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唯物主義破滅
府內(nèi)燈火通明,每個人都正襟危坐。只有澹臺月神色淡然,不緊不慢的喝著茶,好似周遭的一切都影響不了他。
“澹臺公子,這樣......它......會出來嗎?”說話的是一名青年男子,約莫二十多歲左右,單看五官,也是一個美男子。但最近因為怪事纏身,臉色蠟黃,整個人都彌漫著頹喪之氣。
江月在旁看著男子緊張的神色,不由得發(fā)笑,哪兒來的妖怪???就說這些古代人怎么這么迷信?雖說她是借尸還魂,但也許就是正好趕到了某個契機,鬼神之事她一直都是嗤之以鼻。
想起昨天快要閉店的時候,這個男子神色慌張的跑進來,直接沖進內(nèi)室,江月想攔都攔不住。
男子喘著粗氣,上前一把握住澹臺月的手,哀求的看著澹臺月:“大師,求您救救我吧,最近我府上遭遇了怪事?!?p> 澹臺月抽出手拍了拍男子的肩膀,拿起桌上的帕子仔細的將手擦干凈,擺擺手讓男子坐下,又叫江月給男子上了杯茶:“喝點茶,慢點說。”
看到澹臺月擦手,男子也不見絲毫尷尬。茶水剛放下,男子拿起茶就猛灌,喝的太猛還嗆道了:“咳......咳......大師,最近我府上遭遇了怪事,我家娘子晚上做夢老是夢到有人掐她的脖子?!?p> 江月忍不住插嘴道:“做夢夢到什么都是正常的啊,這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男子嘆了口氣:“如若是這樣也就罷了,但是每次晚上睡覺,都可以看見我家娘子臉色漲紅,就像是喘不過氣一樣,脖子上還慢慢浮現(xiàn)了掐痕。我以為是眼花了,使勁揉了揉眼睛,掐痕依然還在。我就使勁搖她,搖醒后她就開始哭,說是做了恐怖的夢?!?p> 男子喝了口水,繼續(xù)道:“第二天早上掐痕依然沒有消失,隱約有變紫的趨勢。到了晚上,又重復之前的事情?!闭f完男子神色逐漸激動起來,唾沫橫飛:“大師,您說這是怎么回事兒,我自認為自己沒有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就遇上這樣的事了?”
澹臺月眉頭緊鎖,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子,剛想開口就被江月?lián)屜鹊剑骸霸趺纯赡馨l(fā)生這樣的事,肯定是你眼花了,世上怎會有如此靈異的事情?”
男子一聽,怒睜著眼,額角的青筋隨著呼呼的粗氣跳動,聲音高漲:“姑娘莫不是覺得我在說謊?”
澹臺月見此情景,忙開口安撫男子的情緒:“公子莫見怪,阿月此前并未接觸過這樣的事情,不相信也在所難免。敢問公子,你家娘子醒后你可問過夢里內(nèi)容?”
男子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臉色煞白如死尸,兩條眉毛擰成了一條直線,嘴唇顫抖:“問過,我家娘子說夢里有一個女人,衣衫破爛,臉上血肉模糊,看不清本來的樣子。模樣猙獰,狠狠的掐著她的脖子,一張口就有血流出來,狠狠說道:我要殺了你,都是因為你我才變成這樣的......”
澹臺月隨即問道:“公子可否問過你家娘子之前是否做過......”
澹臺月話還沒有說完,男子就打斷了,眉間帶著怒氣:“大師,不可能,我家娘子平時連殺雞都不敢,別說是禍害他人了?!?p> 江月正因為男子兇了她而生氣,語氣不好的接了一句:“那人家總不會無緣無故的找上你們,若不是你家娘子的問題,那就是你的問題了。”
江月的隨口一說,竟是一語成讖。
澹臺月無奈一笑,略顯責備的看了江月一眼:“這樣你今晚先回去,明晚我去你府里看看。還有就是別再大師大師的叫,叫我澹臺月就好?!?p> 男子忙不迭的點頭:“謝謝澹臺公子,真是太感謝了,明天我會叫小廝來接您的。對了,澹臺公子,我姓柳,名俞。”
江月送完男子,馬上向澹臺月抱怨道:“公子,你真相信他說的啊,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這種事情?!彼鳛橐粋€從小接受唯物主義熏陶的現(xiàn)代女性,是無神論者的擁護者,無論無何都不會相信有這種靈異的事情發(fā)生。
澹臺月的目光遠眺,不知道在看什么。過了好一會兒,才收回目光,看向江月:“阿月,你這樣說不就間接說你家公子是神棍了嗎”
江月到現(xiàn)在也無法相信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畢竟來公子家里這么長時間了,少說也有一個多月了,也沒有見著鬼怪出來。這種東西,除非自己親眼見過,否則打死她也是不相信的。
......
