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女捕快抓回來的這個嫌犯是個很沒有文化素質(zhì)的家伙。
從他左一口右一口老子便能看出。
一定是沒上過學才會導(dǎo)致詞匯如此匱乏。
不過這也很正常,畢竟不是人人都上的起學。
這年頭,窮苦人家的孩子從小就要幫家里做工務(wù)勞,連飯都吃不飽,哪有閑錢去學堂讀書。
能讀得起書,都是家里有些銀子的人家。這也導(dǎo)致了無論是任何一個朝代,讀書人都是非常受人尊敬的職業(yè)。往往一個秀才,便能瞧不起那些富甲一方的商人。
知識改變命運這句話,從古流傳至今是有原因的。
商人永遠都是商人,但讀書人,指不定一朝科舉高中,便平步青云了。
而沈橋面前這一位,明顯不但沒讀過書沒文化,還非常沒有素質(zhì)。
“你該不會是那個小娘皮相好的吧?看那小娘皮清清冷冷的,沒想到好這一口吶……”
牢房里,只剩下了沈橋和眼前的大漢。
眼前的大漢盯著沈橋,言語間滿是不屑和冷笑。
一個毛都沒長齊的書生,對他造不成任何一點威脅。
沈橋看著他,搖搖頭:“要不是你,我今天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如果沒有他,沈橋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帶著百兩白銀回到葉家寨,甩在葉柔竹面前亮瞎她的眼睛……眼前的大漢阻攔了他裝逼的道路。
“所以,我很不喜歡你這種人!”
大漢獰笑一聲:“啐,老子需要你喜歡?趕緊滾,否則等老子出去之后,一定將你抽筋扒皮!”
“你先能出去再說?!鄙驑蚱财沧?。
不管眼前這大漢會不會招供,他都不可能出的去。
即便出的去,沈橋也未必怕他。他連那女捕快都不是對手,沈橋可是有葉柔竹護體……有本事你來啊!
“我是一個斯文人,不喜歡干一些粗魯?shù)氖虑??!?p> 沈橋很認真的望著他:“要不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就招供了吧?這樣對大家都好,你免受皮肉之苦,我也不用費力了,你看如何?”
“小畜生就憑你也想讓老子招供?爺爺我出來混的時候你還在你娘胎里玩泥巴!”
“我要是你,這個時候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來!”
沈橋微微瞇著眼睛,看著他:“看來,你父母沒教的東西,我的確有必要幫你補習補習一下了……”
沈橋覺得他很有必幫眼前這個家伙提升一下素質(zhì),順便告訴他一個很重要的道理。
不要在身處險境時再去招惹一個能置他于死地的人!
大漢笑的更猖獗了:“就憑你個小畜生,以為讀了兩年書就什么都懂了?老子最看不起的就是你們這幫眼高于天的讀書人,只要你們弄不死我,等老子出去,就把你們這幫小畜生都殺光!”
沈橋站在滿是刑具的桌子面前,上面的刑具在煤油燈照耀下,多了幾分陰森。
這上面每一樣東西,都沾染了太多人的鮮血。
沈橋不懂如何審訊。
他大學讀的是中文系,跟法學院一點都不沾邊。
如果不是怕挨打板子,沈橋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不過既然已經(jīng)站在這里,沈橋就決定做點什么。
雖然他不懂審訊犯人,但身為一名優(yōu)秀的素質(zhì)之師,沈橋知道如何把不聽話的學生安排的明明白白。
刑具一旁的架子上,還掛著一塊有些泛黃的毛巾,毛巾旁還有一桶水,應(yīng)該是獄卒審訊犯人之后洗手用的。
沈橋取下毛巾,用水浸濕,轉(zhuǎn)身朝著大漢走來。
瞧見沈橋手上的毛巾,大漢先是一愣。
不知為何,他心底略微升起了一絲絲不安:“小畜生,你想干什么?”
“你很快就知道了!”
沈橋站在他面前,眼前這大漢身手很不錯,為了防止他掙脫逃獄,他身上用鐵鏈子鎖的嚴嚴實實,動彈不得。
“那些獄卒不能殺你,不代表我不行……”
沈橋嘆了口氣:“你不死,我就出不去。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吧?!?p> 沈橋說完,在大漢略微不安的眼神下,沈橋把毛巾蓋在了他臉上。
嚴嚴實實。
緊接著,沈橋用木勺從木桶中舀一勺水,緩緩的倒在毛巾上。
片刻后,原本鎮(zhèn)定的大漢,突然瘋狂劇烈的掙扎了起來。
他身子猛烈的顫抖,掙扎。
鐵鏈子發(fā)出了嘩嘩嘩的聲音,看上去極為痛苦。
水刑。
世界上最殘酷的一種刑罰。
往人臉上蓋一條濕毛巾,慢慢往上倒水。水慢慢從口鼻中涌入,毛巾又防止水流出。犯人無法呼吸,空氣慢慢消失,便給人一種窒息般的感覺。
水刑不僅會給人帶來肉體的折磨,更能帶來精神上的恐懼。在現(xiàn)代社會,幾乎沒有多少人能夠承受得住水刑。也正因為此刑罰太過于殘忍違背人道,后來被禁止。
這種辦法是沈橋曾經(jīng)在一本偵探小說中見到的,他即便是單單幻想一下,便覺得這種刑罰讓人毛骨悚然。
那種窒息垂死掙扎的窒息感足以讓人發(fā)瘋!
如果是在現(xiàn)代,沈橋絕對不會使用如此殘忍的辦法。但這如今已經(jīng)是另一個世界,在自己性命得不到保障的情況下,沈橋可顧不了那么多。
大概一分鐘后,沈橋掀開了毛巾。
毛巾下的大漢,大口大口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他宛如死里逃生,怒視沈橋:“小畜生,有本事……”
沈橋再次把毛巾蓋在了他臉上,“還沒死??!”
平靜的語氣。
這一次,大漢足足掙扎了兩分鐘。
捆在他身上的鏈子嘩嘩作響,似乎要掙脫開一般。
在對方幾乎不再動彈時,沈橋掀開了毛巾。
這一次,大漢渾身上下仿佛沒有一絲力氣,宛如新生般貪婪的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恐懼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的過程!
他看向沈橋,眼神中終于多了一絲恐懼。
眼前這個書生,他竟然真的想置他于死地?
他心腸竟然如此歹毒?!
“咦?還沒死?”
沈橋似乎露出了一絲驚奇,“很厲害,我很佩服你?!?p> 說罷,沈橋再次拿起了浸濕的毛巾。
“等等!”
大漢終于從牙縫中說出這兩個字,他死死的盯著沈橋,因為腦袋缺氧而導(dǎo)致上氣不接下氣,咬牙道:“你,你有本事給我一個痛快的……”
“我為什么要給你一個痛快?”
沈橋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我們很熟嗎?”