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飛霜無意與司明喻提起這些事情,只道:“對于現(xiàn)在的生活,我很滿意,并不希望有人來打擾我。”
言下之意,是拒絕了。
因是凌飛霜的家事,就算關系再好,他也無權過多插手。只是,司明喻回想起臨行前老者那帶著殷殷期盼的眼神,還是硬著頭皮勸了一句,“就不能算是……算是幫我嗎?”
凌飛霜抬眸看著他,認真道:“你若有難,不用你開口,我自會出手相助。至于周玎,哈……”
她輕笑一聲,笑聲中包含的諷刺意味顯而易見。
司明喻雖不知周玎到底做了何事讓凌飛霜如此介懷,但見她態(tài)度如此堅決,他幽幽嘆了一口氣,放棄了游說,“我知曉你的想法了。罷了,我是說服不了你了。”
隨即,又很快地恢復過來,“不提這事了,今日前來是想找你喝酒,可有興致?對了,順便找阿月一起。說來上次也是阿月提前寫信告知我,遇見了你與裴九一行人,我這才緊趕慢趕地追上呢,誰知,遇見了巫鈴那瘋婆子領著風月樓眾人為難裴九等眾人。說起來。還真得感謝阿月,剛好傳信于我,不然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對于凌飛霜墜崖之事,司明喻是不知的,更不知是因霽風月之故。
他離開無憂城的這段時間時常想起之前在無憂城酒樓,霽風月見到凌飛霜時的憤怒,以致最終鬧得不歡而散,原本想化解二人之間的誤會,可惜,當時他有皇命在身要將瑾瑜送回皇宮無暇分身。如今,得知凌飛霜,霽風月俱在玉城,司明喻撫掌一樂,這不正是聚集了天時地利人和,化解誤會的好時機嗎?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凌飛霜的神色,卻見她面色如常,黑眸中沒有一絲波動,司明喻心中疑惑,難道是自己暗示得不夠明顯,以至于小霜根本聽不明白?
正當司明喻暗忖著自己是否該說得更加直白時候,只聽得凌飛霜十分平靜地道:“我如今不宜飲酒。”
這是拒絕,也是實話。酒氣會引起體內黃泉蠱的躁動,若是以往,凌飛霜自是不懼,但自墜崖后,許是心脈有所損傷,她越來越壓抑不住黃泉蠱,也正因為如此,一見喜與五叔才會在她傷勢未愈的情況下就匆匆忙忙地帶著她來到穆玉找尋最后一味解蠱藥材,好能立即將她身上的蠱毒解了,畢竟多拖一日便多了一分危險。
司明喻并不知此事,以為她是因賭氣而拒絕,徑自說道:“我現(xiàn)在就去玉城酒樓定位置,備好佳釀等你。”
“我不會去。”
“我和阿月會等你。”司明喻很是包容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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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城一處偏僻的府邸內。
霽風月身著一襲藍衫,靜靜地站在院中。他面容如畫,體型挺秀高頎,衣袂輕揚間,說不出飄逸出塵,仿佛天人一般。他的眉眼間帶著淡淡的笑意,然而結伴而來的玉清和巫鈴卻感受到他的沉默與寂寥,幾片樹葉落在他的肩頭,更顯出幾分蕭瑟,周遭的一切似乎都變得不再重要,不再入他的心,天地之間只有他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