姐是誰?我可以幫你查到底是怎么死的?!?p>  方八郎身上已經半濕了,身上冷的像是一塊兒冰。

  “等你下去了就見到我阿姐了!”

  方八郎感覺自己身上之前被顛簸的很痛,現(xiàn)在身上又冷的不行,他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罪,不過還是有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自覺。

  “你這樣肯定是不行的,你想啊!要是殺錯人了,等我下去見到你阿姐,你阿姐一看這是誰我完全不認識,等再下來幾個人還是不認識,結果等你殺了一遍,里面根本沒有害了你阿姐的人那該如何?”

  方八郎絞盡腦汁的勸說這個女童,胡子早就沾了水成了一條條,本就丑陋的面容被水一淋更是不堪入目。

  “我不相信你,你肯定是騙我放你回去,之前有個甚是貌美的郎君就是如此,結果一去不回還偷偷派人找我打算抓到我?!?p>  方八郎一聽第一反應是這個女童口中的“甚是貌美的郎君”就是文三郎,畢竟別人少有人能當?shù)闷疬@個評價的。

  “我肯定不會騙你,你不信就先把我關起來,別再灑水了,不然不等你殺我我就凍死了。”

  只聽女童音開始遲疑:“我怎么確定不是你,還是都把你們抓一遍吧!畢竟那個郎君說了好多人,你們都不是好人,若說我阿姐是死在誰手里,也只有你們可能性大了?!?p>  方八郎都快哭了:“我真的真的快凍死了,我們是不是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xiàn)在還沒查出來是誰殺了你阿姐,而我愿意幫你,只是為了我自己活命。”

  女童聲卻沒有再次響起,屋里頭頂?shù)乃V沽耍墒且舶察o了下來,這個靜默讓方八郎開始了恐怖的想象。

  會不會她已經決定就這么不管我凍死我,等多少天后我才被發(fā)現(xiàn)在一個荒掉的宅子里,死狀凄慘。

  然后打斷他想象的是一個咕嚕嚕的東西滾動的聲音。

  女童聲又響了起來,方八郎松了一口氣。

  “那你說說你們這些人吧!誰家都有誰,說的越多你活命的機會越大,我會讓人去查的。”

  方八郎心想小命拖了下來,隨即開始想有哪些人跟自己有仇,跟方家有仇,對了,還得參雜一些跟自己沒仇的,不然就目的太明顯了,被查出來就不好了。

  然后方八郎開始交代,誰誰誰喜歡虐待仆人啦,誰誰誰姬妾多,誰誰誰最近買了新的姬妾了,誰誰誰喜歡強納良家女。

  他認識的那些郎君們基本上快被他說一遍了也沒聽到女童說什么。

  等他感覺沒什么可說的了就聽到女童說:“所以說還是要都抓來殺了,一個也不放過才能殺到對的人?!?p>  “你阿姐是誰我不知道,你不說就沒辦法找她曾經出現(xiàn)在哪里?”

  “我阿姐帶著仆從幾個月前逃難來了此地,我跟著家中忠仆跟她失散了,一路尋找著她留的記號,找到了這里,然后失去了蹤跡,仆從也消失無蹤?!?p>  方八郎猜測的說:“會不會你阿姐去了別處,不在此地了?”

  然后女童聲尖銳的響了起來:“她死了,她最后留的記號就是說的她有危險,如果她還活著肯定會再留記號的?!?p>  方八郎干笑:“那會不會是你家的仆人背了主?”

  “我現(xiàn)在不是跟你說這些,你最好老實的說出所有有可能的人,實在不行我就把你們這些家族挨個殺一遍?!?p>  方八郎感覺這個女童還是太想當然了,還殺一遍,恐怕她殺幾個郎君就會被滿城搜索,如果自己能逃出生天定要抓住這個女娃娃好生折磨,不然難泄心頭之恨。

  口中也只能應和:“我實在不知道再交代什么情況了,我就跟你一家一家的說,我知道的都說完,你看看能找出你覺得可能是的人嗎?”

  “若是能找到殺阿姐的人,我肯定會放了你,畢竟我阿姐也不會喜歡你這般丑陋的人,見了你恐怕還會污了她的眼睛?!?p>  “就是如此,我形貌丑陋,若不是我家中富??峙逻B女娘都近不得身?!?p>  “你挨家說來,但凡懈怠這頭上的水就不是溫水而是冷水了。”

  方八郎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溫水把他從頭淋到腳,還是一部分一部分的淋,讓他凍的不行,衣服都黏在身上。

  要是冷水想想都讓人渾身發(fā)抖。

  老實交代的方八郎依舊不會抓重點,只能在腦子里搜刮自己知道的各府的人和事,就連自己所在的方家也被他說了起來,甚至自己的不少無傷大雅的丑事也說了出來。

  就連自己跟文三郎的“愛恨情仇”也被他當做風雅之事YY著說了出來。

  要是文三郎聽到他說的情況恐怕又要把他打個半死了。

  畢竟任哪一個風采翩翩的郎君被如此一個丑男死皮賴臉“追求”,還不顧別人的拒絕和反感恐怕都是有殺了他的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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