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摸著他的頭,笑著回答他,據(jù)說,是一只兔子。
打記事起,他的父親就像是一個夢,一年之中,只有中秋節(jié)和春節(jié)他才會從夢里走出來,進入他們的世界,然后匆匆離去。而從那天起,他的父親,再也末曾從夢里走出來。
哪怕半年后,爺爺去世的那天,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也末曾找到父親的身影。爺爺彌留之際,拼盡最后一口氣,也只說了四個字,卻重復(fù)了整整三遍:平淡是福、平淡是福、平淡是福!
爺爺走后,奶奶也跟著走了,她走的時候很平靜,像是解脫。
十六歲的潘啟城,剛剛考上了省重點高中一中,還沒來得及歡心跳躍,卻成了徹徹底底的孤兒。
精心料理好后事后,他變賣了所有的家產(chǎn),帶著所得的不多的紙幣只身來到了省城的一中,誰料剛在學(xué)校旁租下一間單房,就煤氣中毒掛球了,這時候,習(xí)天秀魂穿了過來,成了這具剛剛十六歲的身體的主人。
從此,他不再叫習(xí)天秀,而叫潘啟城。
潘啟城繼承了這具身體,但沒有繼承到這具身體的學(xué)識,鬼知道他是怎么考上這省重點高中的。
自從小白的潘啟城進了這所學(xué)校開始,一問三不知,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這樣的廢材自此天天飽受無情的打擊,上到老師,下到同學(xué),從此過上了只有被打擊,從未打擊過別人的操蛋生活。
潘啟城悲從中來,忍不住仰天吶喊:我他娘的真是命運多舛啊!
“潘啟城?”
一個甜美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潘啟城返過頭,看到一輛掛著寶石捷標志的豪華越野車停在自己身側(cè),馮依莫小小的腦袋正從駕駛室的窗口探出來。
潘啟城看著梳著丸子頭的馮依莫,馮依莫是那種小巧玲瓏的女孩,配上可愛的丸子頭還真是別有一番味道。
“真想伸出手去摸摸她的丸子頭??!”
他愣愣的想,但他也只敢想想。
“潘啟城,你剛才在說什么呢?”
潘啟城回避這個無聊的問題:“???沒什么啊!”
“哼!明明有,你不想說是不是?”
“怎么了?不說犯法嗎?”
馮依莫掏出最新款的智能手機,用攝像頭對著他:“不說是不是?不說我就把你的糗樣拍下來,洗出照片貼在黑板報上,氣死你!哼!”
剛被幾個兔崽子羞辱,還要被這小妮子威脅,潘啟城的爆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吼道:“你敢拍我就上車強煎你,正好來個車.震爽一爽!嘿嘿!”
“哈哈,你好無恥!不過我剛才開的不是拍照而是攝影,你剛才威脅我的話被我錄下來了,潘啟城,我現(xiàn)在正式通告你,你完了,我要去劉老師那里告狀說你想要非禮我!哼哼!”
真是人小鬼大,不好惹不好惹!
潘啟城一陣蛋疼,只好露齒媚笑:“別,別這樣,我真會被開除的,那滅絕師太早就想搞我了?!?p> “那是你自找的,可別怨我!”
“那個,嘿嘿,其實我是開玩笑的!”
“你覺得我會信嗎?就算我信,劉老師也不信??!除非,你告訴我你剛才自言自語的說了什么,我就放你一馬?!?p> 潘啟城悲哀的發(fā)現(xiàn)他連這小妮子也干不過,終于妥協(xié):“??!天空是多么的藍,馮依莫是多么的漂亮!這就是我剛才說的?!?p> 馮依莫露齒一笑,偏著小腦袋問:“真的?”
“真的,我剛才確實是這么說的?!?p> “那,那你真的覺得我漂亮?”
潘啟城點點頭,一本正經(jīng)地說:“天地可鑒,你確實漂亮?!?p> “那,除了漂亮還有啥?”
“還有無恥!”這是他心里話,但他口中卻說:“還有大方,機智,是天底下少有的集美麗與智慧于一身的好女孩!真的!”
“好!說得好!”
馮依莫開心的鼓掌:“難得你還有點眼力勁,今個兒本姑娘心情好,所以我決定免費載你一程?!?p> 潘啟城邊把書包和如花往車里推邊說:“那怎么好意思??!那我的寶馬自行車放哪呢?”
“等下,我給你放?!?p> 馮依莫下了車,從潘啟城手里單手接過自行車,輕松一提,便穩(wěn)穩(wěn)地掛在了越野車后面的拖勾上。
潘啟城暗嘆一聲:“靠!這小娘們好大的手勁,幸好剛才認了慫沒來硬的,不然真動起手來準得挨揍?!?p> 這天球上的人,都是魔鬼??!
馮依莫拍拍手坐上駕駛室,返頭一看潘啟城還愣在原地,便說:“還愣著干什么?裝矜持??!”
潘啟城咧嘴笑了笑,抬腿一屁股坐上副駕駛室,一股淡淡的香味撲鼻而來。
“嗯,真香!”
馮依莫的車太豪華了,就這么停在大馬路上居然大家都繞著走,沒有一個人敢鳴笛催促。
潘啟城不得不感慨:原來這世界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起動,掛檔,松電子手剎,加油,打方向盤…
這一套繁瑣的啟車程序馮依莫操作得行云流水,一看就是老司機。
潘啟城贊嘆:“可以??!真看不出來你還是名老司機!”
馮依莫一邊老練地駕駛汽車一邊回答道:“那當(dāng)然,我今年十六歲,卻有四年駕齡了?!?p> 潘啟城乍舌:“這么說,你過完最后一個兒童節(jié)就開始學(xué)開車了?”
“不是,準確的說,我十二歲不到就學(xué)會開車了,但我爸覺得兒童開車不太安全,而且交規(guī)也不允許兒童私自上路,所以一直等到我過了十二歲才送了輛車給我開?!?p> 作為還沒摸過方向盤的潘啟城不得不感慨:“真是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
“怪不得你爸不來接你放學(xué)?!?p> “我才不要我爸接我,我都這么大了,早該獨立了?!?p> 潘啟城一聽,情不自禁地用眼光去瞄她的胸,不由得乍舌,果然不小。
“這天球人都是魔鬼嗎?才十六歲就發(fā)肓得這么凹凸有致,初具魔鬼身材的雛形了?!?p> 馮依莫輕叱:“色鬼,你往哪里看呢?”
潘啟城驚慌地抬頭,眼光正好掃過車頭的后視鏡,猛然發(fā)現(xiàn)對方睜大著雙眼正通過鏡片怒視著自己。
這,就很尷尬了。
潘啟城連忙識趣地轉(zhuǎn)過頭去看窗外。
看著倒退的行人和夾道而來的奇花異草,心情莫名的開朗了起來。
還真是因禍得福??!不但搭上了免費的順風(fēng)車,還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到了以往從沒見過的風(fēng)景。
香車,美女,一下子齊活了。
雖然這些只是浮云,抓不住,但能偶爾看到,目前來說,就已經(jīng)足夠了。
而同樣第一次坐上豪車的如花也是興奮不已,時不時地往他懷里鉆,用它的狗頭使勁地拱著它主人的大腿,甚至還愈發(fā)大膽地伸出舌頭舔他的臉。潘啟城干脆把如花抱在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