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氓漢

第49章:居巢群寇(補(bǔ)更)

氓漢 自圓齊說 3034 2020-04-16 18:57:59

  初夏的山林轅門外,隨處可聞鳥獸蟬鳴的聲響,而此時卻充斥著陳策爽朗的笑聲。

  面上同樣回應(yīng)著笑容,劉氓的眼眸中卻充滿了凝重。

  其實,嚴(yán)格來說,陳策應(yīng)該是爽快人,若是當(dāng)初他劉氓伙同眾人截殺官軍的事情被他知曉,方才的淺顯暗示,陳策定然也是能夠會意的。

  可是從陳策的表現(xiàn)來看,他若不是故意避而不談,那就是他其實也并不知道劉氓的言外之意。

  然而,從劉源的回復(fù)可知,那一伙人也同樣是賊人,而且在逢龍山下攔截,正常人都會以為是陳策的。包括,此事的呂蒙、劉恪等人都是這樣認(rèn)為的。

  單手把著劉氓的臂彎,陳策仰頭爽朗大笑,眉宇間的喜悅之情,似乎表達(dá)了他對于此番劉氓的合作還是頗為滿意的。

  暗自互相對視一眼,呂蒙與劉恪當(dāng)下已經(jīng)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zhǔn)備,有些事情他們還是懂的,用之前小二的話說,就是這群山賊恐怕想要黑吃黑了!

  “陳首領(lǐng)能夠理解在下,當(dāng)真是再好不過。如今廬江不安生,劉氓也只是想為了今后方便,才提出這么一個與眾家弟兄合作的方案來!”

  “我懂你的意思!”伸手再次豪邁的拍拍劉氓的手臂,陳策甚是欣慰道:“今日既然劉少君這般信守誠意,我陳策也不是無信之人,從今往后,你劉氓的事情便是我陳策的事情!”

  “多謝陳首領(lǐng)!”抱拳拱手后退一步,劉氓向著陳策致謝。

  見狀,陳策又是一番仰頭滿意大笑,終究這數(shù)十頭耕牛送上山來,讓他心下開懷不已。莫說這些耕牛的價格不菲,就是有了這筆錢款,他陳策也沒有門路去買到這么多耕牛的!

  “今日劉少君與諸位弟兄辛苦而來,不如都入我寨中喝酒一敘如何?”

  默默與陳實對視一眼,劉氓面上擎著笑容,“陳首領(lǐng)一番好意,劉氓心領(lǐng)了。但山寨乃是諸位好漢居住之所,我等又豈敢入內(nèi)叨擾,此番既然已經(jīng)同首領(lǐng)交接完畢,我也便不多做逗留了!”

  說完,劉氓轉(zhuǎn)身便作勢要走,心下卻是頗為緊張,他不害怕陳策攔住他,因為他更害怕陳策沒有攔住他的!

  若陳策直接放他離去的話,那么劉氓幾乎就可以確定,先前逢龍山下的就絕對不是陳策的人!

  “好!既然劉少君執(zhí)意要走,陳某也不再挽留!還是方才那句話,以后劉少君若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徑可來尋我!”

  陳策說的爽快,劉氓卻是心下難安,仔細(xì)的看了看陳策的神情。終于轉(zhuǎn)身走到一半的劉氓,停下了腳步。

  瞧著面色微微錯愕的陳策,劉氓當(dāng)下心里也已經(jīng)有了判斷。與此同時,身側(cè)的劉恪、呂蒙二人則緩緩收了警惕,至于陳實,一直都只保持著一個狀態(tài)。

  “不知劉少君,是不是還有何時?”面露詫異,陳策有些茫然的問向劉氓。

  見他這般表現(xiàn),劉氓揣度他恐怕這件事情,真的不是他所為的,“陳首領(lǐng),有件事氓還想向你詢問一番?!?p>  “何時?劉少君,但說無妨!”陳策聞言也很是灑脫,徑直出言,讓劉氓說出來。

  “事情其實是這樣,我劉家村前幾日有往來逢龍城行商的村人,途中遭賊人劫掠,不知陳首領(lǐng)可知此事?”

  眸光霍然一凜,陳策瞬間看向一旁的周章。遭他這么一記橫眼,周章也是渾身輕顫,連忙拱手回道:“首領(lǐng),定然不是我們所為,近幾日弟兄們都不曾下山過!”

  頓了頓,周章稍顯猶豫的輕聲道:“屬下有句話,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講?”瞧著陳策橫來的無情眼神,周章遂急忙道:“會不會是居巢那邊的?”

  表情一怔,陳策也陷入了沉思。劉氓則是心下暗自震驚,若當(dāng)真居巢還有賊盜,那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畢竟劉源曾說,他是從三城購置的!

  “陳首領(lǐng),這居巢那邊是何意?”

  “這。”稍微頓了頓,陳策也不隱瞞,“數(shù)日前,居巢國,樅陽湖上不知從何處冒出了一伙強(qiáng)人,仗著游俠的名號,四處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

  “首領(lǐng)可識的那些人?”

  默默頷首,“那貨游俠的頭目便是名叫張多的人,在江北倒是有些名聲?!?p>  “張多?!泵碱^微皺,劉氓空中默念著。

  “劉少君盡管放心,既然我說了必為劉少君庇佑,我便一定做到!雖然他身在居巢,距我頗遠(yuǎn),但我也可去會一會他!”