澹臺月眼眸輕抬,望向柳俞:“貴夫人還是向往常一樣嗎?”
柳俞連忙點頭:“像之前一樣睡下了?!?p> 突然后院傳來一陣呼喊:“公子,公子,夫人又做惡夢了,你快過來看看啊?!?p> 眾人聽聞,急忙起身趕往后院。一進后院,江月就感覺到陰風陣陣,莫名打了一個哆嗦。澹臺月猛地推開房門,看見一個年輕女子兩只手在空中掙扎,嘴巴大張,喉嚨發(fā)出咕咚咕咚的響聲,身體周圍冒著黑氣。
見此情景,澹臺月快速甩出一張符咒,打散了黑氣。黑氣四處流竄,見人就撲,眾人驚慌不已,各自逃命。
澹臺月喝道:“都退出去!”
眾人慌忙退出后院,這時僅剩柳俞、江月和澹臺月還留在院中。
澹臺月在和黑氣打斗的時候發(fā)現(xiàn)兩人還在院中,大聲斥道:“你二人還在這里干嘛,還不快出去!”
柳俞雖說十分害怕,但狠狠的抵住房門,不讓黑氣有機可趁,倔強的說:“我不出去,我要保護我家娘子?!?p> 反觀江月,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像是被嚇傻了一樣。這時黑氣猛地向江月?lián)淙ィ笥袑⒔峦虥]之勢。江月呆呆的看著,也不躲閃。
澹臺月神色一緊,口中念念有詞,手上結印的動作越來越快。只見一道白色光芒打在黑氣身上,黑氣頓時消失殆盡。
“你是傻的嗎,不知道躲?”澹臺月快步走到江月面前,看見江月呆呆的面容,口氣不由得軟了下來:“不是叫你出去嘛,怎得還在里面?”
江月這時才回過神,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緊緊地抓住澹臺月的袖子:“公子,剛剛那個是什么東西?”
“戾氣,也是俗稱的惡鬼?!?p> 江月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這簡直就震碎了她的三觀,這世上真的......有鬼?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話說剛剛公子真帥!
“怎么,害怕了?”澹臺月挑了挑眉,揶揄道。
江月隨意聳了聳肩,走到門口的臺階處坐下:“我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有公子在。”
“原來也是個狐假虎威的人?!卞E_月也提步走向門口,路過門口的時候睨了江月一眼:“坐門口也不怕著涼,還不進來?!?p> “柳公子,進來看看夫人是否安好?”
柳俞也被嚇呆了,進來的時候還被臺階絆了一跤。走到床邊,輕搖著年輕女子的身體:“娘子......娘子......你醒一醒......”
年輕女子幽幽轉(zhuǎn)醒,看見柳俞就忙躲在柳俞的懷里:“相公,我又夢見那個女人了,真的好可怕......”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柳俞忙安慰女子,好不容易才安慰好。
柳俞轉(zhuǎn)頭看向澹臺月,試探的問道:“澹臺公子,怪物跑了嗎?還會不會再來?”
“沒有結束,還會再來?!?p> “這怎么辦,還請澹臺公子幫忙?!绷峒钡脻M臉通紅。
“這兒有一張符咒,柳公子,叫你的夫人將它帶上,片刻不得離身。”澹臺月從袖中掏出一道符咒,放在了桌上。
“就一張符咒嗎?”柳俞面色赧然,小聲說道。
“柳公子,我覺得這怨氣像是認識你。剛剛它都沒有攻擊你,反而攻擊的是我。”江月轉(zhuǎn)頭望向澹臺月:“公子,你也是這樣想的吧,所以才給他一張符咒。”
澹臺月摸了摸江月的腦袋:“我們阿月就是聰明,這樣的危機時刻觀察的都這么仔細?!?p> 阿月頭發(fā)觸感真好,叫他有些愛不釋手。
江月咬牙腹誹,這語氣,感情是將自己當小孩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