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凱旋的左道生活就這么開始了。
每天早上起來吃完飯,就會被安排大量的財務統(tǒng)計和梳理計算,從白天一直忙到傍晚。
好不容易處理完畢,尋思著晚上能夠休息休息。
可毛子這個討人厭的家伙天天找他喝酒。
又找了幾個兄弟和幾個白夜堂的幫眾陪著。
把他折騰得夠嗆。
晚上睡得那叫一個香。
都騰不出力氣去思考事情。
這種感覺,讓他想起了在自己家里干活的那群普通百姓。
他們所謂的生活充實,是不是就是這種狀態(tài)呢。
不去思考未來,只注重當下的吃飽穿暖。
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要過這樣的生活。
他又想起了魏悅,他的妻子,這個同樣出身于普通百姓家庭女孩。
活潑、可愛、美麗。
在她身上,他尋找到了那種從未體會過的帶著些許大自然野生的感覺,這才在沖動之下升起了結(jié)婚的念頭。
而當他們有了孩子以后,面對著生活上的雞毛蒜皮和瑣事爭吵時,卻深刻的感受到了家庭地位所帶來的思想差異。
諸葛凱旋有點后悔自己的莽撞,正如他就不應該在墳街之戰(zhàn)的時候呆在李國強身邊。
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
他這輩子的兩次危墻都和左冷有關(guān),只是一次被救,一次被關(guān)押。
看著天花板上映著月光的墻壁,他忽然又有點想念魏悅,想念她有些發(fā)燙的身子了。
就這樣,諸葛凱旋失眠了一夜。
第二天當他頂著黑眼圈被毛子帶過來時,左冷一愣。
“凱旋,怎么?住的不習慣么?”左冷關(guān)心道。
“還好,就是有點失眠?!敝T葛凱旋無力的笑了笑,困意伴隨著陽光的照射竟然開始出現(xiàn)并逐漸上頭。
“聽說毛子天天叫你喝酒,不像話!你放心,以后不會再發(fā)生這種事情了?!弊罄湔f著一些沒什么實際內(nèi)容的話語,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呵呵。”諸葛凱旋咧咧嘴,笑容在困意的阻止下,都沒辦法很好的組織起來,只能發(fā)出虛弱的聲音。
“幫主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敝T葛凱旋決定單刀直入,他現(xiàn)在困得不行。
“沒什么,就是這幾天我看了一下你的工作。覺得真不愧是理財世家,實在是厲害?!弊罄淇涞煤苷嫘膶嵰?,之前的賬目都是幾個招聘來的財務在管理。
不僅簡陋,而且條目不清晰。
可諸葛凱旋上手以后,很快就梳理好了大部分的財務流程和明細,不愧是大家族子弟。
若不是此人還有大用,他都想一直關(guān)著他了。
“幫主謬贊了。我這水平,家族里比比皆是,若是幫主需要,我可以聯(lián)系人,讓家里派人前來幫您?!?p> “真的?”左冷眼睛一亮。
“沒問題!”諸葛凱旋滿腦子想的就是讓人代替自己,然后讓自己脫身,他真的不想在這破地方繼續(xù)呆著了。
床也不夠軟,酒也不夠好,還一堆破事。
除了之前和魏悅從家里逃出來后,遭遇過一些窘迫的境地,他給李國強當副幫主的時候都沒有受過這種罪。
要是讓他母親知道了,指不定要掉多少眼淚。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弊罄渲苯討讼聛恚鹿苋绾?,好處先得拿到手。
“那個,幫主,還有別的事情么?沒別的事情,我就先回去補個覺了?!?p> “沒事,沒事?!弊罄湫呛堑陌阉统鲩T,轉(zhuǎn)身面色恢復平靜。
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辦公室里的王福左,左冷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
“幫主,查到了?!?p> “說?!?p> “魏凱旋不姓魏,姓諸葛,叫諸葛凱旋,是右道第二大幫,威武幫幫主的三兒子。”
“果然!”左冷知道,自己這是抓住了一條大魚。
至于查明身份的方法,也很簡單,就是拿著他的手機挨個打電話,告知諸葛凱旋被綁架了的信息。
但聯(lián)系人里,說出諸葛凱旋身份的,卻只有一個人,他的妻子,魏悅。
這足以見得,身份的差異會使得人無法設身處地從其他角度思考一些事情。
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諸葛凱旋的真實身份,那么接下來,就是要物盡其用。
把他身上潛藏的每一滴油水都榨得干干凈凈。
因此,諸葛凱旋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更忙了。
先是通過朋友,叫來了幾個靠譜并且不認識他的會計。
又通過一些關(guān)系,把戰(zhàn)幫的戰(zhàn)利品和物資高價賣了出去。
自己還為戰(zhàn)幫把接下來的業(yè)務梳理出來,形成了一個流程。
可以說,雖然僅僅呆了半個月的時間,但戰(zhàn)幫上下,對諸葛凱旋無一不是敬重有加。
甚至傳出要讓諸葛凱旋當副幫主的聲音。
這把他嚇得夠嗆,他做這些可不是為了獲取什么地位,只是為了能安穩(wěn)的離開左道。
怕副幫主豪雄對自己生出異樣心思的他當天就去辦公室,嚴肅的說明了自己絕對不貪圖任何位置的心理,還承諾事情辦成以后,立刻可以離開戰(zhàn)幫。
豪雄和惡鬼好言相勸,認同了他的話語,并告知他沒問題后,他這才離開。
看著諸葛凱旋的背影,王厚博有點想笑。
“冷哥,你說我們是不是有點欺負人?!?p> “這怎么叫欺負人!”左冷一本正經(jīng)的糾正了他的說法:“這叫給他鍛煉的機會,反正他在哪里鍛煉都是一樣。而且在這種危機四伏的環(huán)境下,更能磨練他的意志,強壯他的體魄。沒聽毛子說了,他現(xiàn)在每晚在屋里瘋狂訓練呢。”
“哈哈哈!”王厚博笑得很是開心,覺得左冷真是周扒皮的現(xiàn)代版。
諸葛凱旋這算不算被人賣了還得給人家數(shù)錢呢?
