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穿好豹紋小短裙,手執(zhí)“五火乾坤刀”,摸索著出了山洞,峽谷里已經(jīng)有了些許隱隱約約的亮光。
他向峽谷遠(yuǎn)方望去,什么也看不見,峽谷的出口會是哪里呢?會是菁枝壩嗎?
光略一思考,反而向山崖上爬了上去。
不一會,一個草樹人慢慢地從山崖上溜下來,正是光,他不但用草和小樹枝把自己包裝起來,還采了一些商陸漿果,將臉橫七豎八地涂抹了一番,弄得面目全非。
他下到谷底,又小心翼翼地把周圍的痕跡掩蓋,然后借著微弱的光線沿著山谷繼續(xù)前行。
大約行了兩個時辰,光終于看見了山谷的出口。
噢,買嘎!狹窄的山谷出口竟然有一道巨大的鐵門!
更準(zhǔn)確的表述是“閘門”,因為它根本就只是“一道”門,兩端分別嵌入了山體,完全不能打開。
門上有一座鐵索橋,鐵索上鋪上木板,兩名武者模樣的人在橋上一左一右正在巡邏。
一會兒,兩名武者走到了橋的中間,開始了交流。
“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沒有,你呢?”
“一樣,都小心點,少族長傳來消息,祖爾族的光逃到里面去了,千萬不要讓他從這里逃跑?!?p> “呵呵,進(jìn)入死靈之谷,還能出來?”
“是啊,聽說那‘情欲之秋眼’厲害得很,要了許多強(qiáng)者的命,光恐怕也死在那里了吧。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他從這里出去了,我們腦袋都得搬家?!?p> “嗯嗯,你說得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只要他敢往這里來,定要碎尸萬段。”
“哈……哈……哈……”
兩人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
通過這道鐵門出去看來是行不通的,光動起了腦筯,既然上天無路,那么入地有沒有門呢?如此巨大的山谷,總有山洪爆發(fā)的時候,洪水又是從哪兒鉆出去的呢?
他躡手躡腳地沿著峽谷山壁挨個檢查,結(jié)果讓他大失所望,一個可以鉆出去的縫隙也沒有。他又仔細(xì)查看了鐵門兩端和底部,根本不可能開啟,也沒有洪水淹沒過的痕跡,難道這里沒有發(fā)過洪水?
聽這兩位武者的談話,這里的防守不只是這道鐵門,外面還有防守力量,蚩蠻族在防著什么?光不由向峽谷里面瞧了瞧,正好看見從里面也走出來兩名武者。
光大吃一驚,急忙躲藏起來,屏氣凝神,與周圍的植被融為一體。
兩名武者一高一矮,一邊走一邊左右察看,極是細(xì)心,慢慢地來到了大鐵門前。
“誰?”鐵索橋上的武者發(fā)現(xiàn)下面有人影,喝道。
高個武者抬頭昂聲說道:“我是虎長老手下的蔡備庸,追擊光來到這里,請位兩位兄弟,有沒有發(fā)現(xiàn)光的下落?”
橋上的武者笑了:“怎么可能?我們一直守在這里,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你自己看看這里,除非他長得有翅膀,不然他怎么出去得了?”
蔡備庸看看大鐵門,確實如此,便不再說話,和矮個武者又查看起地上的蛛絲馬跡起來。
橋上的武者見狀,有些好奇,問道:“喂,蔡備庸,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蔡備庸答道:“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些蹤跡,跟著來到了這里,他卻不見了?!?p> “???”橋上的武者有些吃驚,說道,“不見了?那你們先找著,我去向少族長報告情況。”說罷,消失在橋后面不見了,只留下一名武者守在橋上。
蔡備庸和矮個武者慢慢地盯著每一棵樹,每一個灌木叢,每一叢草蘢,每一片山石察看,看得極為細(xì)心,慢慢地走到了光的面前。
光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凝神靜氣,一動也不動。
“備庸大哥,這兒沒有發(fā)現(xiàn)!”矮個武者瞧了又瞧,面對著光這個草樹人說道。
蔡備庸也來到光的面前,說道:“你說他會不會看見大鐵門后又向峽谷里面去了呢?”
“有可能。”矮個武者點點頭,說道,“不過虎長老他們在那邊,不怕他逃跑,我們慢慢再找回去,少族長也會派人過來,到時候天羅地網(wǎng)鋪開,總要把他找到?!?p> “好吧,就這樣辦?”蔡備庸轉(zhuǎn)過身來,向來路走去,沒走多遠(yuǎn),他忽然彎下腰去,又一轉(zhuǎn)身,手一揚,一塊石頭向光飛來。
矮個武者笑道:“你還不放心?”
