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溫泉
剛奪到球的年輕人被一堆人圍攻,縱然力氣再大也無法從那么多人中安然無恙的出去。于是兵行險招,將木球往空中一拋,欲拋往遠方隊友的手中。眼見木球即將落下,誰知半路殺出一個攔路虎,硬生生將球截走了。
此人身形瘦小,靈活多變,彈跳力驚人,剛剛就是依靠驚人的彈跳力才截住了球。并且還是個聰明人,深知自己無法帶著球順利從人墻中出去,在奪得球的瞬間就將球傳遞給了澹臺明。
澹臺明常年練武,有著異于常人的反應力和對身體的控制力。之前因為一時大意,讓人奪得了球去。這次更加小心嚴謹,旁人想近身都難,竟是一路暢通的抵達了終點。
正欲抬手投球,江月在背后勾唇微笑了一下,口中嘟囔一聲,一張符咒打在澹臺明的身上。澹臺明瞬間無法動彈,雙手還托舉著球。眼睜睜看著江月飛快略過自己,輕松從手中拿過球,輕輕一拋,“咻”的一下投入圈中,一氣呵成。
澹臺明怎么都想不到江月還有這一招,氣的滿臉通紅:“你居然耍賴!”
江月拍了拍手,悠閑的滑到澹臺明的身邊,扯下符咒:“二叔,這不叫耍賴,這叫智謀,你可沒說不能用符咒?!?p> 眾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江月一個飛身沖了上去,輕松從澹臺明手中奪過球,輕輕一拋,順利進入圈中。
“小姐真棒!太厲害了!”和江月一個隊伍的人高興的歡呼起來,其余人則像是霜打的茄子,焉了吧唧的。
澹臺明看著大家這么高興,剛剛被江月定住的陰霾也散了,大手一揮:“今天參與的所有人月錢都翻倍?!?p> “公子,你太棒了!”說著竟有人過來想要拋起澹臺明,澹臺明嬉笑的表情馬上收起,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那人雙眼可見的慫了,轉身抱住了身后的人以緩解尷尬。
江月看著他們,心里也暖洋洋的,若說遇到公子是第一件好事,那么今天看到這么人多的笑臉那便是第二件好事了。
澹臺明看著江月從心底發(fā)出的笑容,感嘆道果然是個小孩子,并且還是個聰明的小孩。
他收起笑容,故作嚴肅的說道:“雖然你是以不雅手段獲得勝利,但是愿賭服輸,說吧,你想讓我答應你什么?”
江月故作思考狀:“我想想......”澹臺明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下文,正欲發(fā)問,江月就調皮的說道:“我還沒想到,先欠著吧?!闭f完,一溜煙兒的滑走了,留下澹臺明一個人哭笑不得。
之后又玩了一些其他的活動,比如“搶等”,就是速度滑冰,看誰先抵達終點。雖沒有彩頭,但大家都玩的不亦樂乎。甚有技術好者,還表演起了花式滑冰。
一下午就這樣愉快的過去了,小廝女婢們提前回去準備晚飯。江月還沒盡興,又多滑了幾圈才意猶未盡的回去。
澹臺明一看見澹臺月就告江月的狀:“阿月,這小丫頭使詐,騙我答應她一個要求。”
江月吐了吐舌頭,躲到澹臺月的身后:“二叔,兵不厭詐?!?p> 澹臺月笑了笑,看向澹臺明的目光略顯同情:“能被阿月贏了,二叔,你也......”眼神似笑非笑,停頓之后并未再開口,而是搖了搖頭,轉身踏上馬車。
江月緊跟著上了車,末了轉身比了個贊:“二叔,你還是很棒的。”
澹臺明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小妮子,真是一點兒虧都吃不得。阿月也是,越來越不把這個叔叔放在眼里了。
待三人回到府中,天已大黑。江月本想洗漱之后再去吃飯的,但澹臺月提到澹臺明后山上有一處湯泉,疲憊不堪之時去泡最適合不過了,洗去一身疲乏。
說的她連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了,心思早就飛到湯泉中去了。寥寥扒了幾口,就迫不及待的回房拿上衣物,在女婢的帶領下來到后山湯泉。
湯泉并不是露天的,而是在一個山洞中。雖說是山洞,但看得出來還是精修過的,洞門口叫人打磨了一番,并在石壁上刻上了雕花。
月光傾瀉而下,如夢如幻。洞內也擺放的許多蠟燭,一片通明。墻角還燒著火爐,冒著絲絲熱氣。湯泉旁邊有一個大石墩,上面鋪著毛皮毯,用來放衣物的。
江月屏退了女婢,伸手在水中試探了一下,溫度剛好,不冷不熱。她緩緩脫下衣物,露出纖細而修長的腿,向前一步,跨進水中,身體慢慢的沉下去,只露了個眼睛出來。
“這簡直就是皇帝過得日子啊,太爽了!”她不由得感嘆到,雙手在水中不由得打起了節(jié)奏,輕哼著歌。
也不知泡了多久,竟慢慢的乏了起來,于是閉上眼睛小憩。腦海中如走馬觀花似的,生前的事情一幕幕回放起來。她仿佛回到了現(xiàn)代,魂體飄在空中,看著自己小升初,初升高,高升大,順利畢業(yè)并找到工作,一家人其樂融融。
突然鏡頭一轉,老媽抱著她的畫像在靈堂中默默流淚,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她大聲呼喊著,眼淚流個不停,但老媽卻什么都聽不見。
她焦急的在老媽身邊打轉,希望老媽能夠看見她。但無論她怎么轉悠,怎么弄出動靜,老媽就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洞外的女婢見江月許久都沒有出去,心里不由得著急起來。進洞一看,發(fā)現(xiàn)江月頭靠著石壁,像是睡著了一樣。她長吁一口氣,上前準備叫醒江月,但無論她怎么叫,江月都沒有反應。
女婢這下慌了神,連忙將江月?lián)屏似饋?,擦干水漬,穿上衣物,下山呼救。
澹臺月急忙跟隨女婢來到洞中,只見江月雙目緊閉,眉毛擰成了一個結,臉頰緋紅,額頭浸出細汗,像是被困在夢魘中。他快步走上前,輕易的就將江月打橫抱了起來。眉頭緊皺,竟是這般輕,連羽毛都比她有重量。
回去的路程本來需要十分鐘,但在澹臺月的疾步下,只用了不到五分鐘。
澹臺明聞訊趕來,看見躺在床上正在和夢魘作斗爭的江月,轉頭問道:“阿月,這是怎么回事?”
澹臺月?lián)u頭,表示不知。
澹臺明上前細細查看了一番,略微遲疑的開口道:“像是夢魘,但好端端的怎么會夢魘呢?”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拍了一下大腿:“我想起來了,前些日子后山有異動,我便設了一個結界,還施了一個術法?!?p> 澹臺月追問道:“什么術法?!?p> 澹臺明訕訕的說道:“安神咒。”雖名為安神咒,卻并不是安神之效。這種術法雖不致命,但卻能擊潰心理防線,讓人困在夢境中出不來。并且這夢境還不是一般的夢境,而是心中執(zhí)念所化。
澹臺月瞪了他一眼,轉而又若有所思的看著江月,到底是什么執(zhí)念讓她這么痛苦。
澹臺明心虛的笑了笑,慢吞吞的說道:“我.....這不也是忘了嘛......”
“將你的琴取來?!卞E_月轉身走向矮塌,理了理衣擺,坐了下去。
澹臺明滿口答應到,說完趕忙退了出去,生怕澹臺月一個不高興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