不過下一秒,他又有些疑惑:“冷哥,這家伙你準備怎么處理,換筆錢回來?”
左冷搖搖頭,手指頭敲了敲桌子:“換錢就太過于膚淺了。我有一個想法,但現(xiàn)在這個想法還缺一些人來配合。”
“找我??!”王厚博很感興趣。
“你?”左冷啞然失笑“算了吧,這個活還真不是你能做的?!?p> “那你說出來,我?guī)湍阆胂???p> “不可說!不可說!”左冷念叨了兩句,閉上雙眼,似乎沉浸在某種的思考中。
見狀,王厚博拿起報紙,翻看起來。
這半個月的時間,戰(zhàn)幫一直在不斷的擴張。
首先,核心成員已經(jīng)突破了八百大關(guān),外圍成員也有一千八九。
在新一輪的左道幫派排名中,位列第六。
這個排名并不完全按照人數(shù)來作為指標,戰(zhàn)斗力才是最重要的。
而作為一個攻占了遠南街的新型幫派,戰(zhàn)斗力確實要比很多老牌幫派更強勁一些。
初生牛犢不怕虎嘛。
其次,憑借著遠南街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戰(zhàn)幫成功收復了與墳街相鄰的鎮(zhèn)北街、胡同街、下里三街等街道,形成了一個正方形的統(tǒng)治區(qū)域。
并且,戰(zhàn)幫修建了三個駐地,一是拋棄了遠南街山上的駐地,在街道上擴建了一個大本營駐地。
二是在墳街附近修建了一個分駐地,作為看守。
三是在兩個駐地之間又成立一個駐地作為訓練基地。
這一下子,這片區(qū)域就完全被戰(zhàn)幫掌控,右道的人根本攻不過來。
每次入侵即使攻破了第一駐地,但也會被第二駐地的援兵和大本營來的援兵包夾,以致失敗。
相比于其他墳街戰(zhàn)線,只有遠南街附近的街道,還沒有被攻占。
墳街對面的右道幫派為了這塊地簡直寢食難安,甚至不惜聯(lián)合起來傾巢而出。
那一戰(zhàn)算是最驚險的一戰(zhàn)。
右道幫派一直打到大本營,眼看著就要拆家。
結(jié)果右道幫派幾個老大竟然在最后時刻被殺掉。
殺人者正是左冷和王厚博。
那種千里走單騎,萬軍叢中取敵將首級如探囊取物一般輕松的氣概和實力實在是令人膽寒。
直接擊潰了右道幫派的心理防線。
也正是這一戰(zhàn),左冷和王厚博的稱號正式改變。
前者被報紙改名為墳街之鬼。
后者被改名為墳街之雄。
一戰(zhàn)雙稱號!
在左道艱難抵抗右道入侵的時期簡直是一記強心針。
與此同時,左冷喊出口號。
“要做墳街以左最后的堅守者!”
一時間,吸引無數(shù)年輕人前來投靠,令戰(zhàn)幫壯大的速度堪稱恐怖。
這也導致下城區(qū)的三大幫都有些人心惶惶。
他們在和右道的抗爭中已經(jīng)落入下風,失了很多地盤,沒想到戰(zhàn)幫竟然在逆境中崛起。
要是秋后算賬,他們可遭不住。
于是老謀深算的孔毅兵想到了一個方法,一個剿滅戰(zhàn)幫,一勞永逸的方法。
他暗中聯(lián)系了原野空四衛(wèi)和李超元,要他們幫一個簡單的小忙……
而此時,雖然不知曉即將發(fā)生陰謀,但對人性頗為了解的左冷,也做出了一些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