“我覺得那個地方有些可疑。”
石頭砸在光的身上,幸好身上有樹枝和草擋了一下,雖然生疼,但還是能承受,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
“看吧,什么也沒有?!卑珎€武者說道。
蔡備庸一揮手:“走吧,往回找,你找那邊,我找這邊?!?p> 光悄無聲息地向來路移動,看看橋上那名武者看不到自己了,逐漸加快了速度。
行了一段距離,光又聽到了蔡備庸的聲音;“有什么發(fā)現(xiàn)沒有?”
“沒有。”是矮個武者的聲音,聽聲音就在光的前面不遠(yuǎn)。
光解開“迷彩服”,躡手躡腳地跟了上去。
前面有一棵大樹,一片亂石堆。矮個武者正在亂石堆中搜索著蛛絲馬跡。
“低頭……低頭……”光心里默默念叨著。
大概念了十幾遍,矮個武者終于低下頭去察看。
“就是現(xiàn)在!”光從大樹后轉(zhuǎn)出,猛跑兩步,縱身一躍,“五火乾坤刀”高高揚起,向矮個武者劈了下去。
矮個武者聽得聲音,轉(zhuǎn)身抬頭,只見一道寒光劈了下來,急忙身形一矮,舉刀相迎。
“?!?,刀斷為兩截,“當(dāng)”,斷刀墜落于地。
“五火乾坤刀”去勢不減,寒光一閃,矮個武者被劈為兩半,身首異處。
“什么聲音?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了嗎?”蔡備庸的聲音傳來。
峽谷里寂靜如常,沒有誰回答他,光又悄悄溜到大樹后面。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看來是蔡備庸覺得情況不對,找過來了。
“在嗎?”蔡備庸出現(xiàn)了,一邊跑一邊問。還是沒有人回答他。
他停了下來,開始東張西望。
然后,他向亂石堆中找了過來。
“啊!”他大叫一聲,轉(zhuǎn)身就跑,顯然是看到了矮個武者的慘狀,嚇怕了。
“就是現(xiàn)在!”光趁他惶恐,從大樹后轉(zhuǎn)身出來,助跑,加速,起跳,騰空,揮刀一氣呵成。從熱泉里出來后,光就發(fā)現(xiàn)身體變得輕靈了許多,不但能跳得更高,也“飛”得更遠(yuǎn),因此,再次使出了襲殺矮個武者的一招,只不過這一次用力更猛。
蔡備庸一瞧,這哪兒還有丁點凡人體的樣子?只怕我這個中級武者也跳不起這么高,不是說他沒了弓箭就是任人宰割嗎?心念電轉(zhuǎn),手上卻沒有絲毫遲滯,他下意識就將一柄開山斧頭迎了上去。
“叮”,開山斧頭被劈成兩半,“咣當(dāng)”,一半斧頭砸在地上。
光的“五火乾坤刀”繼續(xù)向下劈去,仿若沒有受到絲毫阻擋一般。
“咝……”蔡備庸倒吸一口涼氣,頓時明白矮個武者的腦袋是怎么被砍掉的了。
說時遲,那時快,他就地一滾,猶如倒地葫蘆一般,連滾幾轉(zhuǎn)后站了起來。
光怎可放過如此機(jī)會,足一點地,挺著“五火乾坤刀”就刺,竟是把刀當(dāng)成了劍在使用。
蔡備庸急退,那刀尖戳破了他的衣服,差一點就要了他的命,恐慌中竟然有些憤憤不平:“哪有你這樣使刀的?”
“哦?”光不由笑了,“打架還有規(guī)定的招式嗎?”。嘴上說著話,手上卻不停,怎么順手怎么來,竟是絲毫沒有招式可言。
蔡備庸一邊躲閃,一邊振振有詞:“當(dāng)然,刀有刀的使法,劍有劍的招式,武器不一樣,用法就不一樣,比如刀,怎么可能像劍一樣去戳呢?”
“呵呵,那你信不信,我一刀戳死你呢?”光一邊說著,一邊加快了進(jìn)攻,那刀橫砍豎切,左挑右刺,如影隨形地跟著蔡備庸,蔡備庸無法判斷光的招式,竟然添上了幾道傷口。
這樣打下去。蔡備庸必死無疑。
“我投降……”沒想到,蔡備庸竟然是個怕死鬼,還沒有到生死關(guān)頭就選擇了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