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眼!”
黑衣人聞聲微微一側(cè)頭,想看看后面發(fā)生了什么,誰知她這一側(cè)頭,車輪剛好壓在了路面上的一條裂開的小縫上,車身立刻彈跳了一下,車身這一彈跳,黑衣人立刻感覺到后背處被什么堅硬的東西猛的頂了一下。
當她猛然想到貼身坐在自己身后的男孩光著身子的瞬間,深藏在頭盔和面紗下的臉立刻漲得通紅,而他身后的裸男,想到坐在自己身前的是個女人時,臉上也不由的紅了。
黑衣人身子一抖,感覺像生吃了一只蒼蠅,她騰出一只手一把扯下面紗,向后扔了過來,厲聲道:“快包上,You make me sick!惡心!”
潘天秀騰出一只手接住,把頭抵在黑衣人的后背上,這才敢睜開眼。
這是一方通體黑色的帶著細小網(wǎng)格的掛耳面紗,如新娘的紅蓋頭一般大小,手感柔滑冰涼,料子應(yīng)該是質(zhì)地上好價值不菲的桑蠶絲,而且通體帶著一股淡淡的香味,聞之讓人神清氣爽。
潘天秀饒有興致地把玩著手里的面紗:“包???包哪里?”
蒙面人咬牙切齒:“包哪里你心里沒點數(shù)嗎?白癡!”
“那,那這個要怎么包呢?”
蒙面人簡直要氣笑了:“小弟弟,要不要姐姐幫你包???”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此刻一腳把后面這個人踹下去。
“那,那怎么好意思?”
“真沒看出來,你還知道不好意思??!”
天臺上的人一個接一個的離開了,剛才還暈倒在地的兩名保安也已經(jīng)原地復(fù)活,他們并沒有受傷,只是被銀針上的麻醉藥短暫的麻醉了。
原本被擠得滿滿當當?shù)奶炫_此刻只剩下陳金一人,他默默地望著哈雷摩托車消失的方向,久久不愿離去。
他太累了,這些天的所見所聞,嚴重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范疇,他剛開始時還在思考為什會這樣?為什么會那樣?最后精疲力盡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什么也不想了,哪怕當他看到蒙面人仿佛是憑空冒出來的時候,他都習以為常了。
陳金抬頭望向東方,在那里,一輪紅日正冉冉升起。
“天秀,今日一別,我們以后,還會再相見嗎?”
沒有人能回答。
聚集在醫(yī)院大樓下吃瓜群眾也紛紛散開了,一切都歸于平靜,仿佛什么都末曾發(fā)生過一樣。
哈雷摩托就像一條游龍,在街頭巷尾穿梭游離,那造型夸張的哈雷和上下一身黑酷炫的車手和上身赤裸下身僅系著一條黑色薄裙的的乘客,走到哪里都能像黑夜里的螢火蟲一般醒目,無數(shù)路人紛紛向他們投以驚嘆的眼神。
“你到底是誰?”
“你猜!”
“你到底想帶我去哪?”
“你再猜??!”
“你再不說我就要作死了,到時同歸于盡,你可不要后悔!”
“你作??!就算你摔成了肉泥,我也會毫發(fā)無傷,你信嗎?”
潘天秀嘆了口氣,他不得不信,他看過她的身手。
“你最好老實的在后面呆著,我說過,我想要的東西,誰也無法從我手上奪走?!?p> 她口氣緩和些:“難道,你不想知道,究竟是在你身上發(fā)生了什么,讓你變成了這樣嗎?”
潘天秀望著天空中閃現(xiàn)的無數(shù)的靈光,點了點頭。
“那,坐穩(wěn)了!”
黑衣人話音一落,車頭頓轉(zhuǎn),一個漂亮的飄移,哈雷駛向了一條偏僻的小道,向著人煙稀少的地方駛?cè)ァ?p> 潘天秀知道再折騰也是徒勞,索性抱緊蒙面人的腰肢,閉上了眼睛。
漸漸的,竟然昏睡了過去。
螺旋槳槳尖劃破空氣,發(fā)出巨大的音爆聲。
一架全新的R44雷鳥系列直升機懸停在一片空曠的草地上方,這架產(chǎn)自美國羅賓遜直升機公司的直升機采用了噴粉烤漆鋼管的構(gòu)造,不但使他的機身重量變輕更加提升了它的加固度;流線型的機身設(shè)計不但增加了它的空速更為它減少了油耗;開放式的4座機艙設(shè)計在增大了運載量的同時使得視野更加開闊。
巨大的音爆把潘天秀從夢境中拉回現(xiàn)實,稀里糊涂的被蒙面人推入機艙。
“嗨!歡迎你,我的朋友?!?p> 一個坐在駕駛倉的老人側(cè)過身來眼神熾熱地望著潘天秀。
“這,這是哪?你們準備干什么?”
一臉懵逼的潘天秀擠到機門口,做好隨時跳機逃跑的準備。
“不要驚慌,我的朋友,幾日不見,你可還認得老朽?”
“老朽?”
潘天秀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老人,他須發(fā)皆白,穿著蔵青中山裝,眼戴金邊寬框眼鏡,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
老人笑笑:“世界很大,大若天。世界又很小,小若塵,只手可握。山不轉(zhuǎn)水轉(zhuǎn),咱們有緣,定會再見!”
“我想起來了,你,你,你就是那個老騙子?”
潘天秀猛然回憶起三天前在公交站臺見過的那個手托八卦的神秘老人。
“噢!老騙子?”
老人玩味地望著望著他,眼神里并無惡意。
蒙面人此刻去掉了頭盔,一張秀氣的小圓臉露了出來,淡紅色的蘑菇頭下是一雙湛藍的大眼睛,深邃的瞳仁里仿佛裝載著整個太平洋的水,撲閃撲閃的靈動又可愛,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
潘天秀第一次看清這個女孩的臉,居然有點小心動,想伸手上去摸摸她蘑菇頭。
這個可愛的十五六歲的女孩卻一巴掌呼在潘天秀的頭上,打斷了他的心動:“說什么呢小弟弟?還不快叫楊大師!”
“小,小弟弟?楊,楊大師?”
叫楊大師的老人擺擺手,說:“蘑菇頭,動手動腳的有失禮貌,大家既然有緣坐在一起,以后就是朋友了?!?p> 蘑菇頭吐吐舌頭:“我呸,我才不要跟他這個暴露狂做朋友!”
楊大師笑笑,看向潘天秀:“小朋友,老朽姓楊,單名一個保,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叫我楊老就好了。哈哈,三天前,老朽連追你兩站,但還是讓你跑了,你很機靈??!”
“所以你今天又派人來抓我?”
“不能說抓,應(yīng)該說請?!?p> “請?這種請法倒是很別致,別出心裁啊!”
“這都不重要,你來了就好。先請坐!”
楊大師打了個手勢,然后從駕駛倉起身,拉著潘天秀一起坐在客倉的沙發(fā)上。
蘑菇頭便代替楊大師坐上了駕駛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