  “不必勞煩陳首領(lǐng)!”兀自出生勸下陳策的慷慨,劉氓沉聲道:“或許是我們與張多首領(lǐng)之間的一次誤會,此事我自去解決便可?!?p>  陳策聞言還想再說幾句,卻被劉氓給擋了下來。陳策的人情,他此時還不能欠下,否則今后的事情就很難開展了。

  而且眼下他對張多其實還并沒有了解,倘若是陳策為了防止自己同他有過多接觸,而主動去想要去解決的對方的話,劉氓覺得或許有些可惜了。

  倘若他同時能夠與水賊張多也達(dá)成合作的話,那他的門路就會寬闊許多了。

  接著劉氓在陳策的數(shù)次確認(rèn)又婉拒下離開了逢龍山山寨。

  從山上下來,身旁的呂蒙便有些忍不住了,“阿氓,我以為那陳策也并非憨傻之輩,會不會是他暗中使人劫道后又將此事嫁禍給了旁人,自己坐山觀虎斗,想要坐收漁利!”

  稍微頓了一下,劉氓緩緩搖頭,輕聲道:“此事我下山時也曾想過,但我以為很難,其實是不是他故意陷害,只要我們搭上那張多,一問便知。他沒有必要故意欺騙我們,反而弄得關(guān)系緊張!”

  “倘若是那張多所為,那阿源的話恐怕就要重新梳理一下了!”當(dāng)下,一直沉思不語的陳實補(bǔ)充道。

  點點頭,劉氓同樣符合道:“估計是派往居巢城暗中交易的事情被張多截獲了,而后在逢龍山下又蹲守到了一次,所以對方才會有那般言語!”

  默默頷首,眾人當(dāng)下也覺得情況恐怕便是入劉氓所料的這般。接著,為了避免夜長夢多,趁著這次機(jī)會,劉氓讓小二直接探路,就要去尋那張多去。

  此時逢龍山上

  劉氓眾人雖然已經(jīng)離去有些時候了,但陳策依舊負(fù)手矗立在原地,似乎等待著什么。

  不一會,山腰隱蔽處的一名漢子,氣喘吁吁的行至陳策跟前,拱手抱拳,轟然道:“首領(lǐng),屬下一直在望哨盯著,直到瞧見他們奔居巢方向去了!”

  無聲點點頭,哨卒拱手退了下去。

  此時,一直候在陳策身旁的周章,有些擔(dān)憂道:“首領(lǐng)看樣子他們這真的是要尋那張多去了?”

  斜了他一眼,陳策冷冷一笑,“怎么怕了?當(dāng)初在山下劫道的本就是張多的人,他們?nèi)に皇菓?yīng)該的么?”

  又默默的掃了他一眼,陳策輕蔑道:“再說了居巢黑市交易耕牛的事情,是他張多自己探知的,與我們又有何關(guān)系?”

  張了張嘴,周章還是沒有說出口。消息雖然是他探聽到的,可是黑市交易的消息怎么可能就那般容易便泄露了呢。

  想了想,自己也是將這道消息轉(zhuǎn)了很多道彎才遞出去的,源頭也根本不會找到他們的頭上。怪就怪,他張多太心急了,才進(jìn)入樅陽月余竟然就想把手伸到逢龍來!

  低頭思量了一下,周章還是抬起頭看向陳策,面有不解的詢問道:“首領(lǐng),那他們之前在山下做的事,我們便當(dāng)真不說了?”

  逢龍山乃是陳策的大本營,山上山下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又怎會不知,所以上次劉氓等人在山腳截殺官軍的全程,陳策都是瞧見的!

  嘴角微微勾起,陳策無聲的笑了笑,“有些時候,做事情不要太急躁。要一步一步來,他劉氓也并非愚笨之人,若此番當(dāng)真與那張多起了沖突,回過神之后,來尋我的晦氣,我們該如何應(yīng)對?”

  瞬間眼眸明亮,周章一陣恍然,“首領(lǐng)是想將其作為應(yīng)付劉氓的籌碼!”

  輕笑無語,當(dāng)下,陳策淡然轉(zhuǎn)身往山寨走,同時道:“若他劉氓能將此事擺平,我將其作為一份示好的籌碼與他也不失妥當(dāng)!”

  聞言,周章一臉敬佩的看著陳策的背影。果真能夠統(tǒng)領(lǐng)山寨數(shù)百人的一方豪俠,都不是簡單的。

  居巢國境內(nèi),樅陽湖水寨。

  樅陽湖其實也是同潘陽湖類似的,長江沿線的內(nèi)陸湖水系,不過由于地勢和氣候的變化,樅陽湖水域正在以肉眼看見的速度,逐年縮小。

  不似潘陽湖的九渠縱橫,樅陽湖水系也就是一塊比較大的江水內(nèi)流湖,接連著幾條入江的河流而出。

  而作為廬江郡內(nèi)在大別山脈與長江天險,同時形成的一片狹長內(nèi)陸上的最大水泊,樅陽湖自然也成了廬江郡周邊流民與游俠落草的好地方。

  此時在樅陽湖近內(nèi)陸的一處半水寨的大堂內(nèi),一名外間探查的哨卒正急匆匆跑了進(jìn)來。

  對著上首的青年拱了拱手,哨卒便緊聲稟報道:“一群數(shù)十人的佩刀漢子正向山寨方向靠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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