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良滑瓢并沒有看他,只是微仰著頭灑然一笑。
“嘛,不過是突然有些好奇而已。我聽說豐月君和那位風(fēng)流天下的晴明公是至交好友,沒想到兩位在這方面倒是截然相反?!?p> 喬惜:“……”
——嗯?話說晴明是那種風(fēng)流天下的人設(shè)嗎?
喬惜禁不住有些糾結(jié)的皺了皺眉毛,思維一下子就跑偏了。
他和晴明認識也有百年了,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不過記憶里每次去找他的時候,還真是從來沒有見過他和哪位女子交往甚密——正是因為這樣,對于那些傳聞,喬惜向來是持一種質(zhì)疑的態(tài)度的。
對于奴良滑瓢這句話喬惜并沒有想太久,笑了一下就直白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晴明并不是什么風(fēng)流的人?!?p> 最起碼他認識的晴明不是。
——晴明也不至于刻意在他面前收斂自己的愛好吧?
這樣想著,喬惜情不自禁有些不確定的摸了摸下巴。
不得不說,事實上晴明在喬惜面前真的是特別收斂了,不為別的,就為喬惜那一張萬年不變的正太臉。
由于各種主觀客觀的原因,喬惜的氣質(zhì)就是屬于那種看起來就十分單純無害的——盡管真要探究起來骨子里他其實算不上什么好人。
畢竟真是那種不帶半點兒負面設(shè)定的人設(shè)他也活不了這么長時間還能與一眾大妖怪處的很好了。
但是不管他骨子里是好是壞,偏生那一張瞧著就單純不做作的臉和一雙水汪汪圓滾滾的眼睛,讓一眾人或者妖怪對他的感官就相當(dāng)?shù)摹⒚睢?p> 怎么說呢,即使就晴明個人而言其實對喬惜已經(jīng)足夠了解,然而每次當(dāng)著喬惜的面,他卻不自覺的就不怎么和其他女人們勾搭。
沒辦法,主要是只是看著喬惜那一雙清清亮亮的眼睛,他莫名心里就能產(chǎn)生一種帶壞了孩子的罪惡感。
——雖說這世界上也沒有幾百歲的孩子就是了。
又,由此可見,#裝嫩#實際上也是一項非常有技術(shù)含量的事情了。
咳。
奴良滑瓢瞅著喬惜一臉無辜好奇的模樣,想起偶爾翻看櫻姬的藏書時看見的有關(guān)于平安京時期一眾貴族的風(fēng)流雅事,頓時就覺得,豐月這個不知道到底是妖怪還是神明的家伙,無論從那一方面來說,都是厲害的不得了了。
他并沒有和喬惜再深入的討論晴明到底風(fēng)流不風(fēng)流這個話題的意思,于是十分淡然的就將話題轉(zhuǎn)了回去:“所以說,豐月君這么多年了,就沒有遇到過什么心動的人或者妖怪嗎?”
如果說在此之前奴良滑瓢提起這個問題只是單純的心生感慨罷了,那么這會兒他再將這個話題重新提起,就真的有些好奇的意思了。
喬惜瞄了他一眼,平心而論,對這么一個問題,他個人并沒有多么強烈的想要回答的欲望。
嗯,畢竟喬惜這個人,從骨子里來說,其實是不怎么相信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的。
盡管他似乎表面上看起來和很多妖怪或者人類相處的很好,然而那也只是因為在他們相處的時候互相恪守著各自的底線。
在那個底線內(nèi),喬惜能給與別人無限的信任,卻從來不會讓人從那條線跨過去。
晴明以前就曾經(jīng)半是玩笑的說過,喬惜天生就是非常強大的妖怪,因為他的內(nèi)心無所牽掛,無所畏懼。
當(dāng)然這一點實際上很少有人或者說妖怪能夠看得出來就是了。
喬惜心里有那么一瞬間回想了許多,奴良滑瓢則是在這沉默的空氣之中瞇著眼睛,仿佛是非常認真的等待著答案。
許久,喬惜輕輕的笑了一聲,似是漫不經(jīng)心又似乎意味深長的嘆息了一聲:“心動的存在嗎?或許曾經(jīng)有過吧。”
奴良滑瓢怔了一下。
喬惜臉上的笑容不知道怎么的,就莫名顯出了幾分涼?。骸拔蚁騺碛X得,時間是感情最大的敵人,不管是親情愛情,亦或者友情。”
他說著,忽而轉(zhuǎn)頭,清澈的瞳仁直直的對上奴良滑瓢有些驚訝看過來的視線,嘴角勾出一個弧度出來:“只是不巧,對我來說,所擁有的最為廉價的東西,也莫過于時間了?!?p> 奴良滑瓢:“……”
奴良滑瓢一時之間有些發(fā)怔。他就那樣和喬惜對視了好幾秒,才無意識的張了張嘴,移開了視線:
“這樣啊……原來如此。”
——因為害怕離別所以拒絕相遇,這個人還怎么說呢,還真是……
“豐月君真是溫柔啊……”
奴良滑瓢語義不明的感嘆了一聲,不再糾結(jié)于這個話題。
喬惜于是也禁不住怔了那么一下。
溫柔嗎?
他垂下眼睛,兀自笑了一聲。
有很多人形容他的時候都有用到這個詞匯,只是喬惜自己卻從來不覺得他和這個詞語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了。
以及,他私以為這家伙也許是已經(jīng)喝醉了。
要不然怎么能說出這樣匪夷所思的話出來。
喬惜手中端著酒碗,搖頭看著宛如掛在樹梢上的一輪明月,好半晌,笑著搖了搖頭。
心動的存在啊……
他輕柔的笑了起來,精致的眉眼在月光下舒展開來,就像是一瞬間綻開的最溫柔的花朵,讓人沉溺其中卻并不灼目。
——真遺憾呢,并沒有這樣的東西存在。
喬惜回頭看了一眼曲著一條腿靠在柱子上閉著眼睛的奴良滑瓢,鼻子里輕輕的哼了一聲,隨手將酒碗扔開,站起身來朝著醉眼朦朧的大妖怪點了點頭,就直接抬腳離開了。
奴良宅,奴良滑瓢瞇著眼睛看了庭院中那一株櫻花樹好一會兒,突然搖頭就笑了一聲。
——真是奇怪啊。
……
喬惜并沒有將奴良滑瓢突如其來的問題放在心上。
正如他所回答的那樣,他并不相信會有什么感情能不受時間的侵蝕而永遠保持不變,所以他從一開始就不會觸碰。
喬惜沐浴著月色,信步在街道上,不多時就出現(xiàn)在先前奴良鯉伴發(fā)現(xiàn)山本五郎左衛(wèi)門的地方。
——嗯,比起心動或者感情什么的,他果然還是對山本五郎左衛(wèi)門這個神秘存在以及其相關(guān)事件更感興趣一點。
路又
斷更真的超爽的(震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