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她是我未婚妻
于伊人一直以為自己家那些親戚就夠奇葩的了,但看到安老爺子的這些子女一大把年紀了還擱老爺子面前爭寵的樣子,突然覺得心理平衡了。
原來不只是普通人家有這種極品親戚,有錢人家也是一樣有的。
“小希,小希!”安老爺子已經(jīng)在喊安彥希了。
安彥希不再旁觀,緩步走過去。
于伊人記著他的叮囑,趕緊跟在他身后。
圍著老爺子的幾人看到安彥希時終于消停了,但一個個的都沒有給安彥希好臉色。
“喲,安少還真是少爺做派,出門都得帶個丫鬟。”那個自稱安妮的女人用諷刺的語氣說道。
于伊人:……
靠!我招你惹你了?你才丫鬟,你全家都是丫鬟!
咦,好像哪里不對……
這時安彥希突然伸手攬住了于伊人的肩,把她往自己身邊一摟,說道:“她是我未婚妻?!?p> 場面突然靜了下來,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于伊人身上。
于伊人一臉懵逼,她沒想到他們的這種不為人知的關系就這么被他擺上了臺面。
幸好她戴著墨鏡,寬大的鏡片蓋住了她半張臉,別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只是……她現(xiàn)在需不需要開口打聲招呼?
正在她糾結的時候,耳邊一熱,一個呼吸噴吐在了她的耳尖上,與此同時是安彥希壓低的聲音。
“不想被麻煩纏身,就擺出高傲的姿態(tài)來,把這當成你的第一堂表演課。”安彥希在她耳邊說道。
于伊人嘴角抽了抽,神特么的表演課,她又不想當演員,上什么表演課!
不過現(xiàn)在她和安彥希才是一條船上的,當然是他說什么就是什么了,所以她微微點頭,沒有開口說話,決定把“沉默是金”進行到底。
“安彥希,你什么時候訂婚了?訂的是哪家的姑娘?”
“連我們都瞞著,你還把不把我們這些長輩放在眼里?!?p> “大家都是一家人,彥希你這樣可就不對了,訂婚多大的事,怎么能不告訴我們。”
幾人一人一句地說著,話接得嚴絲合縫,完全不給人插話的空隙。
站在暖暖的陽光下,于伊人實在沒忍住,打了個呵欠。
“小希,這些是什么人,怎么擋著門不讓進還亂認親戚,瞧把我們小伊伊等得犯困了,快叫保安把他們趕走?!崩蠣斪予屏髓乒照?,神情里透著不愉快。
安彥希轉(zhuǎn)頭看了眼于伊人,她眼睛被黑色鏡片擋住,但他能夠想到,此刻墨鏡后的那雙眼睛有多無辜。
“爸,你怎么能這樣……”自稱安妮的女人臉色十分難看。
“不好意思,各位,再不讓開我就叫保安了?!倍职执驍嗔伺说脑?,出聲說道。
“哼,不就是我爸養(yǎng)的一條狗,囂張什么!”女人白了眼董爸爸,不過還是怕被保安趕走,罵罵咧咧地走開了些。
大家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這個時候當然不想被保安趕,不然老臉都丟盡,于是這些剛才還擋在老爺子面前的人都老老實實讓開了。
董爸爸攙著老爺子往里走。
肩上的手移開了,于伊人微微松了口氣,下一刻腰被一只手扣住,她身體僵住。
“不用怕,一切有我?!倍厒魅胨统恋穆曇簟?p> 于伊人欲哭無淚,她本來不怕的,但他突然這樣就有點可怕了,感覺一會兒要被架上刑場似的。
他們進了酒店大門,安老爺子的幾個子女卻沒有馬上跟上去。
“安彥希那小子怎么悄無聲息多了個未婚妻?”
“最近都快被他搞死了,哪里有閑情去關注他的私生活。你們說,老頭是真傻了,還是在裝傻?”
