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卻不知了?!毙炝x嘆了口氣,神情恍惚。
十年的時間可以發(fā)生很多事。
流斬面色不變,平淡的眸中看不出什么。
一旁的洛明隱隱感覺一絲不對,但在這異常平靜的氛圍下,也沒有開口。
常丹院長傳話,徐義沒有再說,便告辭了。
隔間中,兩人對坐相談。
“院長?!毙炝x行禮。
“聽聞你尋回了當(dāng)年的親人?!背5ぴ洪L問道,“不知是否有什么線索?!?p> “聶云長老的弟子聶卿塵與此事有關(guān)?!毙炝x交代道。
據(jù)老人所言,當(dāng)年聶云前往義村確實帶了兩名弟子,而這名女弟子讓他印象深刻。
她做的,可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聶卿塵如今還活著,有人在西寧城見過她?!卑堤幍男耜栄a充道。
西寧城是玄陰山的地盤,常丹院長多了一分思量。
“去查清楚,聶輕塵現(xiàn)在何處?!?p> “是?!毙耜栴I(lǐng)命前往。
常丹院長隨即又轉(zhuǎn)向徐義道:“你且再談一下當(dāng)年的細節(jié)。”
……
這邊遠離了長老院,洛明才漸漸輕松起來。
日已近午,走在路上,洛明思慮著。
顯然流斬師兄與師父之間有什么,但不清楚這關(guān)系是好是壞,洛明覺得還是先試探一下。
何況師兄為人正直,師父雖然不靠譜,卻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惡之人。
“師兄?!甭迕鏖_口,很自然的問道:“方才說起青檀修士是何人?”
流斬停頓了片刻道:“云頂學(xué)院聶云長老的弟子。”
已經(jīng)過去十年了,十年前的流斬不過十四歲,青檀已經(jīng)蒞臨風(fēng)云榜榜首了。
如今的流斬已然是四大學(xué)院的第一人,青檀卻已不知所蹤。
“聶云長老。”洛明念叨著,畢竟師父從來沒有和她說起過身世的問題。
先留個印象,日后詢問一下旁人。
她一直挺奇怪第一次見到青檀會是一個老道的形象,如今看來師父也是出自四大學(xué)院。
那會是什么,能讓云頂學(xué)院長老的弟子奔波到大荒極南端的陽城。
說是放逐之地都不為過。
何況,當(dāng)初青檀收她為徒不就是為了報仇。
想到此處洛明的神色收斂起來,師父不能修煉,她可從來沒有忘記,卻不知是哪一種戲碼。
“師兄與他認識嗎?”
“認識?!绷鲾鼗卮?。
“那你們關(guān)系如何?”洛明繼續(xù)問道,目前她已經(jīng)確定流斬師兄與師父沒有什么過節(jié)了。
流斬停下腳步,目光審視著洛明。
“青檀為吾輩師兄,敬之?!绷鲾卮丝躺駪B(tài)莊重,極為正式。
這大概是師兄說的最多的話了,也許?!
洛明在內(nèi)心皮了一下,便接著說:“青檀是我?guī)煾??!?p> 流斬聞言目光微動,語氣依舊冰冷,“有何證明?!?p> 洛明扒拉出來青檀臨走之前留下的那封書信,交給流斬。
流斬接過書信,目光掃視著上面的文字。
字跡無誤,但這風(fēng)格極其跳脫。
有洛明這個日常抽風(fēng)之人,青檀與其待久了,性格可以說是大變。
好似打開了任通二脈,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在沙雕的路上狂奔。
流斬存疑,大致卻相信了。
但如今不易多說,人多雜亂,并不是說話的地方。
于是兩人回了十舍詳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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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狼殿中,燈火輝煌,人影云集。
“圣子那邊進展如何?”楚川把玩著手中的杯子。
在火光的映照下,斗篷下的面容忽明忽暗。
“回圣使,圣子已經(jīng)接近目標,只待時機,便可潛入玄陰山。”
下屬行禮稟報。
“如此甚好?!?p> 楚川慵懶的飲了杯中之酒,隨即又詭異的裂開嘴角,問道:“楚梵有無消息。”
“未曾查到?!毕聦俾勚惑@,又急忙道:“回稟圣使,不久前另一股勢力也在尋找楚家家主,猜測是楚家本族……”
下屬的聲音愈發(fā)膽顫,楚家一直是楚川的極惡之處,眾人有所了解,依舊怕踩了線。
畢竟圣使喜怒無常,手段極為血腥。
下立之人,無人不畏而敬之。
椅座上,楚川的瞳孔漸紅,手中的酒杯應(yīng)聲碎裂,化為粉末。
一旁的侍者上前,及時更換了酒杯。
“給他們添點禮物?!背蟮穆曇羯硢£幎荆瑤е愕暮抟?。
【不然,怎么對得起一番養(yǎng)育之恩,楚家啊——】
下屬背后發(fā)寒,不敢有絲毫猶豫。
“尊圣使令。”
……
大荒,南部山野之中。
一處臨時駐扎地。
“大人,未有消息?!卑敌l(wèi)來報。
祭羽看了眼廣闊無垠的荒野,目光堅定,道:“繼續(xù)找,務(wù)必找到家主。”
“是。”
楚家家主楚梵已經(jīng)失蹤多日,在得知消息后,大荒楚家第一時間派人尋找,卻渺無音訊。
“大人,有人拜見?!?p> 一下屬進院,前來傳報:“模樣怪異,說是秦家之人?!?p> 祭羽聞言思慮片刻,親自前往接見。
出了院子,只見一個儀容奇怪但氣度不凡的人依靠在院墻之外,沐浴著陽光。
一頭黑短發(fā)略微遮眼,那手中之劍卻依舊有著未干的血痕。
“在下楚家祭羽,不知秦家所來何事?”祭羽行禮問道。
秦瑜支起了身子,一雙微瞇的眼睛打量著面前之人。
一身黑色長袍,面容端正,年齡不過雙十,唔,很是老套。
有意思..
不再拖延,秦瑜拿出玉碟,道:“秦家預(yù)任家主秦瑜,前來交接?!?p> 在此之前,秦瑜已然去過很多地方,但大荒何其之廣,上清殿所在之處更是無人知曉。
找來找去便找到了楚家,至于大荒的秦家,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秦瑜本身就是預(yù)任家主,大荒的秦家與現(xiàn)界的秦家關(guān)系如冰,不是誰都像楚家一樣團結(jié)的。
祭羽接過玉碟查看,確認無誤后便還了回去,“不知秦家主有何需要?”
“帶我去上清殿?!?p> 秦瑜直言,目的明確。
“為何不去請教秦天家主?”祭羽疑惑道出,隨即又恍然清醒。
即便明白了,但秦家的家族之事與他楚家無關(guān)。
秦瑜只是笑了笑,任誰也看不出什么。
“煩請秦家主在此地多待幾日?!奔烙鹛谷坏溃m然秦瑜之事極為重要,但如今家主下落不明,更需謹慎。
“待搜尋完此處,我便送秦家主離開,前往上清殿。”
“可以?!鼻罔ず敛辉谝?,嘴角微微上斜,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