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陳石?歸途遇險

　　你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

　　外面的雨很大，視線有些模糊，車行駛在鄉(xiāng)間的公路上。

　　一個商家約了陳石他們和那個有著一對小虎牙的小秦一起去下面的一個縣市談一個項目。

　　商家王老板的司機今天休息，所以老板自己開著車。讓人有些擔心的是王老板才學會駕駛一個多月，不過他個人還是信心滿滿的。

　　中午談完事，他們簡單吃了個飯后，正準備往回走的時候，天色黑了起來，一大片的烏云從西邊壓了過來。他們一看天氣不好，想著盡快往回走，結(jié)果剛走到半路，大雨傾盆而至。

　　王老板小心開著車，因為雨下的很大，雨刷似乎都刷不及了，視線很不好。幾個人開始有些擔心，但看王老板鎮(zhèn)定的樣子，大家也就放心了。

　　陳石的徒弟小牛坐在副駕駛上，陳石和那女孩坐在車子的后排。

　　本來陳石安排了小牛去接另外一個項目的貨，不過小伙子很希望有機會能跟著他一起去談事，這樣能夠多見一些客戶，也可以多學習一些銷售的技巧。

　　所以早晨天還沒有亮時，小牛就把接貨的事情搞定了。他這才有機會跟著陳石一起來談客戶。

　　小牛真是一個勤奮好學的年輕人，事實上他也確實不虛此行，他又學到了很多東西，所以坐在前面很興奮，不斷的回過頭來問東問西，師徒倆個愉快的聊著。

　　那個姓秦的女孩插不上話，則安靜坐在一邊聽著他們談話，不時的看著身邊這個男子，露出欽佩的眼神。

　　“師父，咱們回去吃啥啊！”小牛又轉(zhuǎn)過頭來問。

　　“雨這么大，回去在樓下三合園吃個餃子，弄兩三瓶啤酒喝了睡覺！”陳石答應(yīng)著，扭過頭沖著那女孩又說道：“小秦，你跟我們一起?。　?p>　　“嗯，嗯，好啊！”女孩點點頭笑了笑露出兩顆潔白的小虎牙。

　　然而，話音未落，突然意外發(fā)生了。陳石看到他們的車正在準備越道超車。然而由于速度太快，路也有點滑，與迎面開來的一輛貨車迎頭撞了上去。幾個人同時發(fā)出了驚恐的喊叫聲。隨著砰的一聲重創(chuàng)，陳石他們的車子騰空而起，陳石抓住了副駕駛員的座椅，和車子一起飛了起來盤旋著。

　　那一刻，陳石感覺完了，一切都完了。無比的后悔的感覺涌上心頭，他覺得他不應(yīng)該就這樣了此一生，他覺得他還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就這樣掛了，他覺得這樣的事不可能發(fā)生在自己身上，有一種透徹骨髓的后悔。

　　他仿佛看到母親站在他死去的尸體面前號啕大哭，她的兒子走了，留下老人獨立面對晚年的生活，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那是一種怎樣的悲哀。沒有經(jīng)歷過的人想象不到那時是怎樣的心情，陳石清晰的記得當時的心情，他一輩子都不能忘記當時的那種恐懼和后悔，腦子里面如閃電般的閃過了各種的念頭。

　　說時遲那時快，車子發(fā)出了一聲巨響，又落在了地上，陳石驚魂未定。但他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死，自己還活著！他碰的一聲推開了車門，大喊著：“有危險，快下車啊！”王老板似乎已經(jīng)嚇傻了，坐在駕駛室里一動不動。

　　外面的雨仍然很大，被雨淋著的陳石嗡嗡作響的頭似乎清醒了一些，他馬上沖過去打開了駕駛室的門，“老王，快下車！”他嘶聲力竭吼叫著。

　　“咋了！這是咋了！”老王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事一直嘟囔著，他呆坐在那里手緊緊抓著方向盤。陳石抓起了他的胳膊把他從車里拖了出來。老王的小腿似乎受了一些傷。他一瘸一拐的一下子癱坐在雨水里。

　　陳石又跑到后面看到那女孩仍坐在那里發(fā)呆，似乎已經(jīng)被嚇傻了。他跑過去用全身的力氣拽開了已經(jīng)變形的車門，大喊道：“快下車??！小秦！小心車爆炸！”那女孩仍然呆呆的一動不動。

　　陳石顧不了許多，他探身進去，一下子把那女孩抱了起來，拖到了外面，那女孩根本站立不住，渾身軟綿綿的，一下子癱坐在那里了。

　　“別怕！沒事了！”陳石鼓勵著說。“小牛呢？小牛在哪里？”陳石站起來又轉(zhuǎn)到了車另一面，去看副駕駛的座位，可是那里空空的，他以為小牛和他一樣早下車了。

　　然而，當陳石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時，他豁然發(fā)現(xiàn)，在幾十米外，馬路中間躺著一個人，陳石趕緊跑過去一看，原來是小牛躺在那里。小牛一動不動躺在那里，臉色蒼白，嘴角上淌著血，可能小牛是在撞車的一瞬間由于沒有系安全帶被慣性甩出了車外。

　　陳石的眼淚瞬間涌了出來，淚水和著雨水一起流淌。他跪了下來，卻不敢去碰小牛，看著小牛蒼白的臉，小牛似乎還在流血，他緊閉著雙眼。

　　“小牛！”陳石撕心裂肺的大喊了一聲。

　　“你答應(yīng)我一塊吃餃子的，兄弟！”陳石哭喊著：“小牛！快醒醒！小牛，快醒醒！”

　　他不斷重復著一句話，他真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是小牛再跟他開玩笑呢。

　　“小牛，快醒醒！”陳石似乎絕望了，他不斷的重復著呼喊著。

　　他多么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他多么希望他的牛兄弟能夠睜開眼睛看他一眼。

　　他嘴里念叨著，說好要去吃三和園餃子呢！怎么他媽的就這樣了呢！陳石拍著地上的雨水激起了一大片的水花。

　　陳石腦袋嗡嗡作響，他像瘋了一樣，不斷的呼喊小牛的名字，似乎這樣可以把他叫醒。

　　此時，幾個人圍了過來，大家都呆呆看著躺在水里的小牛和跪在一旁嘶喊的陳石，大家也不知所措。

　　雨一直在下！天地間除了風雨聲就是陳石絕望的呼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