“我問過老頭之前待的療養(yǎng)院的主治醫(yī)師,他確實得了那個阿爾茲海默癥?!?p> “老頭子連個外人都記得住,就是記不住我們?,F(xiàn)在怎么辦,老爺子只認安彥希這孫子,安彥希那小子太陰了,之前表現(xiàn)得那么不在意,現(xiàn)在卻恨不得扎根在安氏。”
“他怎么可能不在意,這小子精得很,故意麻痹我們,現(xiàn)在不裝了是因為他裝不下去了,老頭子突然神經(jīng)搭錯非要把財產(chǎn)送給一個外人,他有危機感了?!?p> “他這個時候有危機感有什么用,老爺子遺囑都立了?!?p> “改不了遺囑,他只要把我們趕出安氏,上下都安排自己人,徹底把那個繼承人架空,安氏就全在他的掌控中,到時候安氏還不是由他說了算?!?p> “不行,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且不說這些人背地里在算計著什么,于伊人跟著安彥希來到宴廳后,就感覺自己像個道具人似的,站在安彥希身邊,逢人上前來打招呼,最多就是回個“你好”,然后就是裝高冷。
其實也不需要裝,她戴著墨鏡不說話的樣子就挺唬人的。
墨鏡真的是裝13的神器。
于伊人放心的神游起來,目光追尋著餐桌上放置的精美小點心,看著那一塊塊美味小點心落入別人的盤中,心如刀絞。
在旁人眼里,她看起來那么年輕卻又是如此鎮(zhèn)得住場面,就有人在暗暗探討著她的身份。
某處幾個年輕人湊在一起。
“什么情況,安彥希竟然帶了女伴來?!逼渲幸粋€叼著煙吊兒郎當?shù)那嗄暾f道。
“我媽說,那是他未婚妻,安彥希親口承認的,而且爺爺也默認了?!闭f話的是里頭唯一的女孩。
“安靜,不如你去試探一下,就算過分點安彥希也不會跟你一個女人計較?!?p> “最好把那女的臉上戴的墨鏡給弄下來,讓我們看看她到底長啥樣?!?p> “我們這些人里,就安靜你還能和安彥希說上話。”
安靜在大家的攛掇下,拿著一個酒杯走過去,走到于伊人面前,直接把酒杯里的一點酒朝臉上潑過去。
誰也沒料到會有這樣一幕發(fā)生,原本三三兩兩在一起聊天的人都看了過來。
于伊人正在走神,臉上突然一涼,她這才回過神,然后看到墨鏡上掛了一些水珠,再看到面前站著的女生手里的酒杯,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人潑酒了。
她忍不住看向安彥希,不知道遇上這樣的情況要有什么反應。
安彥希臉上倒是很平靜,他將酒杯遞給于伊人,從西裝口袋里抽出絲巾,一只手抬起于伊人的下巴,拿絲巾的手細致地幫她擦掉臉上墨鏡上的酒漬。
“彥希哥,我就是開個玩笑,想看看你會不會生氣,你可不要真生氣呀。”見安彥希神情平靜,安靜笑嘻嘻地說道。
安彥希擦酒漬的動作一頓,淡聲道:“是自己走出去,還是被趕出去,你自己選一個?!?p> 安靜頓時覺得有些下不了臺,她一臉不情愿地說道:“我現(xiàn)在道歉還不行嘛?”
“她道歉,你接受嗎?”安彥??粗谝寥?。
于伊人想了想,認真地回道:“不想接受?!?p> 安彥希嘴角翹了下,待看向安靜時他的目光已變得冷沉,他吐出一個字:“滾?!?p> 安靜一臉難堪,她咬著嘴唇進退兩難地站在那里。
“等等。”于伊人突然說道。
大家看向了她,以為她要為安靜說話,化干戈為玉帛。
于伊人抬起兩只拿杯子的手,同時一揚,左手的酒,右手的果汁,準確無誤地潑到了安靜的臉上,紅的黃的糊了一臉。
她在所有人的注目中,輕快地說道:“我就是開個玩笑,想看看你會不會生氣,你可不要真生氣呀?!?p> “啊啊啊——”安靜腦子里名為理智的神經(jīng)瞬間崩了,發(fā)出了凄厲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