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講情面,手段殘忍,陰狠毒辣,這才是真正的霽風(fēng)月!
他緩緩地走近,又輕嘆了一聲,“裴九與葉曉一行人已經(jīng)死了,你與他們那般要好,為什么就不愿意去陪他們呢?為什么就不愿意為我死呢?”
“阿喜……”她微微抬頭,傷口仍在流著血,血沿著劍身滑落,一滴一滴地滴入泥土中,她沒有去看,只固執(zhí)地望著他,想要一個答案,“你為什么一定要我死?”
霽風(fēng)月沒有回答她,只是用他那雙冰冷了的雙眼沒有一絲溫度地看著她!
“因?yàn)槲耶?dāng)年的失約嗎?”她望進(jìn)他的眼中道。
霽風(fēng)月眸色閃了閃,眼眸里閃過一抹寒冷的光,“一切都怪你自己太過癡愚。我要的,從來只有一樣?xùn)|西……”
他毫無感情的說道,聲音透著冰涼,“那就是你的喜樂商行?!?p> “癡愚?商行——”
凌飛霜看著他,眼中灌滿著悲傷,“你想要商行,為何不直接告訴我?是認(rèn)為我不舍得給?還是認(rèn)為我不愿給?”
她嘴角揚(yáng)起一抹淺笑,眼淚卻止不住滑落——就因?yàn)樯绦??多么簡單的理由?。【瓦@樣一個簡簡單單的理由,她與他所有的過往便成了南柯一夢,彼此的相交如今卻成了殺戮的過場戲……
*
久旱不雨的小云村,炎熱的太陽烤得田里的老泥鰍都翻了白,村邊的小溪,溪水一下子低了幾寸,那些露在水面的石頭,陡然變大了。
高挑秀雅的少年身著水藍(lán)色錦袍,上好的絲綢上繡著雅致竹葉花紋,衣擺上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fā)簪交相輝映,襯得他容貌如畫,艷麗無雙。
他姿態(tài)閑雅的站在小溪旁的樹蔭下,看著在溪中嬉鬧摸魚的女童,面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女童似有所感,抬頭沖他璀璨一笑,揮揮手招呼道:“阿喜,你也過來玩啊。”
少年有些意動,但還是矜持地?fù)u了搖頭拒絕了女童的邀請。他家中規(guī)矩森嚴(yán),父親向來以百年書香門第世家自居,為求能體現(xiàn)出他們這百年世家的儒雅風(fēng)范,自小少年的一言一行皆受先生嚴(yán)格約束,從未干過出格的事情。如今要他脫鞋解袍與他們一起在鄉(xiāng)間嬉戲玩鬧,他著實(shí)做不到。
女童見他面露糾結(jié),玩心大起,她彎下腰,雙手掬起一抔水,直接朝他身上潑去,少年倒沒留意她的動作,當(dāng)下立即被潑了一身,胸膛的衣服濕了大半,連衣擺也難以幸免。
見狀,女童站在溪中,叉腰笑道:“阿喜,想報(bào)仇就趕緊下來?!闭f罷,手上的動作也不閑著,又掬起一把水,潑了過去。
少年沒打算反抗,索性任她胡鬧。
女童連潑了好幾次,少年都沒反抗,她覺得無趣,便放棄了。
“阿喜,你怎么不潑我?我一個人玩多沒意思。”女童將放置一旁的魚簍拿起,從溪中走向他,嘴上抱怨說道。
少年拉著她上了岸,面色溫柔地看著女童,淡淡地笑了。
女童拍了拍身上的水珠,見他不說話,又問道:“阿喜,這次你為什么這么久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